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至尾我的双臂就一直张开着,几分钟后,我再次狠狠鄙视了自己一回,先前在程薇那败退之后还想着重振男人的声威呢,怎么这又被苏小小杀的落花流水,看来在应付女人这件事上,我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
第二天是闷热的一天,国庆节都过去半个多月了,秋老虎也早该结束了,这种天气可以说十分反常。
早上的课我是听的无津打采,不止是我,整个班上都如此,甚至一向讲课慷慨激昂的历史老师,也把太平天国那场农民起义讲成了清宫戏的感觉。
自从上次之后,余姚与我之间像是多了一道看不见的墙,偶尔玩笑打闹倒是没断,可总觉得少了一份亲近自然,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余姚似乎有意无意的回避着什么。
学校里关于我参与黑社会,并且与某件谋杀案有牵连的传闻一时间甚嚣尘上,往日不管出什么问题都坚定的站在我一边的余姚在这件事上也有些立场不稳了,这点我没怪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立自主意识,愿意相信什么那是个人的自由。我只是觉得越来越难以融入校园环境里了,不晓得是我排斥它,还是它排斥我,又或者两者都有。
中午的时候,欢子开着那辆破车准时出现在学校门口,说实话,打开车门坐上这辆车的时候,我觉得有些丢人,现如今咱在这数千师生眼里,那也是社会一哥了,好歹也该弄个宝马奔驰奥迪坐坐,所以当我以一种大无畏的津神坐上车时,明显能感觉到身后数十道疑惑嘲讽的目光。
“过两个月换辆新车吧。”屁股还没坐稳,我就提议道。
欢子悚然一惊:“宁总!又怎么了 我最近没开这车做违法的事啊,还是说咱今天要去做点?要真这样的话,我觉得还是打车吧。”
看他的反应我就知道这货还在心疼上回那辆破大众,只好安慰道:“看你吓的,我就是觉得一个挺大的酒吧,连一辆自己的车都没有,说出去丢人。”
“你是说公司买车?嘿,不是我说你啊宁总,你怎么今天才觉得丢人啊?”欢子一听不是让他把这车也开乡下丢了,瞬时回过神来。
欢子爱车如命在DS是出了名的,与其好色一起并称为人生两大爱好,只是如今爱车虽破,总归是从无到有了,可在女人这方面,他估计还要继续靠意Y`in 活下去。
“对了宁总,昨天派去盯人的那两小子回来了,对方拿着钱直接回家了,一只到今早都没出门,还有你让打听的事也有了点眉目,那混蛋常去的底下小赌场查清楚了,只是放高利贷的是谁,目前还没头绪。”
直接回家一直到今早都没去赌?这点让我有些意外,按理来说一个赌鬼手里有钱,无论如何是忍不住的。
“再想办法查一下那赌场,越细越好。”我想了半天,也想不通那混蛋为何突然转性了,只得想办法从赌场入手。
“就一地下车库隔出来的小赌场,平时去的人也不多,没啥好查的。”欢子不以为然,路上车流很大,车速很慢,偶尔路边碰到路边迎面走来的年轻女人,这小子的视线就会全部落在对方身上,让我时刻有一种车祸就在眼前的预感。
“让你查你就查,等追回那五万块,我再去周财务那拿点,公司买辆新车给你开。”
“当真?宁总!有你这句话,不出两天,就是那赌场老板媳妇每天穿什么颜色的**,我都给你调查清楚了。”
投其所好还是起作用的,一听这话,欢子顿时振奋起来,双手在方向盘上来回揉搓着,就像在摸哪个娘们的大腿。
车朝着西南方向开了小半个小时,来到了市局的一座临时看守所,等停好车又经过登记进入看守所之后,一询问,我和欢子同时傻眼了。
原来嫌犯在未判刑前,是禁止探望的,这就是不懂法的坏处。
我原本还想打个电话请胡老爷子帮帮忙,看能不能找人通融一下,可又一想,最近麻烦着老头好几回了,实在不好开这个口了。
无奈之下,我与欢子只能离开,刚出看守所大门,就看到一辆警车从远处缓缓开了过来,正准备躲避,警车忽然停了,车窗摇下,一位中年警官探出头来,竟是那位市局的齐局长。
“哟,这不是宁浩嘛?怎么,来看望你那位朋友?”齐局长表现出对我很熟络的样子,实则就见过一回,我脑子一转,感觉今天见栓子这事说不定还有转机。
“是啊,还特意学校请了一天假,紧赶慢赶过来之后,结果没看成。”我故意撒了个小谎。
齐局长眉头一皱,疑惑问道:“怎么回事?”
感情这位齐局长也是个法盲,也不知道是怎么坐到这个位置上的。
“谁知道这是哪门子规矩,说是没判决之前不能探望,也不知道我朋友在里面情绪如何,早知就不该让他一个人担着了。”我诉苦道,后半句又带了点威胁的意思。
话说的很隐晦,不过对方这种老油条还能听不懂我话里的意思,齐局长眉头皱的更紧了,踌躇半晌,才叹了口气说了一句:“你们再跟我进来一趟吧,我想想办法。”
我心中一喜,脸上还是神色淡淡,欢子偷偷朝我竖了竖大拇指,随后我二人跟着警车又回到了看守所。
“齐局!今天什么风把您跟吹来了。”先前刚见过的那位看守所负责人看到齐局的车之后,急忙从里面迎了出来,脸上更是堆满了先前丝毫没出现过的笑容。
“什么风?龙卷风!我说老黄,我说黄所长!你是几天不给我惹事就浑身不舒服是吧?”齐局长突然黑起了脸。
“齐局,这是咋地了?”
“怎么了?上周临时放在你这里的几个盗窃犯,这才关几天,怎么昨天就有一个被打成重伤,一个自残。这事直接捅报社去了,今早若不是一位副主编给我打电话说把这事压下来了,你可就真出名了。”
齐局长应该是憋了一肚子火来的,说起话来非常的不客气,那位姓黄的所长被他训的跟个孙子似的,连忙解释半天,才让齐局的稍稍缓和了一些。
“行了,先不跟你废话了,这两人要见里面的一个嫌犯,你给安排一下。”齐局长指了指身后说道。
黄所长看了看我和欢子,登时变成了苦瓜脸:“齐局,他们要见的嫌犯还没判,按规定是不能探望的。”
“规定?你要按规定办事,那几个嫌犯怎么会重伤的重伤自残的自残?”齐局长刚压下去的火又冒了出来,指着黄所长的脸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训斥。
“您消消气,消消气,我去想想办法。”
黄所长逃也似的溜了,等小半根烟之后再回来的时候,看脸色应该是想到了办法,果不其然,他走到齐局面前低声说道:“齐局,安排好了,单独的探望室,十分钟时间,您看如何?”
齐局回头看了看我,真是朝中有人好办事,一听这话我还能不忙不迭的点头。
“行,你让人带这两小子过去,我还有事和你说。”齐局吩咐一声,黄所长招了招手,一位丨警丨察带着我和欢子朝里面走去。
当我和欢子在一间有门无窗的小房间看到栓子时,吓了一跳,这小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跟被人强bao了似的。
“栓子,你这是怎么了?”我实难相信,以这小子的身手,什么人能把他打成这样。
欢子更是焦急的凑上前去,还没伸出手,就被后面的丨警丨察呵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