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贺春点点头,看了看对面坐着的狄兰:“二侄媳妇,你爹娘不答应?”
狄兰抬起头来,脸上有些羞涩:“还没说,不过我想应该是不答应的。”
“哦。”林贺春应了一声,随后问道,“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们家是君主立宪制的是吧?”
林贺春这个问题闻出来,在场的夫妻三人都愣了一下。
只听林贺春继续说道:“君主立宪分为两种,一种二元制,另一种是议会制,区别在于君主权力的大小。
你们家是议会制的,君主权力大不过议会。
而议会,是可以操控的,无非是利益输送而已。
三个月内,我可以让你们国家的所有内阁成全体辞职,并且提名我的人接任。
而这些继任者,议会投票肯定会通过。
在此之后,不管你母亲,那位北欧女王愿不愿意,都将被迫退位,将皇位传给公主,也就是二侄媳妇你,狄兰。
而到那时候,你既然已经是女王了,想嫁给谁,应该能自己做主了吧?”
林朔听完赶紧摆手:“春叔,那是我丈母娘,别搞这么僵。”
“那家主的意思呢?”林贺春问道。
“投资一下国有资产,提振一下那边的经济就可以了,好好谈。”林朔说道,“双赢嘛。”
“那能花得了多少钱?而且这样慢。”林贺春说道,“等到尘埃落定,起码得大半年,到时候侄媳妇肚子都瞒不住了,不好看。”
“那春叔还有什么办法吗?”林朔问道。
林贺春略作思忖,说道:“不如这样,他们国家有一块飞地,七八万平方公里的样子,归属权一直在跟俄罗斯扯皮。俄罗斯现在不是缺钱吗,我们林家把这块飞地买下来,送给狄兰娘家,就当是聘礼了。”
不等林朔表态,狄兰赶紧说道:“这样可以!这块飞地战略价值重大,一直是我外祖父和母亲的心病,这几乎是无法拒绝的。”
“好。”林贺春点点头,端起茶碗来将茶水一饮而尽,随后站起来对林朔抱了抱拳,“家主,那你给我七天时间。”
林朔赶紧站起来回礼:“春叔,辛苦了。”
“为家主分忧,应该的。”林贺春凑进林朔,眨了眨眼说道,“这么点儿钱,就能娶到这样的媳妇,家主果然英明啊。”
“春叔,我什么觉得你是在说反话?”
林贺春洒然一笑:“家主你就放心吧,这对目前的林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在苏家老宅过得这一夜,是林朔最近睡得最舒服的一晚。
家里俩媳妇儿就这点好,知道疼人。
哪怕之前在扎拉夫尚争风吃醋,一定要在床笫之间比个输赢,那也是一时意气,不会真往心里去。
如今到了家,还是会给丈夫一个安稳觉的。
两人就跟约好了似的,这天晚上没作妖,各自睡在林朔身边,乖得像两只鹌鹑。
只是之前人叠人那么睡,倒是不觉得这床小。
这天早上起来,林朔就琢磨着得去弄张大床了。
俩媳妇睡自己身边,都是一个翻身要掉下去的样子,这样下去可不行。
尤其是狄兰,已经有身孕了,回头摔一下可了不得。
林朔早上起床之后一边梳洗,一边想着今天的事儿。
姨娘苗雪萍那里,自然要先去问个安的。
之后就得跟谋主曹余生一起,两人合计合计平辈盟礼的事情了。
猎门百年一度的大事,算算日子,也没几天了,该布置的得布置起来。
结果林朔刚要和两位夫人出门,金问兰来了。
林朔一看这女猎人的神色,心想这真是紧躲慢躲都躲不过,该来的总是要来。
原本要出门的夫妻三人算是被堵家里了,也没办法,只能在客厅上坐下来,看看这女猎人到底想干什么。
林朔刚在客厅的椅子上坐稳,就只见金家家主上前两步,扑通一声就跪那儿了。
金问兰这一跪,跪得林朔一阵心惊肉跳。
甭问,准没好事儿!
抬头看了看自己的两位媳妇,两个老婆压根就没看他,而是在彼此打眼色。
林朔算是看出来了,这事儿,自己这俩女人不打算搀和。
俩妮子聪明,知道这事儿容易里外不是人,自己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可今天看样子是躲不过去。
让人一直跪着也不是个事儿,林朔只好说道:“金家主,有事儿说事,不用行那么大礼。”
“魁首,金问兰有个不情之请。”金问兰抬头说道。
“既然是不情之请,那可以不说。”林朔先尝试着劝。
“问兰不吐不快。”女猎人目光灼灼,眼神如刀。
“那你先说,我先听听看。”林朔一脸无奈。
“我想让魏行山入赘我金家。”金问兰说道。
“不可能。”林朔斩钉截铁地摇头,“那是我大徒弟。”
“那我退一步,我嫁给他。”
“这不是做买卖,不兴讨价还价这一套。”林朔摆了摆手,“而且你要嫁给他,他只要愿意娶,我不反对。
他如果不愿意,我也使不上劲儿。
你跟我说这个没用。”
“可是柳青……”
“金问兰我警告你。”林朔打断道,“柳青你不能动,她是我夫人的好朋友,同时也很快是我的员工。你要是敢动她一根寒毛,我十倍奉还。”
“魁首,你们师徒俩这是联手要逼死我吗?”金问兰质问道。
“我们讲道理。”林朔正色说道,“咱们猎人进山做买卖,一场露水姻缘原本无伤大雅,出了山也就当没发生过。
可你先憋着借种,又要着毁人婚事,你这是自作孽。
我不说话,不代表我很好说话。
婆罗洲出了事情,你为什么不先跟我说,而是先去跟魏行山搞这么一出?
金家守土失职,瞒上不报。
光这两条,按猎门规矩,我不用等到现在,早在扎拉夫尚,就能要了你这一家之主的性命。
留着你,不过惜才二字而已。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跑我这儿跪着,有用吗?”
“那……”金问兰被林朔这一通斥责下来,神情有些慌乱,嘴里喃喃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你什么都做不了。”林朔说道,“这件事说到底,是魏行山自己的选择。
你指望我替你说话,那不可能。
因为我跟你金问兰的交情,不如柳青和我的交情好。
柳青至少给我家小八织了顶帽子,小八虽然嘴上嫌弃,可心里很喜欢,出去约母鸟的时候肯定戴着。
而你呢,睡我徒弟的时候,可没问过我这个师父的意见。”
金问兰听完这番话,想了一会儿,抬头说道:“魁首,既然这事儿不成,那我有个情理之中的恳求,希望您能答应。”
林朔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这会儿终于听出来了,之前都是废话,漫天要价而已。
接下来要说的,才是金问兰这趟来的真实目的。
“你说吧。”林朔说道。
“我已经借种成功,我就问魁首一句,我腹中这个金家遗孤,您管还是不管?”金问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