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粗大的双拳撞击了一下,“哎,要是老大这次暴露了,会不会坏了大事”。
金丝猴眉头微皱,“老大历来谨慎,不知道这一次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险”。
蚂蚁张了张嘴,露出高低起伏凹凸不平的龅牙,“你说老大跟陆山民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这次非要亲自前来”。
金丝猴耸了耸肩,“你问我,我问谁去”?
蚂蚁揉了揉太阳穴:“你说我们老大会不会跟陆家有关系”。
“啪”!金丝猴一巴掌拍在蚂蚁脑袋上。
蚂蚁瞪大双眼,怒气冲冲的挥了挥拳头,“你敢打我”。
金丝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声音小点”。
蚂蚁望向远处高大的身影,下意识吐了吐舌头,压低声音说道:“你说有没有可能”?
“别胡说八道”。
蚂蚁幸幸道:“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要不然他为什么他亲自前来”。
金丝猴说道:“那是因为影子会前来,平日里影子躲躲藏藏,想找到都很难,这次好不容易来了一批人,当然是要来看看”。
蚂蚁疑惑的转了转眼珠子,“看看用不着带这么多人来吧”。
··········
··········
平日里,丰乐县到阳关大约三个小时车程,冬天积雪堆积加上路面湿滑,顶多四个小时车程。
在约莫还有一个小时车程作用,纳兰子建放慢了速度。
“表妹夫,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就到阳关了。你有什么打算”。
陆山民面无表情的盯着前方,“你不是那么会计算吗,还用问我”。
纳兰子建讪笑着说道:“我下的是战略大棋,具体的战术怎么打,你比我在行”。
车上几个小时,陆山民早已冷静下来,“我们出现得越晚,他们之间的摩擦就会越大”。
“有道理”。纳兰子建一拍大腿,“我也这么认为,我们先等等,他们之中总有一方会按捺不住,到时候一片混战之下,我们顺利通
过的几率就要打得多”。
“那是你,并不代表我”。陆山民冷冷道,经过归兮观一战,现在的他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即便现在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但他有自信在化气境高手手上逃脱,再加上有海东青和黄九斤接应,即便打不过,逃是没多大问题的。
“表妹夫,别激动。海东青是谁?东海赫赫有名的‘鹰神’。黄九斤又是谁?那可是曾经战龙战队的队长,兵王中的兵王。他们都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夫,不会那么容易被人围杀的。而且我敢断定,在你出现之前,他们一定会按兵不动保存实力,而其他几方势力更不会冒然对他们下手提前暴露。毕竟他们这次前来的人都是要尽量保持隐秘的,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暴露与人前的。等到不得不暴露的时候,才是你死我活的时候”。
纳兰子建继续说道:“表妹夫,现在是我们说什么时候开战就什么时候开战,主动权在我们手里,我们得好好利用这个主动权。听我一句劝,先消磨消磨他们的耐心,这场表演才会更有意思”。
陆山民冷眼相看,“你把这当成一场表演”。
“咳咳··”“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我知道你着急海东青和黄九斤,但同时你也要相信他们的能力”。
两人正说着话,一辆吉普车迎面驶来。
随着距离的靠近,能清晰的看到吉普车上的京字车牌。
纳兰子建神情紧张的说道:“他们来了”。
陆山民一脸的鄙夷,“这就怕了,这不过是他们的前哨。他们再自大也不会自大到派一辆车过来就能干掉我们”。
纳兰子建脸上依然紧张,随着两辆车交错而过,开吉普车的司机朝这边看了一下。
交错而过,纳兰子建松了口气,“吓死我了”。
“停车”!陆山民喊了一声。
汽车本就开得不快,纳兰子建轻点几下刹车就停了下来。
“表妹夫,你想通了”。
陆山民淡淡道:“汽车跑了这么久,也应该坏了,赶紧下车修车”。
纳兰子建嘿嘿一笑,“也是,轮胎也该换换了”。
··········
··········
阳关通道十几里长,两边是壁立千仞的大雪山,中间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道路,远远望去就像一张血盆大口。
临近关外入口的一边,皑皑白雪深处,几十个浑身裹着白色外套的人隐藏在其中。
尽管这些人穿着最好的保暖装备,但在零下几十度的雪山之中潜伏了三天两夜,也开始焦躁不安。
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一手拄着步枪,一手握着手机,凝视着远方。
这个时候,手机传了叮的一声响声,他赶紧拿起一看,脸上露出了紧张而兴奋的表情。
“全部都给我起来”!
男人转身大喝一声,几十个人齐刷刷的全部起身,个个脸上都满是激动之情,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
“一组,换上丨警丨察衣服,到关口外搭建检查点,确保只有那一辆黑色悍马入关,,二组,迅速到关口内五十米掩埋地雷。三组到关口内两百米a点埋伏,四组到关口内五百米b点埋伏,所有人立刻行动”!
说完,男人拿出对讲机,喊道:“所有狙击手进入战斗状态”。
陆山民下了车,遥望远处的阳关,山脉在平坦的大地上高高耸起,直插云霄,将天地连接在一起,挡住了前方的去路。
纳兰子建顺着陆山民的目光望去,“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只要过了这一关,形势就明朗了”。
陆山民看了眼纳兰子建,愈发觉得有些看不懂。他不否认纳兰子建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聪明人,但脑袋再聪明,也抗不过一拳头砸下。他这样的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可以,但决不该身处战场之中。前方的这场危机,已经与聪明与否没有关系,一场武道巅峰的对决中,一个武道之外的人,哪怕只是丁点余波,也足以要了他的小命,这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一场武道巅峰的大对决,你觉得你平安回到天京的几率有多大”?
纳兰子建仍然嬉皮笑脸的说道:“表妹夫,不是还有你吗”?
陆山民淡淡道:“先别说我会不会舍命救你,即便有这个心,也不一定有这个力。真正的武道战斗,不是你这个转转脑袋耍耍嘴皮子的人能够理解的,绝对的力量可以将一切阴谋诡计碾压得稀碎。如果前方真有武道极境高手,连我都得逃命,更别说要护住你这个拖油瓶”。
“除非、、”陆山民转头盯着纳兰子建的眼睛。
纳兰子建被陆山民盯得一阵发毛,“除非什么”?
陆山民盯着纳兰子建看了半晌,之后又微微摇了摇头,“没什么”。
纳兰子建收起脸上的嬉皮笑脸,认真的说道:“表妹夫,我今天能否活下去,就全靠你了”。
两人正说着话,身后传来汽车声,刚才经过的那辆吉普车去而复返。
纳兰子建淡淡道:“你说得没错,确实是前哨,应该是吕家和田家的人。本已消耗殆尽吕家和田家拼着老本要你的命,应该能进一步消除影子对你与他们两家暗中结盟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