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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厮竟敢到我们,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倒地的混混里有人强忍痛意,朝着面前拿了马鞭正自恶狠狠地瞪着他们的铁勒奴喊道。

“某管你们这几个贼厮鸟是什么鸟人,我家郎君贴了这露布,乃是叫人能好生记了这些学识曲谱,可不是叫你们这些鼠辈来趁机敛财的。”

薛珍珠义正言辞地说道,接着挥舞起手里那根“以德服人”的鞭子,劈头盖脸地再次狠狠抽打了下去,直叫那三个粟特混混哭爹喊娘。

“这位兄台,这是怎么回事?”

岑参拉住了边上一名带了纸笔抄录露布内容的士子问道,他刚才只顾着看那露布上的内容,却是错过了方才发生的事儿。

“这位兄台有所不知,那几个无赖每日里都在这露布前占了位置,咱们想要在这儿抄录沈大家的曲谱,就得拿钱于他们。”

“至于那铁勒奴乃是沈大家的部曲,据说是得了消息,专门来收拾这些无赖的。”

“原来如此,那确实是该打。”

岑参看着那几个被打得满脸是血的粟特混混没有半分同情,只觉得再打狠点也无妨。

想到这儿,岑参不由手探进怀里,摸了摸那封书信,他三年前考中进士后,因为没有合适的官职,只能在家守选,这趟来长安便是守选期满参加冬集,结果只得了个右内率府兵曹参军。

说起来,岑参原本还是不大看得上高仙芝这位安西副大都护的,因此在家中收到封常清的征辟书信时并没有动身相投之念,只不过最近长安城里这位沈大家的大名端的是如雷贯耳,这才让他有了相投高仙芝的兴趣。

毕竟能让人们口中宛如天人的沈大家追随,这位高大都护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庸人吧!

这时候那三个粟特混混已经抱头鼠窜地逃走了,薛珍珠得意洋洋地回到露布前,朝那些读书人道,“诸位还请安心在这儿抄录,我家郎君还备下了笔墨纸张,若是有缺的和某知会声便是。”

听到薛珍珠的话,底下抄录曲谱的人群里发出了欢呼声,岑参回头瞧了眼那些人,便知道这些都是滞留于长安城的落第士子,这些人盘缠用尽,也不愿回家乡,但是又大多没什么谋生技能,便只得靠着抄录书籍佛经为生。

眼下这些人里,估摸着大都是给那些达官贵人来抄录沈大家的曲谱的,想到这儿岑参不由既是可怜这些人,又是不屑和他们为伍。

摇了摇头后,岑参本打算离开,却正看到杜甫正自拨开人群努力向前,于是便过去帮忙拨开了那些人,“杜兄,你怎地来了长安?”

三年前,李太白被圣人赐金放还,那时候岑参则是刚刚考中进士,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自然去了平康坊里寻觅风流,正遇上一夜散尽千金的李太白,自然喝得投缘,聊得契阔。

岑参虽是出身名门,可家道中落,朝中无人,考中进士后也只能回家守选,于是自和李太白结伴离开长安,在关中河洛一带悠游,他也是那时候认识了杜甫。

“岑郎,你也来长安了。”

杜甫看着面前比之三年前又壮实了一圈的岑参,话还未说完,便想起来这位岑老弟三年守选期满,这回来长安城是要去吏部领职司的。

“倒要恭喜岑郎……”

“恭喜什么,不过是个七品小官,还是右内率府的闲职。”

岑参拉着杜甫,左手则是拨开了前方的人群,惹得骂声一片,不过那些人见岑参身材雄壮,像个武夫多过像读书人,也只敢小声嘀咕两句。

“岑郎还是这般的直率啊!”

杜甫看着岑参满不在乎的从人群里横冲直撞,不由想到当年他们和太白兄在河洛游历时,那几次和人冲突,这位岑郎都是率先撸袖子动手的,只是不曾想三年过去,他这火爆的脾气还是没有变过。

“杜兄,你也是来瞧这沈大家的曲谱么?”

