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山民指了指弥勒佛男子的腰间,“我在这里不动,你可以对我开两枪试试”。
弥勒佛男子脸色变得苍白,刚才发生的事情对于他来说是有生以来最大的耻辱,现在旧事重提更是在对他赤裸裸的侮辱。
“幼稚!别以为身手不错就可以在天京横着走,哼,简直是井底之蛙。知道我为什么不屑于带保镖吗,因为没人敢动我。你现在杀我很轻松,但杀了我之后,你知道会在天京造成多大的地震吗,我保证你走不出天京,即便能逃出去,也只能一辈子躲在暗无天日的黑暗处见不到阳光”。
陆山民笑了笑,“那再加上吴世勋和吴存荣呢”?
英俊男子眼睛睁大了些,“你杀的”?
“当然不是”。陆山民摊开双手,呵呵一笑。
英俊男子呵呵一笑,一副就是你干的表情,“这个项目的确给了我很大的惊喜,也确实刺激到了我的神经,但是、、、呵呵,这件事太大条了,要是捅到长辈那里,那就不好玩儿了”。说着喝了口茶,哪眼睛瞟陆山民的表情。
弥勒佛男子撇了英俊男子一眼,“他是个疯子,你也疯了不成”。
陆山民淡淡一笑,“我倒觉得即便捅到上面去也没什么,这三家的光环下面尽是藏污纳垢,装着一箩筐见不得人的事,真要是做成了,还算是大功一件”。
弥勒佛男子冷哼一声,“你这种土鳖永远不会懂得这里面水有多深”。
陆山民不以为意,淡淡道:“我这种土鳖看得出你们两个自负才高八斗的权贵子弟在家里并不见得多受待见,水不深怎么能显示出你们两个的能力,又怎么能够赢得家里长辈的青睐”。
弥勒佛男子和英俊男子对视了一眼,眼中皆透着惊讶,随后两人又同时看向王元开。后者微微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说。
陆山民继续说道:“我曾经看过几本心理学的书,你们这种性格乖张的权贵子弟,看似高高在上,实际上多半都有着很深的童年阴影。”
“哈哈哈哈、、、”英俊男子仰头哈哈大笑,“有意思,看不出你还是个心理学家”。
“算不上‘家’字,我始终相信人人生而平等,即便出身不平等,在人性上也是平等的,无论你们出身多高贵,你们也是人,而不是神。”
英俊男子眯着狭长的桃花眼,怔怔的盯着陆山民,“有意思,真有意思,比大学教授讲得还有意思,哎,怎么办呢,我发现我有点喜欢上你了”。
弥勒佛男子看向王元开,后者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有看见。
英俊男子含笑看向弥勒佛男子,“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弥勒佛男子闭上眼睛,大厅里安静了下来。
陆山民没有着急,端起茶几上的酒杯抿了一口,细细的品着波尔多红酒的苦涩,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喝习惯红酒,不管多高档,都觉得有一股馊味,与马嘴村的地瓜烧完全没有可比性,所以说别人说他是土鳖,他并不在意,他本来就是山沟沟里走出的山野村民,无关高低贵贱,马嘴村的印记深深的印在他的骨子里,去不掉,也不想去掉。
“你还有事没说完”。弥勒佛男子睁开眼睛,里面多了一抹不一样的色彩。
陆山民脸上露出了微笑,他知道,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还有两股势力”。
“什么势力”!虽然明知道陆山民还会放出更大的招,但三人同样神经为之一紧,异口同声的问道。
“说不清楚,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两股势力藏得很深,见不得光”。
“见不得光好啊”!英俊男子愈发兴奋,甚至脸色都变得有些潮红,英俊的脸蛋白里透红,估计差不多女人都无法抗拒。
王元开脸上也同样有些激动“见不得光,也就是说是一股邪恶势力,我们是站在正义的一方,即便出了差错,父辈们也有理由和借口罩住我们”。
“就是这个道理”!英俊男子猛的一拍大腿,端起酒杯举向空中,“这个项目不错,我先表态”!
王元开也端起酒杯,“我相信我爷爷在天有灵,也一定支持”。
弥勒佛男子不动如钟,“说了半天,你还没说能给我们什么好处”?
陆山民笑了笑,“干一件大事,找一次刺激,得到上面的赏识,还不够”?
弥勒佛男子轻笑一声,“你还真会做无本经营的买卖,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的事,而你什么都没付出”。
陆山民把酒杯举在当空,“吕家、田家、吴家的的家产,再加上两股黑暗势力积累的财富,够不够”?
弥勒佛男子哈哈一笑,“你想撑死我们”?
陆山民呵呵一笑,“如果你们不方便,不是还有我吗,我做你们的代理人,帮你们打理,你们在幕后数钱不是更爽”。
“豪气!真他娘的豪气”!英俊男子竖起大拇指。“我就喜欢交你这样的朋友”。
看着厚厚的一叠资料,山猫竭力的保持平静,他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得到吕家的信任,虽然这份信任就目前来说并不稳固。
一份一份的翻看着文件袋里的资料,里面记录着近期天京发生的大事,除了吴家发生的变故外,还包括政商、学术界一些知名人物的介绍,最重要的是还有部分对‘影子’和陆晨龙的分析,以及各方势力博弈的模拟,甚至还粗略提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那次事件。
山猫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越看越心惊,虽然资料比较粗略,明显经过了删减,但看到后面,后背不知不觉的冒出了冷汗。
一边快速的记忆,一边迅捷的思考,想着吕震池待会儿会提什么样的问题。
吕震池翘着二郎腿,一边喝着茶,一边很有耐心的等着。
足足过去一个多小时,山猫才将手里的资料看完。
吕震池放下茶盏,推了推金丝眼镜,“我们很多年前就知道他们的存在,我们是商人,只要损害不到我们的利益,宁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井水不犯河水。”
“关于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吕震池问道。
山猫偷偷瞄了一眼吕震池,说道:“大概知道一些,当年陆晨龙闯荡天京,被纳兰家阴了一把,不仅在天京的产业被吞噬,江州的老巢也让人给端了”。
“你不用有所顾忌,别忘了你现在是吕家的人”。
“是”,山猫尴尬的点了点头,“哦,据说当初你们三家也在背后推波助澜,以至于陆山民现在死咬着你们三家不放”。
吕震池笑了笑,“不是据说,是事实,知道为什么我们要这么做吗”?
山猫想了想说道:“据陆山民推测,是因为陆家和你们的理念不同,陆家的江湖习气太重,做事不讲规矩,不利于和气生财,在豪门贵胄中是一个异类,他们的存在就像一颗定时丨炸丨弹一样,越是强大越不可控制”。
吕震池呵呵一笑,“年纪轻轻能有这么老沉深刻的认识,这小子到颇有几分智慧,陆晨龙当年要是能及早认识到这一点,或许下场不会这么惨。”
“不过,”吕震池顿了顿,说道:“这并不是全部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他的出现打破了我们与他们多年的微妙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