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行山打完电话这就挂了,而林朔在一旁听整个人都不好了,厉声说道:“魏行山,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魏行山启动了车子,然后一个大脚油门。
“不是你别闹啊!”林朔心里有些慌,“你当你的司机就完了,跟这裹什么乱?”
“你还有脸说呢?这光是司机的事儿吗?”魏行山说道,“是我把你们爷俩带出园区的,你林朔能耐大我管不着,你死外面就死外面了,可林映月十岁的孩子,要是回不去,我这个园区安全官以后还怎么见人?”
“不是……”林朔这一下就有些理屈词穷,“老魏你这夸张的责任心是怎么来的?”
“废话,我是你徒弟。”魏行山白了林朔一眼,“你教得好呗。”
“那你这徒弟倒是听师父的话啊!”
“不好意思,我已经金盆洗手,不是传承猎人了。”魏行山说道,“你这个猎人师父现在管不着我。”
“我……”林朔发现今晚好像邪门了,自己怎么都说不过别人。
既然不能以理服人,林朔只能试试以情动人了,说道:“可你老婆怀着二胎呢。”
“哼,别以为就你老婆厉害,我老婆也是不差的。她是军人出身,这点困难还克服不了吗?”魏行山面露骄傲之色,随后又小声说道,“大不了我回去之后跪两天……”
“这可是你逼的,我只能实话实说了。”林朔叹了口气,“我要是光保着闺女,那还算十拿九稳,要是再加上你这个菜鸡,那我也太难了……”
“你这趟是去哪儿啊?”魏行山打断道。
“亚马逊雨林。”
“你去过吗?”魏行山又问道。
“没去过。”林朔摇摇头。
“我去过。我在亚马逊雨林执行过任务,那儿的情况我比你熟悉得多。”魏行山说道,“再说了,要是真遇上厉害的东西,我能带着映月离开是非之地,让你安心战斗,你琢磨琢磨是不是这个道理?”
“不是,老魏啊……”林朔还要再劝,结果发现肚子里实在没词儿了,只好讪讪住嘴,手往胸口衣袋里摸香烟。
摸到香烟,手又停下来了,闺女在车上呢,不能抽烟。
只听林映月在后座说道:“哎呀,你们俩好吵啊。”
“我们不说了,你继续睡。”林朔温言说道。
“映月啊。”魏行山说道,“说起来,我可是你大师哥。这次狩猎,我跟着你一起去好不好?”
“好呀。”林映月说道,“那你可得听我的。”
“是。”魏行山笑道,“队长。”
“嗯,这还差不多。”
昆仑园区第二天早上会闹多大的乱子,这事儿林朔不管。
传承猎人的心理素质,就要体现这种事情上,既然决定要去做了,那就踏踏实实去做,至于回来之后怎么办,那等回来再说呗。
只是这次出来狩猎,到底跟前几次还是不一样的。
以前无论去哪儿做买卖,都有后方支持,林朔只需要思考狩猎的事情,其他边边角角的琐事儿不用费心。
这次他和闺女是连夜出逃,后方的大权又基本掌握在自己的夫人们手里,所以后方支援这种东西至少现在是不可能的。
要等人到了南美,生米煮成了熟饭,夫人们就算再痛恨林朔的无耻行径,可迫于父女俩的人身安全,自然就会鼎力支持。
到了机场,林朔发现新落成的昆仑机场没有去南美的班机。
当然了,机场上还停着一架他这位猎门总魁首的专机,不过林家大夫人掌管家里男人的出行事宜,这架飞机起飞是要苏念秋授权的,林朔这会儿可不敢惊动她。
于是爷俩就在机场傻眼了,没飞机离开这儿,这不是等着让夫人们杀到机场逮回去么?
“爹,你不是会飞嘛。”林映雪说道,“你带着我俩呗,直接离开这里,干嘛坐飞机啊?”
林朔摇了摇头:“首先,按照猎门和联合国的约定,我们猎门修行者,除了昆仑园区和联合国认定的战区,否则是不能飞行的。
其次,飞行的身体负荷很大,‘巽风飞行’周围的空气高速流动,会让你俩憋死。
至于‘风火跃迁’,人是在真空管道中急起急停的,启动和落地,在加上真空环境的身体内压力,一趟够你俩死三回的了。”
“哦。”林映雪点点头,“爹,看来你除了修行之外,其他事情真的不太灵啊。”
“啊?”林朔被说得莫名其妙。
“你得让我们离开这里呀。”林映雪说道,“你现在不想办法,难道还指望我这个小孩儿吗?”
林朔翻了翻白眼,无话可说。
父女俩聊天的地方,离机场卫生间不远,这是在等老魏上厕所。
聊到这儿魏行山出来了,对林朔挥挥手:“行了,走吧。”
“去哪儿啊?”林朔纳闷道。
“你的专机啊。”魏行山说道,“已经联系好了,地勤正在检查飞机状况,机组人员也正在路上,三十分钟后就能起飞。”
“专机起飞不是要通过念秋授权吗?”林朔奇怪道。
“嗐,你这人还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我是安全部常务副部长,直接对你的安全负责,所以anne是通过我授权的。”魏行山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然后摇了摇头:“我跟anne是老同事了,一直配合得很好,这次我假传圣旨,算是辜负了她对我的信任,回去之后还不知道怎么交代呢。”
“魏副部长您好。”林朔这一下心情大好。
结果闺女下一句话,又把他说自闭了。
林映雪说道:“还是魏伯伯比较靠谱。”
“那是啊。”魏行山被林映雪这么一夸也很高兴,“你别看你爹那么大能耐,可他就是那种专业技术性人才,而且他这人还宅,不怎么接触外面的世界。所以一旦离开他擅长的领域,他就比常人还不如。映雪你是不知道,我第一次跟他一起狩猎的时候,那是差点没被他气死……”
“行了行了。”林朔打断道,“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你说它干嘛。”
“嘿,说急了。”魏行山笑道,“看来你在你闺女面前,你还是要脸的嘛,不像以前,特别不要脸。”
“你有完没完?”林朔怒道。
凌晨三点半,飞机离开了跑道翱翔上天,目的地是秘鲁共和国的首都利马。
这趟飞行得跨越大半个华夏大地和整个太平洋,且得飞一会儿呢,而且一口气还飞不到,中间还得降落加油。
林朔的这架专机,客舱是两房一卫的布局,有卧舱,原本是林朔用来休息的。
林映雪毕竟还是孩子,贪睡,一到飞机上兴奋劲儿一过,这就又瞌睡了。
把闺女在卧舱里安顿好,林朔和魏行山则在隔壁的会客舱里聊事儿。
魏行山丝毫不客气,把林朔藏在酒柜里的一坛上好黄酒给翻出来了,在林朔的注视下,手稳稳地把两杯酒给满上。
林朔嘴角抽了抽,那是真舍不得。
这坛酒,是名副其实的女儿红,林朔还真是打算女儿出嫁的时候喝的,而且还不是大女儿出嫁。
酒胚特别好,他去年花重金买的五年陈酿,跟小女儿林映月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