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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12

之所以要交待一下匈奴分裂的这段历史,一方面是要引出呼韩邪和郅支这两位匈奴单于来。西汉对匈奴的最后一战,也正是因他们而起的;另一方面则是借此验证,我们在当日开始解读蒙古高原时,曾经提到了蒙古高原内部地缘博弈的模式。即漠北游牧民族的内部整合工作,总是围绕着以肯特山、杭爱山为分割线,所划分的“左——中——右”三板块来进行的。在当时,为了让大家尽快理解这一概念,我们试举了成吉思汗统一草原时的案例(蒙古<东>——克烈<中>——乃蛮<西>)。

尽管匈奴当初统一草原时的进程,并没有被详细记录下来,但通过 “五单于争位”前后这段历史,已经足够让我们明白,漠北草原内部地缘博弈的模式,最起码在两千多年前就已经形成了。而这一块,也正是大家在过往历史阅读中,所容易忽视的。因为通常情况下,漠北草原的游牧部落,总是在统一并且南下为患中原时,才会引起我们的注意。

就蒙古高原游牧民族的内部博弈来说,上述模式并非唯一,或者说所体现的只是漠北板块的地缘博弈特点。相比之下,大家应该更为熟悉以戈壁为中心的,漠南草原——漠北草原相争的南北分裂模式。而这种模式的始作俑者,正是这位呼韩邪单于。

在漠北草原争夺战中,落败于郅支单于的呼韩邪单于,现在只剩下两条路可走了:要么先在漠北找个边缘板块落脚(比如唐努乌梁海);要么向南暂避于漠南草原。第一个选择做起来,实际上是死路一条了。因为不管那些边缘板块土著部落,愿不愿意为这位失势的单于赌上自己的身家,已经据有漠北三大核心板块的郅支单于,都不会给他的弟弟,以喘息之机的。这一点,呼韩邪单于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不久之前,被自己攻灭的乌籍单于就是前车之鉴。

现在看起来,要想生存下来就只剩下退入漠南草原一条路了。如果只是草原之争,穿越戈壁退入漠南,也并不意味着安全。因为漠北的对手,同样会尾随而至,不让你有机会得到休整。真正能够为落跑者提供安全的,是与漠南草原相邻的中原王朝。如果大家仔细研究后世的草原南北对抗模式,就会发现漠南草原总是在与中央之国的利益,交织在一起时,才会开启这种模式的。

由于大多数中原王朝,并不会试图在草原上建立控制线,所以大多数时候,盘据漠南的游牧势力,只要和中原王朝达成和解,就有机会与漠北分庭抗礼了。然而对于呼韩邪单于来说,做出这样的选择要更为艰难。因为汉帝国已经在漠南草原的边缘,修建了以受降城为中心外长城。如果他想在此休整的话,将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也就是说,如果你不俯首称臣的话,汉庭为什么凭什么相信你的诚意,让你进入自己的土地呢?

对于匈奴人来说,这是一个非常艰难的选择。虽然在此之前,有N多匈奴部落做出了类似的选择,并被安排在了汉朝直接控制的草原之上以为属国,但作为匈奴最高权力的象征,单于本人这样做就完全两样了。这意味着呼韩邪单于即使复国,匈奴也只能算是汉朝的臣子了。

最终,在一片反对声中,呼韩邪单于还是做出了他人生当中最艰难的选择,不仅派出自己的儿子入质汉庭,甚至还亲身前往长安城,以臣礼朝见汉宣帝。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的部族能够栖身于阴北草原,并且有朝一日在汉朝的支持下,重返漠北的单于庭。当然,简单说自己想来避难,未免太没有外交技巧了。为了打动汉庭,这一请求被包装成,希望能代汉朝,在受降城保卫帝国边疆。

外交上怎么包装自己的终极目的,并不会真的影响汉朝的决定(但站在对方角度提建议,更容易被接受)。对于汉朝来说,匈奴最高权力的拥有者(尽管是落跑的)前来投降,就已经足够了。既然汉朝不可能真的将统治力,延伸到漠北,那么挑选一个又有资格,又有诚意的代理人,成为匈奴之主就几乎是唯一的选择了。有鉴于此,呼韩邪单于在汉庭也受到了极高的待遇。随单于南京下的部众,也被安置在阴北草原之外。为此,汉庭还前后转运了三万四千斛粮米,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更为重要的是,为了恢复呼韩邪单于的权威,汉庭还派出了上万骑兵出鸡鹿塞,入驻阴北草原,以帮助他威慑、讨伐那些叛逆者。当然,这样做自然也有监视呼韩邪单于的作用了。所谓忠诚是要用时间来验证的,如果缺乏必要的监督、约束手段,谁又能保证单于在重新做大之后,不会尾大不掉呢?

