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不懂房尘刚才这话什么意思,房尘看了我一眼,见我发愣的样子,又道:“去看看外面阳台吧,晒衣服的地方。”
她说完这句话我就立即反应过来了,原来昨晚我将衣服洗好之后,晾在了外面阳台的衣架上,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懒,每次衣服都是积了很久才放在一起洗,(我印象中很多男生都是这样)所以导致昨晚洗的衣服特别多,胖妇女给我们晒衣服的衣架本来就不多,我在我门前的衣架晾满了衣服后,发现还有些衣服没地儿晾。
只好把剩下的衣服晾到了其他的地方,房尘离我最近,所以我就在她门前的衣架晾了不少衣服,其实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将两件裤衩也晾在她那了……
而且晾完之后,房尘门前也没什么地晾衣服,结果她今天洗了一大盆衣服。
看到她一脸怒意的样子,我忽然莫名的喜感,坏笑道:“那你今天的衣服晾在哪的?”
房尘白了我一眼,道:“你还好意思问,晾在老板娘那了。还被她说了一顿!”
我哈哈大笑,房尘见我这样子,更加怒不可以,对我连连摇头,说道:“你这人,真不知道你那个女朋友怎么看上你的。”
“长得丑呗,像我这样的剩男也只能找丑女了。”我故意这样说。
房尘看了我一眼,愤愤不平道:“那天我见过你女朋友,长得很漂亮,下次遇见她我一定告诉她你的恶习!”说完,转过身走开了,走之前不忘又拎了我的耳朵一下,按她的意思,说是给我长个记性。
我晃了晃脑袋,回到房间,给自己倒了杯茶,醒醒酒吧,虽然喝得是啤酒。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有点累,我没有像以往那样打开资料看会书,关了灯直接睡了。
半夜,又醒了,是被自己尿憋醒的,肚子有点难受,也难怪,今天喝了太多的啤酒。
我晃了晃身体,感觉脑袋有点沉沉的,撒了双拖鞋,推开了门,直接朝厕所走去,也没怎么注意前面厕所的灯是亮的!
我拉了一下,门没开,因为喝了酒的原因,我没反应那么及时,继续拉了一下,胖妇女在楼下弄得厕所是很简易的那种铁皮门厕所,厕所的开和关是由门上的一个拉环控制的。
因为第一次没拉开,第二次我拉得明显比第一次用力多了,厕所门直接“哗”的一声被拉开了。
然后就看见了这辈子无法忘记的一幕:房尘正在厕所里面蹲着!
房尘“啊”地一声惊呼。
我看见她的脸瞬间惨白,急忙微微上蹲,将控制灯的线猛地拽了下,顿时灯灭了,厕所也暗了下来。
说实话,除了她的脸,其他我根本没看清楚,即使我看清了我也记不清了,因为我那天喝了酒。
但我还是兴奋了一下,但也只是兴奋了一下,瞬间我就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心里一下子凉了下来,冷汗“噌噌”从后背上留了下来,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撒腿往二楼跑,进了房门,将门紧锁,大口大口地喘息,连尿意也吓没了。
我的脑中一片混乱,这事发生了后,我还怎么和房尘继续相处啊!
虽然房尘性格很霸道,有时候很蛮不讲理,但人还是不错的,我和她嘴皮子虽然吵着,但在内心里,早将她当做了朋友,况且她还就租住在我的旁边。
要是她在胖妇女那说两句,我更得直接滚蛋走人。要是这件事传开了,后果更不堪设想。
我没有回到床上,而是躲在房门处,过了十分钟,我听见房尘好像在和别人说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房门,缓缓走到楼道口,这时,我渐渐听清了,房尘是在和胖妇女对话。
胖妇女大概也是被房尘的那声惊呼声惊醒的,问房尘到底是怎么回事,房尘喘着气说道:“没事……”
大概是胖妇女瞧见房尘的脸色不对劲,顿了一下,又道:“小尘,出了什么事你就跟我说,这一块儿其实流氓挺多。”
房尘没吭声,胖妇女急忙又问道:“是不是哪个流氓刚欺负你了?!”听到这里,我的心里顿时又是一紧,暗暗祈祷房尘不要将刚才那事说出来。
“不是,不是……”房尘连忙说,沉吟了一会儿,小声继续道,“就是……刚才看见一只癞蛤蟆……把我吓了一跳……”
胖妇女“哦”了一声,我的心也稍稍放松了一下,重重喘了一口气。
胖妇女接着又问了几句,房尘敷衍地回答过去,胖妇女便没再问了,劝房尘回房间睡觉。
房尘“嗯”了一声,然后我就听见上楼的脚步声音。
我连忙轻快地回到自己房间,重新将房门反锁上,脚步……渐渐近了,我的脑子彻底乱了,真心不知道房尘如何处理这件事。
我甚至还想过房尘会不会没看见是我,可这个小法只是一想而过,房尘和我“邻居”这么长时间了,偌大一个人她不会认不清。
脚步声从我的房门前响起,又渐远,我稍微松了一下,躺在床上,却再怎么也睡不着,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我在这乱想的时候,殊不知,隔壁房间的女孩也正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夜无事。
第六十章追查(五)
第二天早上,我很早就醒了,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怎么亮,我悄悄起床,推开房门,一股寒气迎面而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个时节,a市的早晨还是很冷的。
外面静悄悄的,我站在门前的走廊上,听不见一个人的说话声——房尘应该还没醒。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不由得又想起昨晚的事,脑子还是那么乱,真的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事,我想现在就背着书包去学校,怕她醒来之后找我,但我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不如今早好好地向她到一个歉,希望能得到她的原谅吧!
我这样想着,心里倒也稍稍释怀了一些,拿着牙刷个脸盆去了外面的洗脸台,洗脸台还有一股清香,不知道是哪个女生留下的。
凑眼看去,还能看见零零散散的很长的发丝。
当我洗完脸之后,天仍未亮,我忽然听见有人推门的声音,心里顿时凉了下来,不用想也知道是房尘。
我的脚竟然在这个时候麻了,一步都挪不动,手中毛巾也差点滑落下来。
要是以往,房尘看见我在这洗脸,毕竟会臭我两句,或者说几句调侃的话,我早已经习惯了,她就是这样的性格。
但是今天,她站在我身后一声不吭。
后来,我觉得不是因为我的脚麻了才没有回头,而是怕面对她的目光。
最后,还是房尘先开了口,她淡淡说了句:“早啊,怎么起的这么早。”
还是一副调侃的语气,但我从她这句话中听出了一丝悲凉,像这早晨的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