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忠辉说道:“山民哥现在很好”。
张丽自然不相信张忠辉说的话,这些年,她有意无意都会关注晨龙集团的消息,最近晨龙集团发生这么多事,虽然不太清楚具体情况,但她知道,陆山民最近一定过得不好。不过她没有说破,顺着张忠辉的话说道:“那就好”。
简单的几句对话,张忠辉不禁对眼前这个女人有些佩服,如果换成其他女人,一定会着急的喋喋不休问个不停,但是她只是说了句‘那就好’,并没有刨根究底。他意识到来对了,这是一个很聪明,性格也很沉稳的女人。
面对这样一个女人,之前想好的大多话语都用不上,张忠辉直截了当的说道:“我来找你是想让你帮个忙”。
张丽脸上没有出现惊讶和意外,一如既往的平静。“可以”!
张丽的干脆利落再次让张忠辉心生敬意,“我知道陈坤找过你几次,想让你去山海资本上班,但是你都拒绝了。但这一次,我希望你能答应”。
张丽喝了口咖啡,“虽然我不知道山民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但陈坤是我的大学同学,又是多年的朋友,我很了解他这个人,他是不是做出了对不起山民的事情”?
张忠辉点了点头,没有详细解释,直接说道:“山海资本是晨龙集团独立出来的投资公司,掌握着大量的投资机密和资金运转,是晨龙集团的核心关键所在。只要掌控了山海资本,晨龙集团就没有彻底丢,我希望你能在陈坤身边做我的内应”。
张丽点了点头,“不用说了,我答应你”。
张忠辉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感激的说道:“我代山民哥谢谢你”。
张丽笼了笼头发,笑了笑,“山民是我的弟弟”。
两人没有一起走出咖啡厅,目送张丽离开之后,张忠辉独自坐在包房里,脑海里全都是张丽的样子。
这些年从东海到江州,从江州到天京,又从天京再回到东海。没经过一处,都是阅女无数。但从没有一个女人给他眼前一亮的感觉。
在他见过的女人中,张丽算不上最漂亮的那一类,但却是给他印象最深刻的一个。端庄、沉稳、聪慧,不矫揉造作,也不优柔寡断,她有自己的坚持,也有自己的判断,她的话不多,但总能恰到好处的说到关键点上,令人轻松安心。
甚至他觉得相比于阮玉的干练果决,张丽的亲和力更强,也更能给人一种安全感。
想到安全感,张忠辉笑了笑,没想到自己一个男人会从一个女人身上感觉到安全感。
张忠辉不禁感叹,山民哥认识的女人,果然都不简单,哪怕明明看上去很普通的张丽,实际上也是一颗隐藏在尘埃中的明珠,想想自己接触过的女人,不过都是些皮囊好看内里肤浅的花瓶而已。
一边喝着咖啡,脑袋里一边胡思乱想,越想越觉得张丽比所有女人都好。想到张丽刚才说山民哥是他弟弟,如果自己追上她的话,那山民哥岂不是得喊自己姐夫。
张忠辉乐得呵呵傻笑,不过随即又摇了摇头,大敌当前,现在哪里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独自呆了半个小时,张忠辉走出了咖啡厅。
走进地下车库,正准备打开车门,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谁”?张忠辉立即转身,手暗自伸进了兜里。
“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冷海”?“你怎么在这里”?
冷海从阴影处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个东西。
“我要是不在这里,你今天就没命了”。
张忠辉松开手,看了眼冷海手上的盒子。
“这是什么东西”?
冷海把盒子拆开,“自制的丨炸丨弹,从你的车底下拆下来的”。
张忠辉倒吸了口凉气,暗道一声好险。
“一路上我转了好几个圈,没想到还是被跟上了”。
冷海说道:“应该不是跟踪,而是盯上了你的车,这是一个智能化停车场,这种系统的防火墙并不严密,想入侵很容易。对方应该是侵入了停车场的电脑系统,查到了你的车,然后又对停车场的摄像头做了手脚,之后在你车上安了丨炸丨弹,若不是我提前拆除,你刚才打开车门的一瞬间就会引爆丨炸丨弹”。
张忠辉一阵后怕,随即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也入侵了全市的停车系统,恰好发现另外有人也入侵了,还好我来得及时。不过可惜的是,我到的时候安丨炸丨弹的人已经离开了,要不然还能抓个现形”。
张忠辉拍了拍冷海的肩膀,“没想到你还会这些”。
冷海笑了笑,“山民哥和周同哥把东海的防御交给我们,我们当然不能掉以轻心。有些人瞧不起我们,实际上我们也同样在成长进步,干一行学一行,只要仔细去专研,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而且这些年我们也招揽了不少高科技人才,早已不是当年只会打架斗殴的小保安。查到你的车只是小事一桩,我们还有很多手段”。
张忠辉点了点头,“差点忘了你是周同的徒弟,他可是顶尖的侦察兵出身”。
“能猜到是谁吗”?冷海问道。
张忠辉思索片刻,淡淡道:“还能有谁,除了陈坤还有谁会小肚鸡肠的非要置我于死地,我参与了不少集团资本运作,对山海资本了解最深,我活着他不放心”。
冷海眉头紧皱,眼神中迸发出寒意,“还真应了那句老话,‘斗米恩升米仇’,山民哥对他那么好,没想到反起了最恨的恰恰是他”。
张忠辉点燃一根烟,淡淡道:“人心难测,祸起萧墙,古往今来多少戏码,都在反复上演,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老兄弟门的情绪,出了这么大的事,山民哥又一直没有露面,我担心他们再生变故,那就真中了敌人的下怀了”。
冷海笑了笑,“这你不用担心,秦风自从被老神仙收拾了一顿之后,这两天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天天召集老兄弟们开会,现在基本上稳住了。否则,我手下的人也不可能第一时间发现你有危险”。
张忠辉额头冒了一层冷汗,又说了一声‘好险’。
冷海托起手上的丨炸丨弹,“这个怎么处理”?
张忠辉盯着丨炸丨弹看了一会儿,嘴角翘起一抹微笑,“他这么想我死,我又怎么能让他失望呢”。
冷海眉头皱了皱,随即也点了点头,“这样也好,免得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那就让他认为你死了吧”。
车库出口外面的对街,一个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男子静静的站在一棵茂密的行道树下,时不时抬手看一下时间。
突然间,对面车库里传出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