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山民笑了笑,“放心吧,我不再是以前那个一根筋的傻小子了”。
黄九斤嗯了一声,“这样我就可以安心去做我的事了”。
“大黑头,就在这里休息两天吧”。
黄九斤摇了摇头,“影子不可全信,我得盯紧他们。而且我必须查清那两个化气和另一个金刚的情况,这样的高手太恐怖了,不掌握他们的信息我始终放心不下”。
山猫战战兢兢的走进书房,看到一个满脸皱纹的慈祥老人,他知道慈祥只是表象,这个老人心里住着一头野兽,一头随时都可能张开獠牙的猛兽,随时都可能把人撕成碎片。
吕铣没有说话,一直半眯着眼,饶有兴趣的盯着山猫。
山猫有些不安,双手无处安放的攥在一起,手心全是汗水。
良久之后,只听吕铣呵呵一笑,“你跟着陆山民也见识过不少大风大浪,怎么还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
“回老先生的话,所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在您的虎威雄风下、、我控制不住紧张”。“都说陆山民的手下都是一群死忠,宁愿死也不出卖主子的人”。
“世上岂有不怕死的人,之所以说不怕死,多半都是因为还没面临真正的死亡”。
吕铣呵呵一笑,“不错,有见地,我们不谋而合”。
山猫弯着腰、低着头,“谢老先生夸奖”。
吕铣指了指一张古色古香的檀木椅子,“坐吧”。
山猫挤出一丝笑容,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手依然不停的哆嗦。
“说说你的来意吧”。
“我、、想投靠吕家”。山猫努力的抬起头,当接触到吕铣的目光的时候,又瞬间低下了头。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再也受不了那种整天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吕铣喝了口茶,轻微的笑了笑,“这样的日子你不是过了很多年吗,怎么今天就受不了了”。
“今天不一样了、、以前虽然也过得战战兢兢,但好歹还能看见写希望,现在,陆山民是捅破了天,走上了绝路,我、、我要是在执迷不悟、、恐怕就只有给他陪葬了。这些年,我看见一个个朝夕相处的兄弟离开,特别是到了天京,死了太多人了、、”。
山猫一边说,一边颤抖,脸色苍白。
“你叛变,难道不怕陆山民杀了你”。
“我怕,但我相信老先生能保护我,也相信他在不久的将来会灰飞烟灭,等到那个时候,我就安全了”。
吕铣放下茶杯,似笑非笑的看着山猫,干枯的指头有节奏的缓缓敲打着桌面。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接纳你”。
山猫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老先生,我了解他,我还知道他的不少事。虽然你们消灭他不费吹灰之力,但有了我的帮助,会更容易”。
吕铣捻着胡须,猛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胆”!
山猫吓得一下子从座位上弹起来,接着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吕铣冷哼一声,“你上觉得你很聪明,还是觉得我老糊涂了好骗。竟敢把苦肉计使在我身上”。
“没有”!山猫声音颤抖,带着哭腔说道:“吕老先生,我怎么敢骗您,我是真的想投靠吕家”。
吕铣浑浊的老眼露出浓浓的杀意,“你这样一个小人物,我今天就可以让你死无全尸”。
说着喊了一声,“来人啊,给我拉出去活埋了”。
随着吕铣一喊,门外一个身着灰色中山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拎起山猫的后颈就往外走。
山猫像被拎小鸡一样被男子拎在空中,手脚不住的挣扎。“吕老先生,您听我说,我能证明,我能证明我是真心投靠的”。
“等等”。在男子提着山猫走到门口的时候,吕铣的声音再次响起。
中年男子将山猫扔在地上。
山猫趴在地上,扭动着四肢爬到吕铣身前。
“吕老爷子,我能证明,我能证明”。
吕铣冷笑一声,淡淡道:“好,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我倒想看看你怎么证明”。
“吕老先生,一个多星期前,您是不是收到消息,告知陆山民有个暗藏的窝点在‘云水涧’”。
吕铣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那个消息是我放出的”。山猫汗流浃背,眼巴巴的望着吕铣,胸口不住的起伏。
吕铣怔怔的看着山猫,上个星期吕家暗中的探子是得到了这个消息,但消息的来源直到现在都没有真正弄清楚。
吕铣缓缓的闭上眼睛,在书房里慢慢踱步。
轻微的脚步声,每一声都敲打在山猫的心口上。
“杨志”,吕铣停下脚步,“消息的来源查清了吗”。
那个中年男人微微低下头,“没有,我下面的人只是收到了一条短信,发短信的卡也查过了,是一张网络电话卡,只用来发了那一条短信,之后就注销了,追踪不到”。
吕铣转过身,淡淡的看着山猫,“真的是你”。
山猫不停的点头,“是我,也只有才知道”。
吕铣脸上微微含笑,“这么说来,你早就有反水的想法”。
“是,”山猫趴在地上,不停的点头,“我知道要是不拿出点实际的行动,您是不可能接受我的,所以,所以、、”。
吕铣一步步走向山猫。
山猫汗水一颗一颗不停的往下滴。
走到山猫身前,吕铣缓缓的弯下腰,拉住山猫的手,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山猫受宠若惊,嘴唇不住的颤抖。
吕铣看着山猫那张狭长的脸,咪成一条缝的眼睛,还有密密麻麻的痘印,这确实是一张应该感到自卑的脸。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烟火气息的人”。
山猫努力的在脸上堆出笑容,“老先生慧眼如炬,洞若观火”。
吕铣轻轻的拍了拍山猫的肩膀,“刚才吓着你了吧”。
山猫点了点头,赶紧又摇了摇头,“老先生行事谨慎,智慧无双,是我一开始没把事情说清楚”。
吕铣呵呵一笑,“不要让我失望啊”。
每一个圈子都有自己独特的话题。
马嘴村的村民在路上碰到熟人,通常聊的都是老张跟他媳妇儿又吵架了,老王的狗把老李家的鸡咬了。村委会的调解室里,一拳大妈大爷脸红脖子粗的争论着两块贫瘠土地的界限是多了一丝还是少了一毫。
民生西路的人出门遇到熟人,聊得最多的是猪肉是否涨价了,房租是否涨价了,哪里多开了一班公交车,上班更方便了。
像午夜烧烤店的林大海,最忧心的就是快放寒暑假,金融高专的学生离校了,他回家该交不上公粮了。
那些个大老板、大富豪,常常会去一些高档会所,听一听聊一聊行业走势,经济走向。
至于那些豪门贵胄,更喜欢听一些贵族圈子里的事情,所谓见微知著,一些看似八卦的消息,说不定里面就隐藏着暴风雨,也说不定里面蕴藏着大机遇。
最近天京上流圈子里多了很多可聊的话题。
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吴家,不但吴氏集团旗下几家公司莫名其妙出事,还接连死了两个人,还有一个被打成了傻子。在普通人看来,或许是今年吴家走霉运,应该请个大师做做法事驱驱邪,但在那些上流圈子的人看来,却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