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自己演的戏,目的有两个,第一个是赢得我们的同情,正常人的心理是不会怀疑到一个像你这样一个可怜的女孩身上;第二个就是你可以顺理成章地装疯,而你装疯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潜伏在我们身边,趁我们在失去防备的情况下给我们最致命的一刀。”
何萍雨听完我说的之后,语气很冷地说:“这些还不够说明我就是那么的可疑,因为那只是你的推断。”
“你说的很对,我之前说的都是我的推断。”我盯着何萍雨继续说,“我们真正开始怀疑你是在拉登哥带你去检查之后,你知道检查的结果是什么吗?你根本就没有疯!你除了身体有些虚弱外,一切都是正常的,医生很肯定地告诉我们你是在装疯,只是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当时我们终于警觉起来,为了彻底揭露你,我们和医生商量好,就说检查的结果是你确实是疯了,并且以前肯定有疯癫的病史,并且将谈话的声音让你听见,我们这样做目的就是让你认为,我们已经对你失去了防备。你做的最愚蠢的事情就是派了一个被你控制的人假装刺杀你,我们事后查了一下你的伤口,浅而长,一个刺客想次刺杀别人不可能刺杀出一个那样浅的刀痕,这件事让我们更加肯定了之前的推断。”我语气很平淡地说。
“所以,今晚一切都是假象对吗?包括他的醉酒。”何萍雨眼睛涨红地指了指拉登哥,“你们就是想让我以为机会来了,好让我今晚就行动,你们也可以趁机设下渔网,等待着我的到来。”
我点了点头说:“除此之外,我想不出第二个能诱引你暴露出身份的方法。”
“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大否周折来刺杀他吗?!”何萍雨的情绪忽然变得激动无比,“不错,你们之前都说的很对,我就是那个潜伏在你们身边的蛊师,可是我并不是一个天性变态的杀人犯,可是因为他杀了我的父亲!”
何萍雨说完我懵了,拉登哥也窒在一旁,一脸茫然,显然他也不知道何萍雨说的是什么意思。
“还记得你们口中那个老汉何封吗?”何萍雨双眼涨红地说,“他就是生我养我的爸爸啊!可是你却杀了他,而且就是当着我的面将毒针刺进了他的头顶!”
何萍雨说到这儿,再也忍不住了,捂着双眼哭了起来……
拉登哥彻底傻了眼,木讷地说:“他……他就死你的父亲?”
第一百零二章影子(五)
何萍雨哽咽地说:“我的父亲就是一个蛊师,但是他对我很疼爱,虽然我也知道蛊师这个职业并不是多好,但是我父亲的话我什么都听,就因为他是我的父亲!”何萍雨说到这儿,仿佛是在回忆。
“等我十三岁的时候,我的父亲开始教我蛊术,虽然当时我就已经知道我的父亲利用蛊师控制别人种植『毒』品,但我还是听他的话,一点一点跟跟着他开始学了起来,可是原本平静的生活却被你打断了,你在去蛊南村的路上杀死了给我们带路的父亲,当我看见父亲死得那一刻,我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我的心情了,我当时真的很想和你拼了,可是我不能,因为我知道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我便隐藏了我了我的情绪,后面的事情你们便都知道了!”何萍雨眼睛涨红看着拉登哥。
何萍雨说完我也将目光投向了拉登哥,因为我也不知道拉登哥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杀死老汉何封的,此时拉登的脸色也变了变,忏悔地说:“萍雨,我真的不知道他就是你的父亲,之前的那个晚上,我看见了他手中有枪,他对我产生了威胁,所以他必须死,于是我在第二天早上的稀饭中下了毒药,我没想到他的毒发作的那么快,在我们还未走出蛊南村的时候就发作了,当他倒下的时候,何萍雨大惊,然后我立即跟了上去,假装是在检查他的伤势,趁机偷偷用细针刺进了他的头部,细针没有毒,却是真正的致命点,毒药也只是一个幌子,所以他死的时候,面部呈现铜绿色。”
听完拉登哥的一段话,我也愣了愣,无论如何我都没有想过事情的经过竟是这样一回事。
何萍雨此时早已泪流满面了,涩声说:“全是我的错,如果我当时不听我父亲的话,也就不会出现这么多事了,这局棋就在刚才我还认为我赢了,因为我就差那么一点点帮我的父亲报了仇,可是……现在我全输了,我输的一无所有,我现在一个亲人都没有,一个能说话的朋友都没有。”
我忽然深深一口气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就当我的妹妹吧,你的过去我不会再追究的,只要你现在能放下你之前学的蛊术,做一个正常的女孩。”
何萍雨忽然看了我一眼,笑了,她的笑让我感觉到一丝恐惧,忽然我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连忙冲了过去,大喊:“萍雨,别做傻事!”
可是一切一切都完了,何萍雨嘴角流出了一丝紫色的鲜血,声音也越来越虚弱:“谢谢你,余严,你是第一个让我感觉到温暖的人,从那次火车上你揭穿了我们第一个骗局,却没有责怪我什么开始,我就觉得你是一个特别好的人,我真的很想和你做一个好朋友,或者是认你为哥哥,可是我的身份注定了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何萍雨说到这儿已经泪流满面了,“余严,我可以叫你一声哥吗……”
此时我的声音也颤抖了起来,“萍雨,你别傻啊,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说完,我不由分说抱起何萍雨朝屋外走去,拉登哥也慌忙跟着我跑出了房间,雪姨看见我们这个样子,也慌了,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忙问,“萍雨,怎么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要阿姨不放心啊!”
此时我也来不及跟雪姨解释,抱着何萍雨就马路上走去,等我上了出租车,忽然看见何萍雨的脸色越来越黑,似乎……只有一口气了,她的嘴角张了张,似乎是要说什么话,我的心一下子凉到了脚底跟。
“不用费力气了,我们每个蛊师都会有一颗假牙,那个假牙里装满了毒药,我刚才已经咬破了那颗毒牙,这种毒世界上最好的医生都治不了……”何萍雨流着眼泪重复着那句话,“余严,我可以叫你一声哥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此时我早已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哽咽地说:“你喊多少声都可以……”
“哥……”何萍雨颤声喊道,然后她就缓缓闭上了眼睛,这双美丽的眼睛再也没有睁开过。
那是我最后听见何萍雨的声音,何萍雨喊完了这声“哥”,再也没有了呼吸,我木讷地将手指靠在了何萍雨鼻子处,那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气息。
出租车仍然行驶着,穿过热闹的人群,穿过喧闹的街道。
只是,这个世界上少了一个善良的女孩。
……
许久,我和拉登哥才愣过神来,我们双方的眼睛都湿润了,拉登哥是个铁血汉子,可他也为这个一度想要杀他的女孩所动容。
然后,就在我的心情久久都无法释怀的时候,电话却响了,是刘东的,他的声音很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