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去学校诊所看一下脑袋后面,随便找了几张纸捂着,就趴在桌子上。可能是失血缘故,头晕晕的我就睡着了。
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上课了。
我开始盘算着,夜晚怎么才能躲过齐东强的报复。
放学他肯定会带人在学校堵我,不跑的话,少不了一顿打。跑的话,明天肯定是一顿死打。
突然,我眼前一亮。
萧子琳!
对,找她。
听说萧子琳是学校南哥的马子,而南哥,那可是学校混混的“十阎罗”之一,就是齐东强的哥哥齐德龙,见到南哥也得点头弓腰喊声南哥。
如果能让萧子琳把握介绍给南哥,恐怕齐东强就不敢动我了吧。
想到就做,一下课我就冲到萧子琳面前。琳姐,我想跟南哥!
就你?
萧子琳不屑的瞥了我一眼,冷哼一声,你以为是个人都能跟阿南混吗?
她说我胆子小,不适合混。而且想认识南哥,得先交一百块钱见面礼。
我自然是拿不出来一百块的,希望也就破灭了。
看来放学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跑!
好不容易挨到放学,一打铃我就果断从后门溜了出去,背着书包往南边跑去。
学校大门在东边,他们肯定在那堵我。从南边翻墙出去,越过一个树林,就是马路了。
我抓着书包一把扔了过去,拽着一根树枝,踩着墙搭脚,跳了好几下才翻到围墙上坐着。
摸索着跳了下去,刚一落地,几个黑影从树林里钻了出来。他吗的,老子就知道你会从这溜!
我抬头一看,正是齐东强那一伙人。
强哥,我,你听我解释……我急忙开口解释着。
解释尼玛比,他吗的,还想溜,给老子打!`
齐东强喊了一声,后面几个混混全部冲了过来,对着我拳打脚踢的。
注意点,别打头和脸,其余地方给我狠狠招呼!
有了他放话,我只好抱着书包护住脑袋,缩成一团,不停的喊着,强哥,强哥,我错了,别打了……
错了?一句错了就能了事的话,还要jing察做什么!
一个混混痞子,居然把话扯到jing察身上,说的好像真敢报jing似的。我有点纳闷,但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悱恻几句。
强哥,他脑袋出血了,还打不!一个家伙说道。
他吗的,不是说没打他头吗,你们这群废物!
齐东强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的,蹲下来,一把拽着我的头发。
我感觉头发都快要被他拽掉了,疼的要命。
跟你说最后一遍,有些人不是你这样的傻b屌丝能碰的,垃圾!还有,明天给我带两百块钱来,不然有你好看!
齐东强狠狠地抽了我一耳光,火辣辣的疼,然后就带着一伙人笑哈哈的扬长而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恨不得冲上去狠狠地揍他们一顿。
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
收拾了一下书包,我随便挠了几下头发,揉了揉脸上的巴掌印,就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去。
一路上,看着形形色色人,我的手握的紧紧的,指甲都扣进肉里。
凭什么,我就要被他们欺负!
凭什么,我就不能泡自己喜欢的女人!
凭什么,他们把我打了一顿,我还要拿钱给他们!
……
我不服!
老子也是男人,凭什么就要被欺负,被人叫窝囊废,臭屌丝!
脑袋里一阵翻滚,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萧子琳说我不适合混。
没胆子是其中之一,最重要的,其实是我不够狠。
打人首先要学会挨打,牛逼首先就要回装逼。
如果我够狠,直接一板凳把齐东强干翻在地,其他人还敢打我吗?
对,变狠!
我要变狠!
不仅是对别人,更是对自己!
暗暗的做了决定,我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家。
直接跑到厨房,翻出了菜刀。
太大了,不好带,而且都生锈了。
我在家里转了一圈,只找到了一把拇指粗细的小刀。
现在镜子前,我用小刀一点点的将额头前的一嘬头发割断。
看着一根根头发落到地上,我眼睛里充满了坚定。
突然,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传来,我急忙收起小刀,走出房间。
你还舍得回来啊!看到眼前搂着一个妖冶女人的中年男人,我淡淡的说道。
他就是我爸,从我妈去世以后就整天在外面鬼混,经常带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
平时,除了给钱我,从来不说一句话。
这个家里,没有一丝生气。
令我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没有像往常那样,反而一把把身边的女人推开,站了过来,怎么,挨打了……
诶呦,天哥,小孩子家家玩耍磕着碰着很正常,别耽误了咱正事……那个女人凑到他面前,一双手上下胡乱摸着。
这样的情景我已经见过很多次了,所谓的正事,我也知道是做什么。
滚!
他回头瞥了一眼浓妆女人,一巴掌抽了过去。
在一霎那,我在他眼睛里看到了冲天戾气。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凶兽。
他是为了我打他的女人吗?
我摇了摇头,把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甩了出去。
你打我!你居然为了一个杂种打我,天哥你……女人捂着脸,大声叫喊着,生怕不能惊动邻居。
再不滚,老子敢杀了你!
尽管他的声音跟平淡,甚至如同平常说话一样。`但我却发现,那浓妆女人很明显的浑身一颤,眼睛里恐怖无比,掉头跑了出去。
这、这……
我猜测,这应该是他付了钱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听话。
什么?你说他是老大?
你他吗是在逗我!
记得不错的话,我妈是那种温文尔雅,看起来特别静的女人,用以前的话说,就是书香门第。
她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混混老大!
而且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说过他出去打架,也没人来孝敬他啥的。
屁话!
他一巴掌拍到我背上,虽然力道很大,但是我却没感受到疼。
你老子生出来的种,怎么没关系!小兔崽子,还长反骨了是吧!
说着话,他就一把拽住我,一双铁钳般的大手在我身上摸了一遍。
草的了个比!我陆景天的儿子居然被人打了,说出去真他妈的丢老子脸!
不知道为何,他说话的时候,我仿佛从他眼睛里看到了一丝丝的心疼。
幻觉?一定是幻觉?
从我出生到现在,他就没正眼看过我,怎么可能会心疼。
我心里自嘲了一番,但被他捏过的地方,竟然感觉到舒服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