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一家人都在这边守着我的，生怕我万一出点什么事情，我晕倒的原因是因为失血过多，当时医院里放出的消息，蛮严重的，让他们做好一切心理准备。余仁杰告诉我，杨雨泽当时就给吓慌慌了，差点没跟我一起栽过去。

听到余仁杰的话我突然笑了，我说我程少东的命硬，我肯死阎王爷都不肯收。至于为什么今天只有余仁杰一个人在这边陪着我，现在家里面的事情太多离不开人，我不在，总要有个主持大局的人，杨雨泽无疑是最佳人选。

趁着闲暇的时光听了听余仁杰向我汇报了一下近况，三所公立高中一如常态，并没有出现什么新的情况，而且走货的路子也非常的平静。至于我们手底下现在到底有多少人，余仁杰也只能说出个大概，未曾统计过。

“东哥，咱们夜总会那边怎么办？任由它这么扔着？”

忽的，余仁杰又提到这个问题，我闻言翻了翻白眼，我说不然还能怎么办啊？秦云跟我玩的故技重施的小把戏而已，我猜想他想要的一定不仅仅是停业整顿一个月。想必替我解围的那个人，正是姚万里。

暂时有秦云压在他头上，或许姚万里已经尽力了，不过短短的一个月时间而已，恰巧趁着这段时间，做点别的事情。杨飞已经到了，现在跟到了杨雨泽的手下，帮着杨雨泽调教着家里那帮狼崽子们。

“成效如何？”

我问道。

“他们将会是一支奇兵。”

谈到狼崽子们，余仁杰嘿嘿笑了起来。

“你多久不见舒凝了？”

点了点头，我又问道。

“记不得了，得有个把星期了吧？”

挠了挠脑袋，余仁杰发现，他对于舒凝的印象，已经非常淡薄了。听闻了余仁杰的一番话我附和般点了点头，不仅仅是他，我同样好久不见舒凝了。这个女人还真是挺奇怪，我不联系她的时候，她从来不会主动联系我。

正如余仁杰所说的，现在我们这边正是用人的时候，他余仁杰有能力也有义务帮助杨雨泽排忧解难，而不是把时间虚度在我这边。听到我的逐客令，余仁杰并不答应，他说跟在我身边怎么能算是虚度时间？我是他们一切的根本啊。

我承认，余仁杰这一番话说的我心里暖暖的。

“我会叫舒凝过来照顾我，你回去帮着杨雨泽涨涨心眼，你小子平时大智慧没有，小点子不少，没准儿还真能帮上忙。”

最终我还是没有同意把余仁杰留在我身边，虽然这对我而言是再好不过的选择。拗不过我的脾气，余仁杰还是回去杨雨泽的身边，临行的时候他问我用不用把武永裴给我叫过来照顾着我，上个厕所什么的，舒凝一个小姑娘家不太方便。

我同意了余仁杰的提议，待到他前脚离开，我后脚就给舒凝那边打去电话。第三声铃声响起之前舒凝一定会接通，这是我长久以来观察到的一个小细节，也是当初指派她作为我保镖的时候，她许给我的承诺。

不过这个承诺，仅限于我程少东的手机号码，哪怕我用别人的手里拨过去，在她的眼里一样无效。很快电话便被接通了，她问我什么事，我破天荒闲得无聊跟她开了个小玩笑，说是没什么，我就是想你了。

然后人家就把我的电话给挂了……

挂我电话挂的这样干脆！我暗嘲自己犯贱，闲着没事儿跟她开什么玩笑。再度拨通了舒凝的电话，对方还是那冷冰冰的三个字，什么事？我告诉她我身处何处，舒凝并不问我什么缘由，只是说她五分钟之内赶到。

舒凝多变的性格，让我越来越难以琢磨透她。我先前有提到过，自从郗冀死后，不定时舒凝便会陷入一种神神叨叨的状态中，话多的让我心烦。而更多的时候，舒凝不仅是针对我一个人，对所有人都那样冷冰冰的，惜字如金。

舒凝啊舒凝，你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女人？你到我身边，又有着怎么样的目的？仅仅是做我的保镖保护我的安全，同时帮助疤脸监视着我？我希望我没有小看你的同时，你也没有把我程少东当成傻子。

紧接着我又给疤脸那边打去一通电话，我的夜总会现在所面临的处境，唯有用四面楚歌来形容，周围的大环境都被三河帮牢牢控制在手里面，只有我一家独立异行被整个大环境抛在外面。

倘若局势继续这样僵持下去，即便是等我的夜总会重新开张，也一定会被各种各样的麻烦所侵蚀着，直至最后饶是我一个人再厉害，终究招架不住群狼的围攻。我想要从疤脸那边套取他心中的一些算计。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试着同疤脸暂时抚平一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我希望能够借由疤脸的力量，把我的夜总会从这个死局中救出去。而且沉寂了这么久，我在小刀会中也一直没有什么作为，这对于所有关注我的人而言，都不是一个好的讯号。

我的手机号码疤脸是认识的，方才接起电话，疤脸便热情的跟我打着招呼，我自然也是同样热情的回应着，或实或虚，同疤脸谈着一些无关紧要的家常话。我不想过早的暴露了自己的目的，否则在疤脸那边，我会非常被动。

谈着谈着，也就绕到新市区这一话题上面，我有意让疤脸知道我联系过许冠军，他告诉我现在新市区这边的事宜由他疤脸负责。借由此话题，我奉承了两句，顺便提起我的夜总会的事情，不道明来意，只是笑着说往后要疤脸多照顾照顾。

“兄弟我，往后可是要在你手底下吃饭了。”

如果疤脸足够聪明的话，他一定能够听懂我话中另一层的含义，面对我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疤脸同样模棱两可的回应，一定，一定。不愧是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子，他的话让人挑不出丝毫的毛病。

再奉承了疤脸两句，无非就是什么等疤脸哥飞黄腾达了，可千万不要忘了昔日一起打拼的兄弟。我这句话暗指当初他如何如何的利用我，想必疤脸也猜得到，对于他吞掉了我应得的好处这件事情，我这里应该是有消息了。

“那是自然。”

同样，这句话依旧没能从疤脸这边占到便宜，看来我不做出点什么实际性的动作，他是不会想许冠军那样买我的账了。临挂断电话之前，不知道是不是疤脸故意的传递给我一个信号，他告诉我，等过几天一起坐下来喝两杯。

说是，我们昔日弟兄现在各自忙于自己手里的事情，也许久不见了。不管是疤脸的客套话还是说他这是在回应我的示好，我都必须答应下来。反正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我都不会吃亏就是了。

就在我同疤脸你来我往交谈着的时候，舒凝也向着郗冀转述了，今天我要见她这样一个消息。郗冀点了点头告诉舒凝，看来她得想办法巩固一下跟我之间的信任关系，他还说，我已经开始怀疑舒凝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