很快,两人便挤到了那露布前最好的位置,岑参想到身旁这位老杜也是精通音律之辈,自是这般问道。

“我确实是来瞧沈大家曲谱的。”

杜甫想到扮做了自家长辈的李龟年,只得应了下来,要知道他来长安城是为了考进士科,可哪想到刚到长安城,便在道路上听人们议论纷纷,说是那位沈大家在所居的怀远坊里的坊门露布上张贴了自己所学的音律精要,以及诸多曲谱。

如今长安城里一时纸贵,每日那怀远坊前都挤满了前去抄录的人群,李龟年听了这等消息,自是被惊得话都说不出来,要知道这天下的乐人大家,哪个不是把自己所做的曲谱敝帚自珍,原本他以为这位沈大家将曲谱赠于他人已经够大方了,却没想到如今竟是公之于众。

于是杜甫进了长安城才刚落脚,就被李龟年催促着来怀远坊抄录曲谱,却正好遇上了同样来凑热闹的岑参。

“那铁勒奴,去取纸笔来。”

岑参高声吆喝起来,薛珍珠本就在意他们两人,从手下那儿取了笔墨纸张过来道,“这位郎君,某虽是铁勒种,但得我家郎君赐名,唤做薛珍珠,也在安西落了户籍,乃是唐人,可不是什么铁勒奴。”

“原来是薛郎,某刚才失言,还请勿怪。”

岑参接过纸笔,看着那满脸以唐人身份自傲的薛珍珠,不由暗自点头,拱了拱手算是赔罪,而这时候杜甫盯着露布上的内容,很快便看得入神。

开春后的长安城里仍旧不时有风雪落下,怀远坊前,那些抄录曲谱的人们不时搓着手,毕竟不是谁都用得起手炉的。

杜甫倒还好些,李龟年虽然催促甚急,可是他出门时,也被塞了蒙了皮子的铜手炉用作取暖,那笔墨纸砚更是上品。

看着杜甫抄录的准备齐全,岑参则是笑了起来,他如今兴趣倒不在那些曲谱上,而是看着那篇讲安西数字的内容,提笔记录起来。

“没想到这位沈大家还精通术数。”

岑参越看越觉得那些安西数字和符号简单好用,抄录到后面时,忍不住感叹道。

杜甫正抄完一首曲谱,听到岑参的感叹,不由看向他抄录的内容,然后很快也被那些没有见过的符号给吸引了。

“岑郎,这是……”

“这些乃是安西数字,你看,这是一,这是二……”

岑参被选授为兵曹参军,这虽然只是个七品官职,但却是司掌军防、烽驿、门禁、田猎、仪仗等事,这里面诸多职能都需要用到数字,所以岑参于算术一道上也是有些心得体会在的,在他看来使用这安西数字和符号,计算起来却是要比平时简单许多。

杜甫也是聪慧之人,他很快便弄明白了那些数字和符号后,亦是不由沉思起来,他原本以为那位沈大家只是个单纯的以乐娱人之辈,如今看来他是大错特错,真是越发想让人前往拜会。

“诸位,且吃些热汤!”

听到那熟悉的吆喝声,岑参看到了那薛珍珠指使着手下不知道从哪里抬了口热气腾腾的大锅出来,浓郁的香气勾得人食指大动。

“薛郎,打两碗过来。”

岑参力大声粗,薛珍珠老远便听到了,他也喜欢这等直性子的雄壮读书人,于是亲自打了两大碗羊肉汤送了过来。

“两位郎君,请慢用。”

“多谢薛郎,这羊肉汤也是沈大家命你送来的?”

那年,大唐的军队向西走得很远》小说在线阅读_第219章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书屋只为作者by斜月_的作品进行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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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大唐的军队向西走得很远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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