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仔细看了看,那个小锁没有关上,微微迟疑,我就打开了箱子,映入眼帘的是遍布灰尘的东西,我有些奇怪,按理说,这儿应该时常有人打扫,咋会有这么多灰呢?
难道,这本功法放了许久?我伸出手去,触碰了一下,并不是普通的纸质,摸起来比较舒服,似乎是羊皮。
摊开之后,我才发现,这羊皮卷是残破的,但上边有几个动作,看着比较怪异,仔细审视后,我竟然有些深陷其中了,就好像遇到了一个魅力十足的美女,足以让人失神。
我研究了一下,这些动作,好像没什么目的性的,胡乱打一样,可我尝试着演练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门功法覆盖的比较全面,在发动强势攻击的时候,同样不忘了做好防御的姿态。
翻了回来,我看了一眼功法的名字——八荒六合神功(上),果不其然,也不知道另外的一部门在哪,如果仅仅是看这些,几乎没什么有用的地方,直觉告诉我,这不是什么简单的功法。
如果能找到另一半,所蕴藏的威能,绝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
我也没有放弃,试图用自己的领悟能力,来揣摩下一招,毕竟是残破的功法,很多地方都不完整,如果一般的成员,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修炼,很容易就走火入魔了,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当然,我的情况截然不同,在魔劲入侵我体内的时候,我就饱受折磨,那种钻心的疼痛,现在回味起来,依旧是心有余悸。
我大概推测了一下,就觉得脑袋比较疼,真不知道,创出这功法的人,脑袋是怎么长得,因为一个简单的动作,可能包含着数十个运气的点,如果没有掌控好,盲目的修炼,成功的几率跟中五百万彩票差不多。
偏偏运气的点,这上边没有,我估摸着,应该在下册,我揉了揉太阳穴,没有放弃,第三层,估计最有价值的就是这本八荒六合神功了,名字都叫的如此霸气,如果我能掌握个一招半式,威力绝对不弱于古拳法。
在我无比投入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把我吓了一跳,差点大打出手了。
转头一看,是个垂暮之年的老头,他拿着一把扫帚,不急不缓的清扫着,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奶奶个熊,吓死爹了。
“大爷,你好啊。”我大大咧咧打了个招呼。
他先是一愣,而后脸色怪异的望着我,“年轻人,你在看八荒六合功?”那嘶哑的声音,让人听着有些心疼,好像这老家伙随时要一命呜呼的样子。
“是啊,闲着无聊,揣摩一下。”我耸了耸肩,也没有否认。
“那恐怕你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前几年,几乎来这儿的每一个人,都要尝试学习这门功法,却没有一个成功的,以至于这功法放置了几年,倒是你今天过来,让它重见光明了。”老头子有几分唏嘘。
仿佛在他眼里,这些功法不是死物,而是他的伙伴,“老大爷,你在这儿待了多久?”我忍不住问他。
他陷入了沉默,缓缓抬起头来,我这才注意到,他有只眼睛蒙起来了,估计看不到了。
“今天是十二月十号,对吧?”他漫不经心问我。
“对。”我点了点头。
他眼神呆滞,良久,“整整五十年了。”
简单的一句话,在我心里嫌弃了滔天巨浪,我才活了十七八年,感觉自己的生活越来越丰富多彩,但还是不满足,结果这老大爷,在藏书阁待了整整五十年,什么概念,可以说五十年如一日,就对着这些书籍。
好像他还没有修炼功法的根骨,不然,每天废寝忘食的修炼,经历五十年的岁月,能达到何种变态的程度,没有人能想象。
偏偏他还是一个扫地翁,我心里说不出的悲凉感,“为什么啊,就没有人给你换班啥的?”我眉头紧锁。
他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是我自作自受,才有这样的下场,小伙子,有些事你不懂。”他撇了我一眼,已然是面无表情,他这种年纪的人,真正做到了心如止水,很难从面庞上,侦查他们心中所想。
“不是吧,就算翻了弥天大祸,也不能这样的折磨一个人啊,妈的,就算叫我待五十天我都受不了,别说是五十年,老大爷,不如我带你逃出去吧。”
他愣了愣,不由得哑然失笑,“小伙子,我是心甘情愿留在这儿的,虽然生活单调了一点,但不用顾忌世俗的纷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等你什么时候达到了你的追求和目标,你就会发现,其实安稳和平静才是最舒服的,当然,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利,老头子多话了。”
“有道理的。”我随声附和,可能我吃过的米,还赶不上他吃的盐,对于这种阅历颇深的老家伙,我还是保持着应有的尊敬。
毕竟,他对我也是和蔼可亲的。
“你有没有发现这八荒六合功只有一半?”他低声问我。
“是呀。”我一脸纳闷。
“如果能找到另外一半,至少是一部地阶功法了。”他不紧不慢说道。
“地阶?!很厉害么?”我眨了眨眼,貌似还是第一次听这个词汇。
老头子眼神古怪的望着我,“恩,你现在修炼的拳法,应该也是地阶的,当然,你的拳法很奇妙,可以根据你的实力进步,缓慢的增长,对了,你是不是跟野狼有关系?”他这么一问,我就有些慌了。
野狼是吴仁的代号,怎么好像组织的高层,都认识他一样,这老头子在藏书阁待了五十年,其中见过的人,可能就有吴仁。
“呃,他是我朋友。”当然,我也没有什么隐瞒,这东西,如果想要调查,分分钟就搞定了。
“哦,难怪你能掌握这套拳法。”原来这家伙知道,古拳法是吴仁的拿手功法。
“嘿嘿。”我干笑两声,挠了挠头。
“老大爷,你还没跟你解释呢,地阶功法很牛比么?”我一阵纳闷。
“相对于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可能有的穷其一生,也沾不到边,你说稀奇不?
这藏书阁虽然拥有无数功法,除了最上边的一层,只有两部能称得上地阶。”他摇头晃脑。
我却是眼前一亮,“老大爷,快告诉我,哪个是地阶的。”我有些亢奋。
“不行,你既然错过了,说明和那两部功法没有缘分,这东西,强求不得,”他不假思索拒绝了我。
这叫我一阵无语,“老大爷,你就行行好吧,我在这儿总被人欺负,没有一点得力的功法,就是个悲剧啊。”我一脸苦逼。
“小子,你不用装可怜了,虽然老头子没有出去这儿,但也不代表对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你如果想糊弄老头子。”他阴沉着脸,不大高兴。
我很是尴尬,面露愧疚,“对不住啊,老大爷。”
“呵呵,好久没碰到,你这么有意思的小子了。”他轻轻发笑,“慢慢练吧。”
他转过身去,漫不经心说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他拿着腰间的葫芦瓶,仰着脑袋,却是没有一滴酒出来。
我脑中灵光一闪,这老家伙该不会是暗示我,下次来给他带点酒喝,常言道,投其所好,这老家伙,几十年都在这儿,真是闲出鸟来了。
当然,这意味着,他对藏书阁了如指掌,刚才说除了第四层,只有两部地阶的功法,这话不是意味着,第四层才是真正的好东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