在汉朝的庇护之下,身居漠南草原的呼韩邪部逐渐恢复了元气。很显然,有了汉朝的支持,不仅他亲自率领南下的部落能够安居乐业,也还会有很多之前归降汉朝的匈奴人,或者不愿受郅支单于统治的漠北匈奴人,前来归附。用后来护送呼韩邪单于出塞(呼韩邪单于多次入长安,觐见皇帝)将领的话说,就是:单于民众益盛,塞下禽兽尽,单于足以自卫,不畏郅支(人丁兴旺,连草原上的鸟兽都被他们打光了,力量足以自卫,不用再惧怕郅支单于了)。

呼韩邪单于做大,最为不爽的自然就是郅支单于了。事实上,郅支单于也十分清楚,现实的匈奴已经完全不具备和汉帝国对抗的资本了。反过来,谁能够得到汉朝的支持,谁就有机会在内部博弈中取胜。正因为如此,在呼韩邪单于将自己的儿子入质汉庭,以示归附之心时,郅支单于也做了同样的事。这种态度也让汉庭暂时没有选边,而是看起来一事同仁的,享受两位竞争者的朝贡。

然而一碗水总归是很难端平的,相比远在漠北的郅支单于,身居漠南,且数次亲身前往长安城觐见的呼韩邪单于,郅支单于从汉朝得到的好处,总归要少的多。这也让郅支单于感到,如果有一天自己与呼韩邪单于重起争位之战的话,汉朝一定会站在自己的对手一边。

正当郅支单于为自己将来的命运惴惴不安时,看似应该一统在他旗下的漠北草原内部依然没有太平。出现不稳定因素的地区,还是屠耆单于家族崛起的右地。这次在右地聚拢旧部,自立单于的,是之前曾经投降过呼韩邪单于的,屠耆单于的一个弟弟(伊利目单于)。事实上,在呼韩邪单于开始南下归降汉朝时,这位试图代表家族东山再起的伊利目单于,就脱离呼韩邪部,带领部众回到了大湖盆地。

在呼韩邪单于南附汉朝之后,一直不稳定的大湖盆地,就成为了郅支单于攻击的方向。很快,大湖盆地的这场叛乱就被镇压下去了,伊利目单于所集结的五万部众,也重新归入了郅支单于的治下。基于这段时间,草原不断出现各种试图争夺最高权力的势力,估计大家已经对新出现的这位单于,兴趣索然了。所谓“按下葫芦起了瓢”,要是郅支单于荡平右地后,自己家族根基所在的左地,又出了乱子,相信大家一点也不会感到奇怪(郅支单于自己不就这样起家的嘛)。

真正引发我们注意的,是右地之战后,郅支单于所做的战略决定。一方面因为右地一直不是很安稳;另一方面也是获知,汉朝出兵出粮帮助了呼韩邪单于。郅支单于对自己能否压力倒呼韩邪单于,稳坐单于庭产生了怀疑。基于这些考虑,征服右地的他,并没有回到色楞格草原,而是索性留在了大湖盆地。

从战略上看,郅支单于的决定是有道理的。如果他以中、左之地为经营重心的话,一旦呼韩邪单于在汉朝的支持下打了回来,那么向东败退就是死路一条;而现在他以匈奴右地为经营重心,统领漠北草原的话,即使最终呼韩邪单于回到漠北,他也能向西扩张势力范围,与之相对抗。基于大湖盆地从未直接遭受过汉朝的直接攻击,在此屯居也让郅支单于感到更加的安全。

郅支单于战略性的入驻匈奴右地,并以此为基地向西扩张,为亚洲草原游牧民族内部的博弈,又开启了一种新的模式,即东——西对抗模式。事实上,将本部屯居于大湖盆地的郅支单于,并不看好自己能够仅凭这个板块,来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要知道,如果呼韩邪单于回归的话,漠北“中——左”两地,以及漠南的匈奴部众,都有可能是他重新崛起的基础。在这种情况下,郅支单于在战略上所期盼的,实际上在这三大核心板块之西,汉帝国军力所难以影响到的地区,另起炉灶。

熟读历史的朋友,此时心中应该对郅支单于所憧憬的这片新天地,有所领悟了。在后来的历史中,最经典的东——西分立模式,就是以阿尔泰山分水岭为界的,东、西突厥。不过在匈奴的历史中,阿尔泰山以南山地草原的核心地区,始终没有纳入他们的版图。盘据于伊犁河谷的乌孙人,将是“西匈奴”蓝图上的最大障碍。至于郅支单于的“西匈奴”战略,最终有没有成功,我们下一节再接着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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