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化繁为简,努力去做就行了”。
说着咧嘴笑问道:“打算在这里住几天”?
陆山民双手抱着后脑勺躺在床上,“不急,在住两天吧”。
黄基金掀开被子盖在陆山民身上,转头望向竖着铁栏杆的小窗户,眼神肃杀。
“小妮子妹妹,你们刚才聊些什么”?魏无羡终于等到纳兰子建离开,屁颠屁颠的赶到小妮子身边。
“关你屁事”?小妮子翻了个白眼。
魏无羡哭丧着脸,“当然关我的事”。“小妮子妹妹,纳兰子建这小白脸一看就不是好人,据内部消息说,这家伙逼死了他的亲二伯,还赶走了两个亲堂哥,为人狠毒,冷血无情,卑鄙无耻,下流下贱,你可千万千万要小心”。
小妮子撇了撇嘴,“他是小白脸,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魏无羡不服气的挺起胸膛,“你没看见我今天的宁死不屈豪气干云的样子吗,哪个男人有我这样的气魄”。
小妮子切了一声,“被女人扛着逃命,还好意思说是男人”。
魏无羡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我虽然打架不行,但我能站在你的前面,你就一点不感动吗”?
“感动有个屁用,要不是你这个累赘,我早跑掉了”。
魏无羡心里一动,嘿嘿笑道,“那说明你还是感动的,是不是?”说着得意的说道:“你今天也看见了,为了你我连死都不怕,我这样的男人才值得托付终生”。
“切,我看见银行里的钞票更感动,它能飞到我兜里来吗。山民哥说过,一个人有喜欢另一个人的权力,但一个人不能因为被喜欢就要对另一个人负责。本小姐美若天仙沉鱼落雁,喜欢我的人多了去,我都要嫁给他们吗”。
小妮子哼了一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在六年前就发过誓,只当山民哥的小媳妇儿”。
“啊”?魏无羡有种想死的心,防火防盗一直放着纳兰子建,没想到陆山民才是他最大的敌人。
“啊什么啊”。小妮子眼珠子转了转,嘿嘿一笑,“其实你也不是一点没有机会,你要是答应帮我个小忙,我就允许你继续喜欢我”。
幸福来得太突然,魏无羡有种坐过山车的感觉,顿时心花怒放。
“什么忙?本少爷连死都怕,还能怕区区一个小忙”。
爷爷、爸、哥,你们要为我做主啊”!
人未到,声先到。
魏文昌正在院子里教一只刚买的八哥说话,还没看见魏无羡的身影,就听见一阵鬼哭狼嚎的吼声。
下一刻,魏无羡浑身污泥,满脸淤青,狼狈不堪的跨大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他的身边,跪在地上,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哇哇大哭。
魏文昌又是心疼又是愤怒,从小到大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连他都没舍得打过。
“谁把你打成这样”。
魏无羡一把鼻涕一把泪,“爷爷,你要为我做主”。
魏文昌双手扶住魏无羡的胳膊,心疼的说道:“起来,快起来让爷爷看看”?
魏无羡哽咽起身,浑身上下没一点是干净的,一张俊俏的脸高高肿起,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睛变成了一双咪咪眼。
当然,其实在吴公馆魏无羡并没有受什么伤,但是在回来的路上,小妮子认为他的造型缺乏激起人同情的魅力,然后就左右开弓的给了他几个大耳刮子,还把他踹到泥里狠狠的踩了几脚,才有了这幅我见犹怜的造型。
这幅造型别说是魏文昌看了心疼,哪怕是扔到路边,陌生人也会心神同情。
魏文昌怒不可遏,虽然魏无羡有时候放荡不羁,尽干些败家的事儿,比如说让别人到自家产业的商场随便拿东西,为了追女孩儿送宾利、送劳斯莱斯,但是他了解自己的孙子,魏无羡不是那种仗势欺人惹是生非的人。
“到底是谁下这么狠的毒手”?魏文昌轻抚着魏无羡的脸庞,“这么好看的脸,哪个生儿子没屁、眼的人下得了手啊”。
魏无羡的哭声戛然而止,一时愣愣的看着魏文昌,心里嘀咕着,骂小妮子这不等于就是骂他吗,骂他不等于就是骂你自己的曾孙没屁、眼吗。
见魏无羡痴傻的愣在当场,魏文昌更加着急,轻轻的拍打着魏无羡的脸蛋,“哎哟,我的乖孙子,不会是把打傻了吧”。
“哇、”魏无羡大声干嚎起来,“爷爷,是吴家的人干的,他们不但打我,还要杀我,要不是我命好有上天保佑,有魏家的列祖列宗庇护,我就再也见不到爷爷了”。
魏文昌的手停在半空,微微的张开嘴巴,惊讶的瞪大眼睛,“无羡,你不会真被打傻了吧,你可别吓爷爷啊”。
魏无羡一把抱住魏文昌,哭得凄惨无比。“爷爷,我没傻,我今天和一个朋友去吴公馆拜访,吴家人莫名其妙就要杀我”。
魏文昌抓住魏无羡的肩膀,稍稍推开,目不转睛的盯着魏无羡那双眯眯眼。
魏无羡看到爷爷的眼神,想到今天在吴公馆的经历,心里愈发委屈。
魏文昌能在天京这样的地方让魏家成为顶级豪门的存在,看人的功夫绝不是一般人可比,一生阅人无数,别说魏无羡,哪怕是一些老狐狸在他面前演戏也容易演砸。魏无羡从小就最怕他这双锐利的眼。
从魏无羡眼睑的缝隙中,他看到了无尽的委屈和真诚,他知道,魏无羡没有撒谎。
“吴家的人疯了”!!
魏无羡哭哭啼啼的说道:“他们本来是想杀我那位朋友,但由于我在现场,怕我宣扬出去,就想杀我灭口,要不是我那位朋友不离不弃生死相依,爷爷您就见不到我了”。
“爷爷你要为我做主啊、、啊、、、、、啊、、、啊、”。
魏文昌眼中露出一抹冷厉,能够带领魏家这么多年,他并非是一个善男信女。
“先坐下再说”。
魏文昌拉着魏无羡的手坐在长凳上,陷入沉思之中。
魏无羡坐在一旁,像个委屈的小媳妇儿,一边抽泣,一边拿眼角余光打量魏文昌的表情。见魏文昌一直没有说话,像是有些为难的样子,又放声大哭。
“我以后在天京还怎么立足啊,他吴家家大业大,可以随意打我,杀我,以后见到吴家人,我只有绕道走,只有低三下四,点头哈腰,啊,啊,啊,这一次要是不报仇,他们更有恃无恐,说不定走在大街上都敢杀了我,我以后不出门了,就足不出户老死在家里算了”。
魏文昌心疼得无法呼吸,搂着魏无羡的肩膀,安慰道:
“无羡啊,你别急,爷爷这不是正在想吗”。
“想什么想”!屋子里传来一声愤怒的声音。
“啊、、奶奶,您要为我做主啊”。魏无羡起身飞奔到韩清身边,一把扑进她的怀里,放声大哭。
韩清是韩家的旁支,是韩家韩孝周和韩孝军的隔房堂姑,这也是为什么魏无羡和韩瑶相识,小时候还住在一个院子里的原因。豪门家族经常通过联姻壮大自己的力量,在天京的豪门中很是常见。
虽然已经七十岁,依然精神矍铄,常常穿着一身旗袍,大家闺秀的气质不减当年。
韩青痛心的捧着魏无羡的脸,“奶奶刚才都听见了,你爷爷不给你做主,奶奶替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