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了架,泄了火,金问兰走到魏行山身边,蹲下来说道“魏行山,你给老娘等着,这事儿没完。”
贺永昌则坐到林朔身边,问道“魁首啊,你看这不是个事儿啊,你徒弟家里有媳妇吗?”“媳妇是没有。”
林朔实话实说道,“可有个谈婚论嫁的。”
“哎呦,这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啊。”
贺永昌摇了摇头,“金家大妹子,那这事儿我管不了了。”
“谁让你管了?”金问兰一瞪眼,坐下身轻声说道,“谈婚论嫁怎么了?又没真的成亲。”
林朔听得一皱眉头“金家主,按规矩,男女在买卖中的事儿,买卖一完,事儿就算结了。”
“林魁首。”
金问兰说道,“买卖里的事儿归你管,买卖之外的事情,你管不着。”
“哎哎哎!”苗成云拿着个酒瓶子,大着舌头劝道,“你们一人少说两句,咱正在打猎呢,要团结,知道吗?”云秀儿起手就在苗成云脑袋上来了一巴掌“你还知道打猎呢,这都喝了多少了?”苗成云乖乖地把酒瓶子放下,醉醺醺地说道,“我觉着吧,他既然是妹夫的徒弟,一脉相承嘛,娶俩就娶俩,问题不大,没必要吵。”
“那怎么行啊!”魏行山装不下去了,一睁眼,一骨碌就爬起来了。
魏行山这一爬起来,所有人都捂着鼻子退了开去。
只有金问兰在坐在原地,仰头看着老魏反问道“怎么不行?”“嗯?”魏行山愣了,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左右看了看,最后看向了林朔,“真的行?”林朔这会儿脑子也乱了,心想这都什么事儿,这金问兰性子也太轴了,呛火也不至于呛到这份上。
再转念一想,林朔心里明白了。
无非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把戏,这金问兰不是个普通女人,她根本就不在乎世俗眼光,所以她玩得起。
想到这里,林朔嘴里说道,“老魏以后是我徒弟,金家主你跟我同辈,这辈分有点儿……”金问兰看了一眼anne,说道“林魁首,你夫人苏家主,按辈分,好像是你侄女。”
林朔噎了一下,随后说道“平辈盟礼之后,我和她辈分不就平了吗?”。
“可你们结婚的时候,离平辈盟礼还有小一个月呢。”
贺永昌说道,“魁首,这事儿你可说不着人家。”
林朔白了贺永昌一眼“老贺,你到底哪头的?”“嗐,我就是行善积德。”
贺永昌笑道,“两个人是门婚事,三个人也是门婚事嘛,都一样。”
“不行不行!”魏行山似是琢磨明白了,“柳青绝对不会答应的。
我要是在这件事情上犯迷糊,她非撕了我不可。”
“那你说怎么办?”金问兰问道。
“对啊,怎么办?”贺永昌冲魏行山说道,“这以后要是金家大妹子上火了,你魏行山又不答应,你不能指望我回回上去跟她打一架啊。”
“你给我闭嘴。”
金问兰瞪了贺永昌一眼,随后看向魏行山说道,“你说话。”
“那就今晚吧。
金家主,今晚我魏行山包你满意,不过今晚之后,你我互不相欠,”魏行山倒是干脆,说道,“给我十分钟,我们沙壠后见。”
“哪儿还有沙壠啊?”苗成云打着酒嗝,整个人晃晃悠悠,指了指营地旁边,说道,“这不都平了吗?”众人顺着苗成云的手指往营地外一看,确实,刚才贺永昌和金问兰的那场架,把周边的沙壠都夷为平地了。
不过在此时月光下,从营地这个角度看过去,这块平地似是有些异样。
刚才月亮角度不对,看不到什么,这会儿能看见了。
说是夷为平地,其实地形还是有一点儿起伏的,迎着营地,有个很平缓的矮坡。
就在这矮坡上,月光之下,露出了一个洞口,尺寸不小,一个人进出轻轻松松。
就在大家看到这个洞口的时候,林朔一抽鼻子,也闻到了。
这个洞里面,有东西。
气味很淡,可有一点很明确。
这东西绝对不是人。
“老魏,这个洞不错。”
林朔淡淡说道,“要不你跟金家主,就去那儿办事儿?”“也行吧。”
魏行山这会儿已经成滚刀肉了,一脸不在乎。
“你傻啊!”金问兰虽然欲望比较重,玩心也比较大,可到底是个九寸以上的猎人,“这可能就是多佛恶魔的巢穴!”“啊?”魏行山浑身一激灵。
“行了,既然到了份上,你俩还是省点力气吧。”
林朔看了看周围,说道,“我们这一行人个个身怀绝技,醉酒的醉酒、晕车的晕车、上火的上火,还有一个为了看热闹两宿没合眼的。
这会儿进去不明智,先休息,洞口我守着,等你们养足了精神,明天一早我们进去看看。”
“是!”……
这天晚上魏行山没睡好。
前半夜想想自己,后半夜想想别人,老魏心里不痛快。
这趟又闯祸了。
其实前天晚上撩金问兰这个事儿,倒并不是魏行山纯粹地想撩人家妹子,他一开始是想替林朔拉拉人际关系来着。
林朔这个人,魏行山算是看出来了,口才其实很好,但打心眼里不喜欢应酬。
指望他去结交贺家金家这两个七寸家族的家主,那是不可能的。
可平辈盟礼的局势已经摆在那儿了,舅爷曹余生早就提点过魏行山,林朔这个魁首的位置,并不稳固,有挑战者。
而挑战者云秀儿急欲拉拢的盟友,主要就是七寸家族中实力强大的家主。
贺永昌、金问兰这两人,是目前七寸家族中的佼佼者,林朔这一辈猎人里,六大家之外就属他们俩最强。
哪怕搁在如今的六大家中,除了林朔云秀儿,也没其他猎人比他们俩强了。
总统竞选还得拉票呢,你林朔不能干坐着啊。
魏行山心里替林朔着急,这才主动跟贺永昌金问兰坐在一块儿聊,先打好关系。
自己现在是林朔兄弟,之后是林朔徒弟,办这事儿没毛病。
结果贺永昌在边防特种大队里当过几年兵,这是猎门的老传统了,支援祖国边防。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都当过兵,而且都在特种部队里干过,虽然不是一个军区的,可共同话题那就多了去了。
魏行山跟贺永昌很谈得来,相见恨晚,不知不觉地,就都多喝了几杯原本用来暖身子的烧酒。
这点酒对魏行山来说其实不算什么,但风流茶说合酒是色媒人,血气方刚的汉子一旦喝了点酒,再看女人,那感觉就不一样了。
当时身边这个金问兰,老魏说完全不心动,那是假的。
这女人坐自己身边,就跟一头雌豹子似的,既漂亮又英气。
而且看她的眼神儿,好像对自己有点儿意思。
酒壮怂人胆,之后魏行山说的做的,其实全是男人的本能,基本没过脑子。
这会儿冷静下来想想,魏行山确实挺后悔的。
好心办坏事,不但没给林朔带来什么人际关系上的益处,还惹上麻烦了。
没想到金问兰这女人性子这么野,自己这是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