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墨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冷漠的望着曾志强,后者擦了擦额头的汗,我知道也许比人手,我们比不过他们,可是比战斗力,我们十个人秒掉他们一百个人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更何况,现在比的不是人手问题,而是我们的后台问题。
同样没有隐秘家族依靠的我们,他就像当初在徐州混迹的伊家,需要靠钱财的支撑,才能打通和各官员的关系,而我则背靠着整个南京和杭州所有的势力,而且我还将整个苏家都整垮了,相信他应该明白,纵然是在他的地盘,我也绝对有得是办法让他们尹家吃不了兜着走。
特别是我今晚在红妆的表现,已经让他彻彻底底的不敢和我作对。但明面上不敢,不代表他背地里不敢。
曾志强恼火的皱着眉头,估计在心里已经把金明的十八代祖宗都翻出来来回艹个几十遍了。
我说:“把那个人带过来,我要亲自审问他!”
“是!”
没过多久,已经被敲断了手脚的金明被拖到了我面前,他看向曾志强,眼里满是内疚,曾志强看着他遍体鳞伤的样子,顿时有些唏嘘,又气又心疼的说:“金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应该知道,我奉王法兄为座上宾,你怎么敢伤他的?”
金明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头沮丧地说:“我只知道他不肯和你合作,留着他就可能成为曾家的敌人,你不敢动他,没关系,这个凶手我来做!”说着,他抬起头望着我说:“王法,人是我砍的,和曾家无关,你要杀要剐,我都认了。”
我冷冷的望着他说:“呵呵,我以为你会说你被尹家收买了呢,倒是没想到你如此的坦荡。只是我不明白,如果你真的想为你的主子除掉后患的话,你为什么要用刀,又为什么砍偏了?”
“那是……我太紧张了……”
我直接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冷声说道:“艹,你他妈以为我是傻逼?”
金明吐了一口嘴巴里的血,说:“你爱信不信。”
曾志强有些焦急的红着眼睛吼道:“金明,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在最后一刻后悔了,但是已经来不及收手了?你只是一时糊涂是不是?你现在知道错了,你求王法兄原谅,求他原谅,信不信?”
看着面红耳赤的曾志强,我皱起眉头,看来他是真的很在乎这个兄弟,两人年龄相当,应该亲如兄弟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能猜到金明为什么这么做了。
如果金明说他是被尹家收买的,我肯定不会相信,毕竟尹家就算要耍花招,也不可能耍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花招。
那么他干脆实话实说,告诉我他就是要对付我和曹妮,至于他为什么没有下狠手,是因为他知道如果曹妮真的死了,那么曾家是绝对不会躲过我的报复的,他既想帮曾志强除掉我,又害怕我报复,所以就想了一计,那就是砍伤曹妮,让我报复他,然后,如果曾志强想要获得我的好感的话,一定会舍弃他。
为了我连自己犯错的兄弟都不肯姑息的话,就可以证明曾志强对我是十分倚重的。
一般骄傲的上位者,在这种情况下会给这样的人一个机会,而我显然就是他认为的那种上位者。
而如果曾志强太重义气,不肯让他承担责任的话,以重情重义的我的个性,我定然会让曾志强在我和他之间选择,想必到时候就是曾志强脑袋被驴踢了,想起自己的那些家人,他也知道应该选哪一个。
这样一来,不仅能表现出曾志强的重情重义,更能表现他对我的忠心耿耿,我这个上位者依然会给他一个机会。
而这一个计划的成功,离不开我的个性。
我想金明作为曾志强的心腹,肯定全面了解过我这个人。
如果此时此刻,金明砍伤的人是我,我可能真的会给他们一次机会,只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曹妮动手,因为不管是谁,只要对曹妮动手,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想到这,我露出一个自认为很冷漠的笑容,说:“金明,你一定很期待我问曾志强,究竟是为了你与我为敌,还是除掉你成为我的盟友的时刻吧?”
金明不可置信的抬眸望着我,我冷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不要以为你比我年纪大,就能把我当猴耍,我能走到今天,全凭自己的头脑,所以,你在想什么,我很清楚。”
曾志强这才反应过来,他突然扑向金明,说:“江金明,你个王八蛋,你怎么这么傻?”
原来他的全名姓江,不知道和南京江家有没有关系,不过不管有没有关系,我都丝毫不在意,我掏出枪,将消音器放上去,曾志强立刻挡在江金明面前,沉声说:“王法兄,金明真的只是一时糊涂,我求求你给他一次机会。”
我冷冷的说:“胆敢伤害曹妮的人,唯有一死才能赎罪!”
说着,我给崔子墨使了个眼色,他立刻将曾志强给拖到一旁,同时直接捂上后者的嘴巴,省的他打扰到正在抢救室里的医生。
我用枪指着江金明的脑袋,冷冷道:“在你临死前,我就好心告诉你一句,是你的愚蠢,让曾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说完,在他那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我扣动扳机。
鲜血四溢,那张帅气的脸瞬间变得血肉模糊,他“轰”的一声倒在地上,曾志强挣脱崔子墨的束缚,疯狂的扑过来,赤红着双眼,一脸痛苦,却始终没有勇气喊出这个名字。
我丢下枪,面无表情地说:“拖下去。”
“拖下去!”当我冷着脸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曾志强立刻抱着江金明,吼道:“都不准动!”
我抬了抬手,崔子墨他们立刻朝后退了一步,我给枪上膛,望着曾志强,将枪指向他的脑袋,皱眉冷冷道:“如果你敢打扰到抢救室的医生,老子连你一起崩了!”
曾志强转过脸望着我,四目相对,他的眼里有愤怒有痛恨,更多的则是无奈,良久,他闭上眼睛,将江金明平放在地上,低眉顺眼的说:“王法兄,我知道这件事怪金明自己,我不怨你杀了他,只是想求你一件事,那就是把他交给我,让我送他离开,可以么?”
我冷淡疏离的望着他,沉声道:“现在,你不应该再喊我‘王法兄’。”
曾志强的脸色变了变,他低声说道:“法哥,求你给我一个送我兄弟入土为安的机会。”
我目不转睛的望着曾志强,没有说话,直到抢救室的灯突然暗了下来,我才调转目光,站起来说:“赶紧滚,只是我要提醒你一声,如果你胆敢用他做什么的话,我会让你比你想象中的下场惨十倍百倍,滚!”
说完我就转身朝着徐徐打开的抢救室大门口走去,而我身后的兄弟们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以最快的速度将满是血的地面给擦洗干净。
至于医院里的摄像头,早就在我来的那一刻归我的人掌控。
当曹妮脸色苍白的被从里面推出来的时候,我一脸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颊,问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说她受的伤伤口不太深,加上处理的及时,所以只要好好休养就可以了,就是那刀比较锋利,曹妮的背上势必会留一道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