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不同的是有的人选择抗争,有的人选择妥协,有的人抗争成功了,有的人只能带着遗憾死去”。
陆山民没有说话,抗争还是妥协,他早已做了决定。
海东青端起碗,以命令的口吻说道:“吃饭”!
陆山民努力想坐起来,但稍一用力就痛入骨髓。
海东青冰冷的说道:“没那个能力就别逞强”!
陆山民苦笑了一下,只得躺在床上。
海东青一勺一勺的将稀粥喂进陆山民嘴里,不时停下用纸巾擦去陆山民嘴边的汤汁。
接连吃了两碗粥,全身一暖,精神好了许多。
海东青放下碗,问道:“你没有告诉她实情”?
陆山民知道海东青指的是王媛,说道:“孩子太小,我实在不忍心”。
海东青沉默了半晌,说道:“那就不要告诉她”。
陆山民颇为意外的看着海东青,嗯了一声,说道:“影子心狠手辣,他们是不会放过她的”。
海东青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陆山民沉思了片刻,说道:“等我伤好点之后把她先送到周同那里,至于以后该怎么办,只能等这件事过去之后再说”。
海东青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无论怎么样,我们都要让她活下去”。
陆山民怔怔的看着海东青,他原本以为王任死了之后,王媛失去了价值,海东青会不在乎这个小女孩儿的死活。
海东青不悦的说道:“看着我干什么”?!
陆山民笑了笑,岔开话题说道:“海东来说你长得比天仙还漂亮,我只是很好奇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海东青回怼道:“跟你有关系吗”?
陆山民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下意识挪动了一下身体,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全换过了。
“你,给我换的衣服”?
海东青撇过头去,“除了我还有别人吗”?
陆山民有些尴尬的又问道:“从里到外全换了”?
海东青本来略微苍白的脸色明显变得发红。这两天,那条红色底、裤上的黄金巨龙总是在脑中挥之不去。
陆山民此时想到的也是同样的事物,那条丨内丨裤是小妮子在天京逛商场的时候买的,本来他也觉得太骚包,但小妮子硬说那款式威武霸气,非要买下来。
想到那条骚包的红色金龙内、裤,陆山民感觉到很丢人,没来由的解释道:“那条丨内丨裤是小妮子买的”。
海东青的脸颊红中带青,端起碗起身,冷冷道:“男人都一个德行,自以为是、盲目自大,不知道你们的迷之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陆山民脑袋嗡的一响,被子里的手下意识摸索着去摸裆部,那条金黄色的刺绣巨龙不见了。
“你、、你都看见了”?
海东青冷哼了一声,抬脚走出了屋子。
陆山民不可思议的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的喃喃道:“哪有盲目自大,本来也不小啊”。
想到自己赤身裸体面对海东青,陆山民一阵头大。
“她不会真的看了吧”。
客厅里,小王媛正独自吃着饭,见海东青脸颊绯红的走了出来,好奇的问道:“海阿姨,你的脸怎么了”?
海东青怒犹未消,“吃你的饭,你懂什么”!
小王媛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说道:“我当然懂,当女孩子看见喜欢的男孩子的时候就会脸红”。
说着,王媛微微扬起脑袋,说道:“不过,海阿姨,你的脸也太红了,比红苹果还要红”。
海东青猛的转头看向王媛,身上虽然没有迸发出气机,但那股冷厉的气质依然吓得小女孩儿往后一哆嗦。
“吃完了吗”?
小王媛委屈的点了点头。
海东青指了指客厅中央,“吃完了就站在那里”。
王媛起身绕过餐桌,茫然的走到海东青指定的位置。
海东青转过身站在王媛身前,双手缓缓起势,“看好我的每一个动作,跟着我做”。
黑夜中,男子仰着头,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夹着烟,像一尊雕塑一样站在阳台上,望着街对面的大厦。
大厦很高,是东海数一数二的大厦。
夜深人静,除了大厦外用于装饰的灯光之外,大厦里一片漆黑。
半年了,每天晚上他都做着同样的事,盯着对面的大厦。准确的说是盯着大厦里的第88层楼,那里是浩瀚集团董事长一家的住所。
此刻的88楼,与大厦里的其它楼层一样,漆黑一片。
男人抬手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半,楼里的人应该正在梦乡中吧。
男人深吸一口烟,感觉有些可口,伸手拿起一旁的茶杯摇了摇,里面空空荡荡。
正在他准备转身回屋倒水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
男人缓缓转过身,疲惫的双眼立刻迸发出精光,对面88楼的灯光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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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就住在曾雅倩隔壁,睡梦中突然听到曾雅倩的喊声立刻从床上爬起来。
冲进曾雅倩房间,打开灯,阮玉吓了一大跳。
只见曾雅倩满头大汗,表情痛苦,顺着身子往下看,被子和床单全湿了。
阮玉没有问话,立刻返身上楼,将最近一直住在这里的家庭医生拉进了曾雅倩房间。
这个时候,曾庆文和曾雅倩的母亲文洁也慌慌张张的赶了过来。
“要生了”?两人都是既紧张又兴奋的问道。
阮玉看向曾庆文,歉意的说道:“曾叔叔,您在这里有些不方便”。
曾庆文拍了拍额头,“看我糊涂的”。说着就转身往外走。
见文洁紧张得双手紧紧拽在一起,阮玉又说道:“文阿姨,您也先出去吧,这里有我看着”。
文洁本不想出去,但她天生性格懦弱,一辈子没经历过什么大事,此刻在这里也没有主意,被阮玉半推着走了出去。
门外,曾庆文坐在沙发上,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文洁在门外来来回回的踱步。
十几分钟过去,屋子里曾雅倩的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撕心裂肺。
曾庆文紧张得烟都拿不稳,文洁更是站在原地全身都在颤抖。
“庆文,雅倩不会有事吧”?
曾庆文哆嗦着深吸一口烟,“放心,雅倩不会有事”。
屋子里,阮玉一盆一盆的接热水,一连四五盆热水都被带血的毛巾染成了红色。
“萧医生,怎么会这样”?
萧红站起身,抬手擦了擦满头的汗水,喘着粗气说道:“我早就说过,双胞胎,胎儿又很大,顺产很困难”。
阮玉一向镇定,但此刻也没了主意。
“那怎么办”?
萧红说道:“我还是坚持我之前的观点,去医院剖腹产”。
“不行”!阮玉正准备说话,曾雅倩痛苦的说道:“不能去医院”。
萧红无比着急和为难的看着阮玉,“阮小姐,你劝劝曾小姐吧,现在已经有出血迹象,继续下去哪怕孩子能生下来,大人也会有危险”。
阮玉俯身摸着曾雅倩滚烫的额头,恳请的说道:“嫂子,孩子重要,你更重要”。
曾雅倩痛苦的呻吟着,“他们无孔不入,这一路绝不会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