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过多担心,海东青看起来蛮横霸道,实际上并不是鲁莽的莽夫,她的心智远比她的武道更加厉害。他只是有些好奇海东青用什么办法征服祁汉的,强者有强者的尊严,这个天狼盟的狼头,除了黄九斤之外,向来不服任何人,更别说是一个女人。
约定的一个星期时间已经过去五天,魏无羡已经传达过一次魏家的意见,言语之中颇为着急。吴家动作越来越频繁,魏家压力越来越大,而韩家始终没有动作,那点所谓的亲戚关系在家族利益面前并没有多大分量。
期间纳兰子建来过一次,话言话语间试探他下一步打算。
即便有小妮子这层关系,他也没有丝毫放松对纳兰子建的警惕,自然不会向他和盘托出。
小妮子有内气护体,内伤恢复得很快,已经能出病房,整天吵吵着要出去、
早晚天气不太热的时候,陆山民就用轮椅推着她到楼下的花园里晒太阳。
高档的私立医院就是不一样,花园里花团锦簇,高大的树木矗立两旁,四处绿草茵茵,偶尔还能看到几只小鸟飞过,环境比公立医院高了好几个档次。
小妮子心情不错,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她一路上拔了一大片花花草草,编织成大大小小的花环,挂满了陆山民和她的脖子。
花园的管理员敢怒不敢言,现在整个医院都知道这个女孩儿是纳兰子建很看重的人,哪怕是她把整个花园给糟蹋了也不敢说半句话。
陆山民也没有矫情的阻止她,爱护花花草草虽是一种美德,但相比于让小妮子高兴也算不得什么。
而且以前在山里的时候,他自己也没少干这样的事情。马嘴村鹞子山的花花草草,哪一季不被祸害很多。
要不是现在各种各样的心事萦绕,说不定他会和小妮子一起祸害,就像曾经在马嘴村一样,完全沉浸在那种自然的惬意愉悦之中。
“山民哥,你有心事”?小妮子回头仰望着陆山民。
陆山民摸了摸小妮子脑袋,“我的小妮子越来越聪明了”。
“那当然,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嘛,什么都知道”。
“也没什么大事,海东青来天京了”。
“呵呵,她这辈子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小妮子得意的笑道。
“你这丫头,还嫌我不够心烦吗”?
“山民哥,你是不是担心收了她会被家暴啊,不用担心,你要是打不过她不是还有我吗”。小妮子调皮的说道。
“你呀,还是考虑考虑自己的事吧,等这件事完了,你也该嫁人了”。
“嘿嘿,我就是在为我自己考虑啊,你想啊,你要是和海东青在一起,以她的脾气肯定三天两头打你,为了日子好过,你必须得在找一个帮手,没有谁比我更合适了”。
“越说越离谱了”。陆山民故作生气的说道。
“你就那么不喜欢雅倩吗”?
小妮子瘪了瘪嘴,“你别怪我说话难听,她自打一开始接触你就有私心,她嫌弃你学问不好,就逼你去上大学,嫌弃你不够优秀,变着花样把你往上流社会推,说白了,她从一开始就打心里觉得你配不上她,梓萱姐姐和我就不一样,不管你是干什么的,处在什么社会地位,我们在乎的始终是你这个人,跟任何外界因素都没关系。哪怕就是海东青,在感情上也比她要单纯得多”。
陆山民皱了皱眉,“谁跟你说的这些话”?
见陆山民目光中带着凌冽,小妮子识趣的撇过头,“山猫说的,之前连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不喜欢曾雅倩,他说了之后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胡说八道”。陆山民语气中带着怒意,“你不懂,他更不懂”。
小妮子吐了吐舌头,哼起了马嘴村的山歌,装作什么都没说。
陆山民叹了口气,想到小妮子还重伤未愈,又觉得之前的语气太过重了。从小大到,每次对小妮子发脾气之后,都会后悔。不仅是他,大黑头也一样。
“跟你说个正事儿,海东青现在夺了周同的权,全面接管了我们在天京暗处的力量”。
“啊”?小妮子愣了一下,“她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你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小妮子回头看着陆山民,眼睛一眨一眨。
“你不觉得她太霸道了吗”?
“说明她真的在乎你。像她这种武道高手,又有钱有势,肯为了你豁出去,这是天大的好事儿”。
“你的评判标准还真是简单”。
“很复杂吗,本来就很简单啊,凡是对你有利坚决拥护,对你不利的坚决反对”。
陆山民苦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小妮子来了兴头,继续说道:“山民哥,你千万不要觉得欠人家的不好,现在这个世道,欠钱的都是大爷,能让别人借钱那是本事”。
“欠人情和欠钱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在我看来都是一样一样的,先欠着再说,还不还那又是另一码事”。
陆山民哭笑不得,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本来很可恶,但从小妮子嘴里说出来,偏偏让人讨厌不起来,反而有几分可爱。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之前在东海工地上打工的时候,包工头欠钱不给,你知道那段日子我们一帮农民工有多绝望吗。我经历过那种感觉,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想着这辈子尽量不要欠人家的。”
“你最后不是要到钱了吗”?
陆山民点了点头,“钱是要到了,但那种感受记忆犹新”。
“那不就得了,别人欠我们的必须还,不还就打死他,我们欠别人的,就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要回去”。小妮子理直气壮的说道。
陆山民很是无奈,对于一根筋的小妮子,实在是无法好好交流。
“能让魏无羡开口叫苦,看来魏家是真快扛不住了,不知道吴峥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小妮子撇了撇嘴,“这些个大家族做事就是扭捏,又想吃肉又怕挨打,瞻前顾后磨磨唧唧,拼个你死我活多痛快”。
“拥有得多了自然怕失去,人家有一大家子人,有家族的尊严,你以为都像我们这样,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把命不要,也不在乎什么祖上的荣耀”。
蝉鸣声在葱郁的大罗山的叫得响亮。
但山林深处的一处私密会所里,气氛却异常冰冷。
宽敞雅致的包房里,吴民生、田岳、吕震池分坐在大圆桌旁。吴世成和吴世康坐在另一侧的沙发旁。
“如果你们是来当和事佬的,就不必浪费唇舌了”。吴民生率先开口说道。
“吴家人丁兴旺,别说死两个退休的老人,就是死两房人也动摇不了根本”。吕震池淡淡道。
田岳接着说道:“吴家的家务事,我们本不该过问。但我们三家同气连枝,这件事就不仅仅是吴家的事了”。
吴民生冷冷一笑,“这么说来你们是管定了”?“什么时候吴家做事还要看别人的脸色了”。
“民生兄先别着急生气,我们并没有硬要干预的意思,只是提点意见,最终的决定权当然还在你手里”。吕震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