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汉卿抬脚离去,冷冷道:“我不喜欢婆婆妈妈的人”。
山猫微微弯着腰,用手扶着额头,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吕松涛的那几棍一点没留情,还好跑得快,要不是吕松涛本身体弱,今晚就要挂在这里了。
吕汉卿拿出医疗包,小心翼翼的替山猫清洗伤口,在给他包好纱布。
“松涛太不懂事了,下这么重的手”。
山猫热泪盈眶,“能得到大公子亲自疗伤,我宁愿天天被二公子打”。
“怎么,真把我当成你的私人护理了,指望着我天天给你包扎伤口”。吕汉卿半开玩笑的说道。
“不是不是”,山猫连连说道:“我只是受宠若惊、、、我、、”。
“好了,你以后离他远点,少招惹他”。
“是是,我以后再见到二公子,一定有多远躲多远”。
吕汉卿收拾好医疗包,淡淡道:“吴世成和吴世康请我爸和田岳在天仙楼吃饭,想我们两家当和事老,你怎么看”?
山猫小眼珠咕噜噜乱转,突然猛的睁大,“天仙楼在什么地方”?
“大罗山北侧的一处私人会所”。吕汉卿紧紧盯着山猫的眼睛。
“吴世成和吴世康要对吴民生下手”。山猫脱口而出。
吕汉卿眉头微微一皱,“你是说他们请我们当和事老是假,引蛇出洞除掉吴民生是真。但是为什么选择大罗山,天仙楼虽然离吴公馆有一段距离,但毕竟都是在大罗山,一旦发生事情,吴民生能很快调来大批高手”。
“要是我,也会选择在大罗山,虽然有风险,但是现在吴家风声鹤唳,吴民生必定会慎之又慎,在大罗山会降低他的戒备心”。
“灯下黑”?
“对,他们现在没有选择,为了自身利益,只有杀吴民生”。
吕汉卿倒吸一口凉气,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大爷让大公子做什么”?山猫反问道。
“父亲让我明天去请吴民生”。
“那就一切听大爷的,相信大爷心里早有了打算”。
“那你觉得父亲是怎么打算的,是帮吴民生清理门户,还是帮他们”?
“大公子,我们需要吴家,但并不等于需要吴民生,吴世勋死后,吴民生和我们已经产生了间隙,这次帮了吴峥,给了他一个天大人情,而且吴峥在吴家威望不够,以后还要处处仰仗着我们帮扶,这是一个控制住吴家的好机会”。
吕汉卿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再次看向山猫,眼中多了一分欣赏。父亲说得没错,山猫是一个好帮手,只要彻底征服他,对自己以后将会有很大的帮助。眼前这人不管忠诚度高不高,只要死死的把他拿捏在手里,那他的内心忠诚与否就没什么区别。
吕汉卿拍了拍山猫的肩膀,“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山猫起身告辞,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突然转身。
“大公子,您的大恩大德,我苟狗永世不忘”。
吕汉卿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我们吕家重视人才,我吕汉卿更加重视人才”。
天京的顶级医院众多,金山医院自然算不上最好,但绝对是装修最豪华、最上档次的一家医院。
作为一家知名的私立医院,自然不是普通工薪阶层住得起的,哪怕是一般的有钱人进去也得脱层皮。
凌晨一点,夜深人静,公路上偶尔能看见一两辆汽车经过。
医院的门口,却是另外一番场景。
纳兰子建披着一身风*的大红色睡袍,穿着人字拖,睡袍和腿上的腿毛在夜风中的飘动。
他的身后,是一大群身穿白大褂的人,医院的院长、科室主任、顶尖的内外科专家、护士、、、、,每一个人都顺着纳兰子建的目光,神色颇为紧张的望着公路。
这些人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手上医治过的人非富即贵,但即便如此,也同样异常的震惊和好奇。
即将到来的将是一个怎样的大人物,才使董事长如此的兴师动众,连睡衣都没顾得上换。
在夜风中吹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远远看到一辆出租车风驰电掣而来。
出租车几乎是不带刹车的冲着医院大门而来,在医院停车坪上摩擦出刺耳的刹车声。
车门砰的一声从里面打开,一个像是经过鲜血浸泡的人抱着另一个同样血淋淋的人走了出来。
“救人”!纳兰子建的一声大喊,一群医生护士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一拥而上。
这群医生护士动作迅速而不混乱,节奏紧张而有序,对得上天价的医疗费。几分钟时间就将小妮子送进了急救室。
纳兰子建双手叉腰,双腿微微张开,露出一双不输于女人的白净大长腿。
他的脸上没有了以往的嬉笑,半眯着一双桃花眼目不转睛的看着陆山民。
陆山民迎着纳兰子建的目光,若不是考虑到如今形势不妙,这里更加安全,他不会将小妮子送进纳兰家的医院。
双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对方,纳兰子建的一双美目中带着一股若隐若现的阴冷。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里面传来,一个长相漂亮,身材姣好的女护士急匆匆的跑出来。
“董事长,里面的病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女护士喘着粗气急促的说道。
纳兰子建猛的回头,吓了女护士一大跳。
她曾经有幸见过这位董事长一面,自从那一面之后就让她终身难忘,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令人着迷。
现在近距离看着这张脸,英俊得无法挑剔,但这张脸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却让她感到心惊肉跳。
“血库没有血吗”?纳兰子建的声音听不出有多冰冷,但却令人心悸。
“病人血型、、比较特殊,没有库存、、”护士战战兢兢,说道后面留下了眼泪。
“抽我的”。纳兰子建回头看了一眼陆山民,快步朝里面走去。
护士本来就紧张,此刻更加迷茫,她想告诉纳兰子建输血是不能随便一个人的血就行的。
“他的血管用”。
女护士看了眼跟他说话的人,满身是血,在夜里看上去格外渗人。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陆山民已经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跟上了纳兰子建的脚步。
目送纳兰子建进入了抽血室,陆山民才放开了女护士的手。
“她的伤怎么样”?
女护士下意识的离陆山民远点。“陈院长说从没见过流了这么多血还能活着的人”。
陆山民紧紧盯着玻璃窗户,透过窗户能看见纳兰子建的血液缓缓流进血袋里。
“他一个人的血够吗”?
女护士啊的一声尖叫,脸色变得惨白,此刻她才想起来,董事长一个人的血根本就不够。
很快,里面的护士拿着一袋血急匆匆的走出来,但是里面的抽血并没有结束,紧接着又接上了第二袋。
女护士心乱如麻,准备冲进去阻止,被陆山民一把拉住。
“没看见抽血那个医生吗,他应该比你更清楚一个人可以抽多少血,你进去除了只会激怒他之外,起不来任何作用”。
“里面拿女孩儿是谁”?
“我妹”。
“跟董事长什么关系”。
“他妹”。
女护士其实早该猜到,只是他从未听说过董事长还有个妹妹。
“你的血”?女护士猛的抬头看向陆山民,眼神中带着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