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命令一放下去,可想而知,会有多少可疑人物被报上来,我们也兵分几路,分头去查看,不过得来的总是令人失望的消息。晚上十一点,又有消息传来,说西街某洗浴中心,进来三个可疑的陌生人,看年龄都在四十岁上下,以前从没见过这几个人。
当时只有我和马杰有空,于是我俩立刻驱车前往西街。
来到洗浴中心,已经有人迎接我们,七八个看场子的地痞围了过来。
“飞哥,那三个人很可疑,一举一动都特别小心,而且身上也有道上兄弟的气质。”说话的叫阿豹,二十多岁,穿一件花衬衣,是毛毛手下比较精明能干的一个。
“带我去看看。”我说。
“看不了。”阿豹说,“他们一进来,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知在搞什么鬼。我想派人去看看情况,但无论是保洁阿姨,还是按摩小姐,都无法敲开他们的门。”
“他们在哪个房间?”
“1803。”
我回头看了一下马杰,马杰立刻会意,走出酒店。
阿豹却并不知道我的用意,还在问我怎么办,要不要硬闯进去?
我说你别着急,再等等看。过了一会儿,马杰回来了,说里面的人是三猪,桌上还有假发和假胡子,难怪没有被人认出来。
“除此之外,朱大带了两把枪,另外两猪各一把枪,床上还堆着七八袋粉包。”马杰娓娓道来。
“你……你怎么知道的?!”阿豹惊了。
我乐了,指着马杰,冲阿豹说道:“记住他,六指天眼!”
我立刻给猴子打了个电话。不多时,猴子他们便全部赶了过来。我把马杰观察到的情况和他说了一下,“三猪出来了,四狗还不知道在哪,要不咱们通知姜队长,让姜队长把他们抓起来,再逼问四狗的下落。”
猴子摇了摇头:“那样反而打草惊蛇,将四狗的下落也摸清了再通知姜队长不迟,咱们的功劳也能立的大一些。”他沉吟了一下,又说:“七八袋粉包,这么大的数量,肯定不是他们自己用的,估计是想脱手。左飞,你扮演金主接近他们!”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真的是个金主。”猴子拍了拍我的肩膀。
就在这时,阿豹来报,说三猪去浴室洗澡了。
“很好。”猴子说:“左飞,机会来了……”
十分钟后,我围着浴巾,领着阿豹他们七八个地痞大摇大摆、呼呼喝喝的进了浴室。浴室里雾气迷蒙,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三猪,他们已经泡完了澡,准备搓澡。但因为搓澡的人挺多的,搓澡师傅忙不过来,他们只好在等候区坐着。
我们来到浴池边上,阿豹他们咋咋呼呼:“滚蛋滚蛋,没看见飞哥过来了吗?”里面的人立刻奔出浴池,哗啦啦带出一大片水来,自然也引得三猪朝这片看了过来。
我们几个下了水,我把双臂撑在池壁上,一副绝对的老大派头,阿豹在旁边点头哈腰:“飞哥,咱们这个月又进账了一百多万。”
我点头:“不错,兄弟们辛苦了!”纵夹欢血。
“不不不,是飞哥经营有方,兄弟们都是跟着你混口饭吃!”阿豹一边说,一边为我点上了一支烟,其他人也都纷纷拍着马屁。
我在心里想,原来毛毛一个月能赚一百多万啊,真他妈的有钱,怪不得人人想当老大……
我依旧眯着眼睛,面色平静地接受着众人的吹捧,就好像一切都已习惯。
但是我能清楚的看到。三猪的注意力都在我的身上。
泡完澡后,我们又去桑拿房里蒸了一下,阿豹照旧清场,把里面的人都赶了出来。蒸完桑拿又去搓背,三猪还没排上队,而我们一过去,几个搓澡师傅立刻围了过来。
“先给飞哥搓!”阿豹大手一挥,周围静悄悄的,一个敢说话的都没有,三猪表现的也很低调。
搓完了背,冲过身子,我们便从浴室出来。到门口的休息室去按脚。不到一会儿,三猪也出来了,各找了张沙发躺下等着按脚。
就在这时,一个马仔跑到我跟前。悄悄说道:“飞哥,老金被抓了。”
“什么?!”
我一下就跳起来:“老金怎么会被抓的?”声音之大,整个休息室的人都能听见。
“老金去酒吧玩,身上带了两百多颗麻古,看见漂亮小姑娘就发,恰好有便衣警察在场,就把他给抓了。”
“哎我草。”我骂道:“老金那个傻逼被抓了,那老子的货怎么办?老子上哪买去?”
马仔不说话。一脸的无可奈何。
“滚滚滚。”我踹了他一脚,他捂着腿跑了。
技师要来给我按脚,也被我一脚给踢飞了,说给老子滚蛋,老子心烦着呐。然后我就躺在沙发上,呼哧呼哧地直喘气,一脸超级不爽的样子,三猪悄悄扭过头来看我。
“飞哥消消气。”阿豹不停地安慰着我。
过了一会儿,阿豹借口上厕所,起身出去了。
而朱大则走了过来,躺在了我旁边的沙发上。我知道鱼上钩了。可我还是指着他骂道:“谁他妈让你躺这的?”与此同时,我身边七八个人都站了起来。
朱大并不惊慌,笑呵呵说:“飞哥别着急啊,我是来和你谈生意的。”
我疑惑地看着他:“你有什么生意和我谈的?”
朱大侧过身来,轻轻说道:“飞哥,你不是想要货吗?我这边有好货!”
我的眼睛一亮,招招手让身边的人都坐下了,然后问他,货纯不纯?朱大说绝对纯,不信可以找人来鉴定一下。我又问有多少,朱大说,十公斤!
我的心里怦怦直跳,心想这家伙可真敢搞。带着十公斤粉在外面跑。我做出一副贪婪的神色,说只要货好,我就全要了!然后我亮了亮手腕上的牌子,让他看清号码,说你一会儿到这个房间来找我!
说完,我便站起来,带着身边的人走了。
回到房间,进来两个美女技师给我按摩,阿豹他们都在旁边坐着。过了一会儿,外面有人敲门,阿豹过去开门,三猪便走了进来。
“飞哥。”“飞哥。”三猪恭恭敬敬的和我打招呼。
我点点头,说怎么样,打听过我了吧?
他们这么狡猾,不摸清我的底,怎么敢和我打交道?朱大笑了笑,说飞哥是西街老大的拜把子兄弟,这事在西街人尽皆知,根本不用打听。
我摆摆手,给我按摩的这两个技师便出去了。说实话,按的还真舒服,而且人也长得漂亮,要不是着急办正事,真想让她们给我多按一会儿。我半躺在床上,懒洋洋地说:“你们打听过我了,可我还不知你们的底细。”
朱大说:“我们是从外地过来的,手头有一批货想出手。飞哥既然是想买东西的,只要我们的货好就行,没必要纠结我的底细了吧?”
“那可不行。”我嘿嘿的笑:“谁知道你们的货烫不烫手?如果收了你们的货,你们回头又被抓了,把我给咬出来,我他妈上哪说理去啊?”
朱大笑了笑:“飞哥果然是行家。没错,我们的货确实烫手,不过我们的货也便宜,只要市场价的一半,就看飞哥敢不敢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