“这是你自找的,你自找的,王警长,瞪大眼睛看吧,看你的心爱的女人是如何在你的面前如何表演惨痛的场面.....”
森西尖叫着:“渣警,救我,救我.....”
jasmine:“听见了吗,王警长,听见了吗.....你的女人多么的无助,多么可怜,她的皮肤可以做十双手套.....”
王灯明冲着红眼人喊道:“蠢货,别对女人动手,你他妈冲着我来吧!”
红眼人发出死神一样的古怪低沉的嘶吼声:动手。
森西的惨叫声在客房中凄厉地响起。
一张人脸皮放在了王灯明的眼前。
啊!
王灯明大叫一声,再睁眼,发现自己再次坐在811房间的桌子边静静的喝茶。
他的全身都湿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虚脱的感觉!
三秒后,他跳起来,冲出房门,打开813房门,森西不在客房内。
他瘫坐在地上,靠着床。
他拨通了孤舟旅馆黑人女老板的电话。
“警长,一切正常的,没问题的。”
又是重复的恶梦!
他喘息了一阵,走出房间。
他来到808房,敲了敲门,jasmine打开门:“王警长,找我有事?你怎么满头是汗的,晚上健身吗?”
jasmine穿着睡衣,微笑着问。
“没事,不好意思,你休息吧。”
“真没事?”
“嗯,可以请我喝杯咖啡吗?”
“现在?王警长,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jasmine露出甜美不解的笑容。
“我可以.....”
jasmine让开道,笑道:“我知道了,你是想检查一下我的房间内有什么危险情况吗?谢谢你的细心。”
“嗯,是的,你说对了。”
王灯明在房间里看了看,能藏人的地方都检查了一下,这间房只有jasmine一个人。
“晚安,有什么事随时告诉我。”
“好的,警长,晚安。”
jasmine关上门,王灯明在门前站了几秒钟,又去敲罗南的房间。
没人开门,房门像是反锁了。
他回到811房。
端起茶杯。
勐然间,他想到了什么,放下茶杯。
他第二次拨打孤舟旅馆女老板的电话。
“警长,一切正常的,您放心吧,别老是打电话。”
“真的很正常,你的旅馆没发生什么事?”
“没有,正常....嗯,等等,今晚有个客人来住店,巨人一样的高大,脸上戴着黑色的口罩,我觉得这个人是个坏人....”
王灯明:“他什么时候来的?!”
“十分钟前吧..”
电话突然挂线。
“喂喂喂.....”
王灯明觉得不妙,他挂掉电话,急匆匆地来到一层大门边。
“王警长,你干什么这么紧张,你要出去吗?”
“开门,我要去医院!”
大门打开后,他向菲亚特车奔去。
车辆通过三孔石桥的时候,安保人员笑骂:“这个警长怎么把车当成飞机一样开呢?”
红眼人说的那句:我说了,你不剥掉瑞姬·诺贝尔的皮,你会后悔的,你不会有第三次机会!
这句话在王灯明脑袋中不停的重复,不停的重复...他快疯了,他觉得森西要出事!
孤舟旅馆。
黑人女老板正在柜台边。
“警长....”
王灯明跑上楼梯,来到201房门前,一脚踹上去。
哐当一声巨响。
只见森西躺在床上,仰面躺着,嘴巴被枕巾堵着,手脚被绑着,脸上的皮被剥落下来,放在她的胸前。
她的四肢被捆着的地方,被绳子磨出了血。
他像是被高压电击中一样,无力的坐在地上。
门外,女老板的喊叫声传来:“警长,警长,你干什么呢?”
王灯明爬起来,出了房门,抓着女老板的衣领子,一把将她提起来:“那个巨人一样的客人在哪间房?”
楼梯间,一个黑袍身影正在往楼下走去。
“站住!”
巨人一样的黑袍人跑出了孤舟旅馆,上了一辆运钞车。
菲亚特车狂追!
301州公路上,两车在疯狂的追逐。
“妈的,别让我追上你,别让我追上你!”
运钞车突然急刹车,王灯明虽然踩了刹车,还是撞上去了。
轰隆一声响。
他失去知觉。
当他醒来的时候,他正躺在路边。
两个中年人站在他身边。
“警官,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气囊冲击力过大,加上王灯明气急败坏,他被撞晕了。
“运钞车呢,运钞车呢.....”
“什么运钞车,警官,我不明白,什么运钞车,你是追尾我们的车了.....”
“你的车?”
王灯明追尾根本不是运钞车,是一辆大卡车。
他捂着脑袋,像条没骨头的无嵴椎动物,坐在路边痛哭。
“森西,森西,我的森西......”
“警官,森西是谁,森西是谁.....”
“滚,他妈的滚,他妈的滚!”
两个中年人是大卡车的司机,见这个警官说着说着就去车里拿枪,慌得立马逃跑。
大卡车没什么事,后保险杠被撞弯了而已。
警长靠在菲亚特车上,望着西边的那轮惨白的,鱼钩一样的弯月。
“森西,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后方有车过来,一辆接一辆,菲亚特车停在路中间,险象环生,刺耳的刹车声不绝于耳。
两辆车停下来,帮忙将被撞得面目全非的菲亚特车推到路边。
“警官,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都走吧,都滚!”
他仰面躺在路边,望着月亮,呆呆的,呆呆的,眼神中没一点生气。
他举起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是我害了森西,是吗,是的,是我害死她了,是的......如果我听她的早点终止调查,森西就不会死,森西死了,你却没死,你却没死,你这个该死的祸害,你为什么不去死,你为什么不去死,我的玩物,我的挚爱,我的挚爱,我的玩物....
森西的死状一遍又一遍的刺激着王灯明的脆弱的神经。
每刺激一次,他的抵抗力就会减弱一分。
森西的那张人脸皮彷佛在大脑中生根发芽,怎么赶都赶不走。
他站起来,嚎叫起来,对着月亮像一条无助的野狼。
血,脸皮....
他受不了了....
他闻到了带着温热的血腥味,他看到了森西绝望的呼叫,她听到了森西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看到了红眼人得意的狞笑,以及不屑的耻笑.....
森西朦胧的影子突然出现在月色之下。
“你不是说要保护我的,你不是说了要保护我的,你做到了吗,你做到了吗?你应该自杀,你应该自杀,你个该死的混蛋,你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不应该活着,不应该活着,你应该下地狱,我在地狱等着你,你来吧,我陪着你,我原谅你,来吧,警长.......”
枪口再次对准了太阳穴.
路过的一辆大卡车疯狂的鸣笛!
货轮汽笛一样的喇叭声把森西的影子震碎,随着夜风飞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