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了点头:“是的。”接着,她韩向东转述的过程,跟陆家驹复述了一遍。
陆家驹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他就知道会这样。
那个男人,永远有牵绊住她的理由和手段,他手里掌握着的,往往是她最需要的东西。
“那你打算怎么办?”陆家驹问。
她也喝了一口茶,说:“我不知道,我现在也很迷茫”
“你已经住到他家了,对不对?因为那个孩子,”陆家驹一脸的冷峻与愤怒。
她点头,尔后,又像是解释:“孩子跟我不亲近,离不开韩向东,我没有办法,只好暂时住到他家,等孩子跟我熟了,我会把抚养权争回来,到时候,打官司也要争回来。”
陆家驹从沙发上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她身边,在她身边坐下来。
“把抚养权争取回来,接下来你又有什么打算呢?”他问。
她看着他,不知为什么,她觉得今天家驹的眼里有一种异样的色彩,不再像平常一样桀骜,而是……像黑暗中,沙漠上,狼的锐利。
“有什么打算……抚养他,等着他长大……”她陷入了对未来的打算中,但是,她不管怎么计划,似乎中间都隔着一个韩向东,想着等等对他的依赖,想着那晚他抱着她睡,似乎这一切都是她的空想,她的计划能实现吗?
陆家驹没有听她说完就打断了她:“那我呢?”
“什么……”她不懂。
“木木,我呢?难道在你的计划中,永远没有我的存在吗?永远把我排除在外吗?纵使只是一个计划,只是想想而已……”陆家驹情绪有些激动。
“家驹,你什么意思?我不懂,”他是家浩的堂哥,她就把他当成了亲人。
他们之间,不是亲人加知己的关系吗?
他突然将她在身下,“木木,你真的不懂吗?那好,我教你。”
柔软的地毯上,她一动不动地躺着,陆家驹亲吻着她的脸,亲吻她的唇,她都一动不动。
只是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
曾经,在她流离失所,孤苦无依的时候,她会想到陆家驹,在她半夜醒来,被孤独与黑暗侵袭的时候,她会想到陆家驹。如果说,陆家浩是她心头上的一颗纯白珍珠,那么,陆家驹就是她心尖上一把熊熊烈燃烧的烈火。
替她驱赶黑暗,给了她温暖的一把火。
可是,为什么,现在这把火却在慢慢地熄灭?
……
深市机场,一个戴着黑镜的女子正从候机楼里走出来。
一头及腰的长发,一条黑色的裙子,候机楼光滑的柱子映出她火辣的身材。
是啊,她穿起裙子来一点都不亚于张梓桐,即使没有张梓桐的美背,但她前面凸起的地方,至少比张梓桐大一个杯。
只是,三年了,听说她失踪了三年,至于仍然下落不明。
想到这里,她不由地心酸。
自从家浩去世后,白容就一直待在美国,要不是陆氏三十周年庆,需要所有的高层都回来,她可能不想再踏上深市一步。
白风半年前在美国交了一个辣妹女友,现在仍然是你侬我侬的阶段,所以他就把回国的任务交给了白容。
白容马上就答应了。
其实她半年前在美国那边也认识了一个华裔男孩,男孩对她很好,他们就这样顺理成章恋爱着,前天晚上,男孩约她到纽约吃饭,在她的酒杯埋了钻戒。
可是她还没有做好结婚的准备,她不知道跟那个男孩之间是不是真的爱情。
所以,推托说公司有任务,需要回国一趟,接着就订了今天的机票。
**
陆氏集团。
陆家驹的办公室里,一男一女交织在一起,确切地说,只有陆家驹是主动的,张梓桐一动不动地躺着,眼里流出了泪水。
她的衣领已经被陆家驹撕开,露出里面一片春光。他对着她的柔软啃了下去。
书上说得没错,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好,终归是有目的。
可是,慢慢地,他的动作停下来了。
身下这个女人,没说愿意,也不反抗。
“为什么这样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陆家驹问。
“我没有,我只是……”她流着泪:“我只是不知道,我们之间究竟是怎么了?明明你一开始不是这样的,你说你是那个可以为我舍命的男人,我就被你感动了,可我的感动,却不是想嫁给你。家驹,我是不是应该把自己交经你?来报答你曾经对我的好?我曾经的想法是不是错的?我早就应该明白你的心意,可我却这么迟钝,导致现在……现在我不知道该给你,还是拒绝你,可是,如果你想要,我一定不会拒绝,也不能拒绝……”
她仍是哭了。
他泄了气。
他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明明知道她从来不属于他,从一开始的陆家浩,再到韩向东,他只能默默地在背后守护她。
既然为了她,可以连命都不要了,又为什么要执着地想要拥有她?
继续做她背后的支持者,不是更好吗?
“木木,你快走吧,走吧!”他泄气了,无力地从她身上翻下来,再站起来。
“家驹……”她仍然哭着,好矛盾,既不想跟他做、爱,又放心不下他。尤其是当她看着他瘸了的腿,她就无比地内疚。
当他终于从她身上下来,她觉得那团快要熄灭的火焰,又开始燃烧起来了。
陆家驹此时很沮丧,他指着门口,低低地吼道:“张梓桐,你滚,你赶紧给我滚!”
她流着泪,逃也似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高跟鞋的声音渐渐消失。
**
陆家驹一步一步地走到办公室门边,靠在墙上,心中无比的痛苦。
本来以为,这次回来之后,她从此的人生计划里,会多了一个他。
他以为,只要自己拼了命地对她好,她就会感动,会义无反顾地跟他在一起。
错了,全都错了。
却在这个时候,他似乎又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
他猛然地竖起了耳朵。
没错,是那个声音,那个消失了的声音又回来了。
却来越近,越来越近。
他激动不已。
她,终究还是选择了我吗?
办公室的门把手在旋转,她,推门进来了。
陆家驹一看到那个长发身影飘起来的时候,便一把将她抱住了,一阵铺天盖地的吻向她袭去,他闭上眼睛,越吻越激烈。
怀里的人儿起初愣了愣,后来就一动不动,再后来,突然用力地将他推开了。
等到双方都离开对方的身体,互相看清楚后,陆家驹傻眼了:怎么……
不是张梓桐,而是一个非常眼熟的女孩,对了,他想起来了,是陆家浩的朋友,长驻美国公司的副总监,白容。
白容摸着被吻得几乎红肿的嘴唇,气不打一处来:“早就听说你是一个花心大萝卜,没想到你还是一个色狼,你是不是整天潜伏在这里等待女员工上勾,你好强了她们?陆氏集团有你这么恶心的老板,真是丢尽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