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她的打算并不是第一时间杀死吴峥,而是重创他,让他失去部分战斗力,那么面对山上下来的高手,三人就有更大的把握应对。
但是她发现低估了吴峥的实力,他不是普通的巅峰高手,他那隐隐能够控制气势积聚与一点的实力,已经有了几分传说中金刚的境界。
跑在最前面的陆山民骤然停下脚步,身后的海东青猝不及防,差一点撞在他的身上。
“走”!陆山民快速的吐出一个字,转身拔腿就往回跑。
海东青瞬间明白了陆山民的意思,转身就跑,小妮子虽然一时半会儿没明白,但听到陆山民说出走字,也第一时间迅速掉头奔向红色的宝马车方向。
三人迅速上车,汽车引擎发出嗡嗡的轰鸣声,朝着山下而去。
感知到三人没有追上来,吴峥猛然回头,只看一道红色的影子在月光中朝着山下飞逝而去。
两个黑色的身影从一座小山峰上跳下,落在吴峥身旁,溅起一地尘埃,均是眉头紧皱。
“跑了”?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失望和责难。
“金刚之下无敌手,吴公子真是好手段”,另一道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
吴峥眼中杀意浓浓,满目狰狞,一拳打在身旁的一颗大树上,拳头穿破树干,在树上留下一个大洞,“今日的耻辱,我要你们十倍奉还”。
感知到吴峥锁定在两人身上的气势,两人眉头微微皱了下,没有再打击嘲讽。
“错过这次绝佳机会,下次就更难了”。
吴峥咯咯冷笑,“老子杀人的时候,他还在穿开裆裤”。
稍息之后,二十几个身着黑衣的男子也赶到了现场,齐刷刷站在外围,他们知道来晚了。
“今天的埋伏本来是在山上,拦住他们上山的人是谁”?最先说话的一人淡淡问道。
“还能有谁,一群见不得天日的龌蹉东西,老子早晚要将他们连根拔除”。
吴峥从树干中拔除拳头,心头不禁猛然一跳,放眼眺望山下,一股熟悉的气息若隐若现。
紧接着,身体微微一抖,一股强大的压力从头顶压来,心头不禁大骇。
就在刚才他一拳打穿树干的瞬间,来人在那么远的距离就锁定了他,将气势凝聚成一点针对他一个人强压下来。
另外两人见吴峥脸色突变,正准备询问发生了什么,两人也陡然变色。那股气势虽然只压在吴峥一个人身上,但两人站在他的身边,也感到了一阵心悸。
下一刻,山峰下树木大动,仿佛其中有一头来在远古的洪荒凶兽奔袭而来,一路上所有阻挡他前进的障碍都纷纷被撕成碎片。
眨眼的功夫,那人已经从林中冲天而起,如天神一般从空中砸下,直奔吴峥。
小山峰上山崩地裂,山石横飞,夜色中尘埃漫天,目不视物。
所有的人四散散开,站在吴峥身边的两人也第一时间飞速后退,但即便如此,暴起的碎石依然有不少打在他们身上,虽不是致命伤害,但两人皆是惊骇不已。
尘埃落定,一个铁塔般的
汉子立在中间,身上没有骇人的气势,但望之令人生畏。
二三十米外,吴峥半跪在地上,嘴角挂着一丝鲜血,咯咯冷笑。
“本以为已经追上了你的脚步,但始终差了半步,不愧是我的偶像,队长,你没让我失望”。
黄九斤冷眼相看,眼中的痛惜只是一闪而逝,随即充满了冷漠。
“你不再是小峥,我也不再是你的队长”。
吴峥缓缓起身,仰天哈哈大笑,“队长,我也是你的兄弟,我们一起出生入死那么多年,为什么要厚此薄彼呢”。
“正因为我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今天我饶你不死”。
吴峥咯咯冷笑,“单是我吴家的底蕴,就足以灭你们千百次,你凭什么杀死我”。
“凭我的名字叫黄九斤”。
吴峥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呵呵一笑,抬手前伸,“队长,你我兄弟联手,吴家就是我的,也是你的,荣华富贵、美女娇娃应有尽有,何乐而不为”。
黄九斤眉宇之间杀意若隐若现,“你真的变了”。
“人都会变,一成不变的还能叫人吗,我一直在想,我们那么努力,生生死死那么多次,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为什么?无私奉献?舍己为人?凭什么?你说是不是”?
黄九斤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从山坡上纵身跃下。
“下次见面,必杀你,好自为之”。
吴峥缓步向前,走到黄九斤刚才站立的地方,俯视山下。
“这里是天京,你凭什么杀我,明天,你就会成为全国通缉的通缉犯”。
山顶的香山别墅,田衡极目远眺,当看到微弱的两道车灯光芒渐行渐远,神色复杂。
手上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上是一个熟悉的名字。
田衡苦笑一声,接通了电话。
“田衡,曹尼玛”!一句骂声之后,电话戛然而止。
田衡保持着接听电话的姿势,良久之后才缓缓放下手机,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喃喃道:“我失去了唯一一个朋友”。
妙相仰头望向天上的月亮,双手合十,“感谢佛祖保佑”。
说着看向田衡,“衡儿,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田衡转过头,微微一笑,“爷爷和父亲的考验,就是要斩断我最后一丝人情,我想我顺利通过考验了”。
妙相怔怔的看着田衡,仿佛看到了他当年的大哥,历史是如此的相似,不停的循环。
“三姑,爷爷当年过了这一关,父亲当年也应该有过这样的考验,所以才有今天的田家”。
说着转头看着山下,“高处不胜寒,田家不是山下那些普通人家,所谓的爱情、友情,甚至是亲情,这些奢侈品,太奢侈了”。
“三姑,你我都没有选择的权力。生为田家人,哪怕你出了家也一样没有自由,更何况是我”。
夜色朦胧,红色的宝马在淡淡的月色中急行,一路下了旗山,驶上了高速公路。
陆山民回望了一眼旗山方向,心中暗暗舒了口气。
海东青淡淡道:“刚才你豪迈说出男人当热血飞扬的时候,到颇有几分英雄气概,只不过很快就现了原型,这句话只不过是为了麻痹吴峥而已。你心中早就算计好,为了防止吴峥死战拦住我们,以进为退,先一鼓作气打退他,之后再溜之大吉,为逃跑争取时间”。
“再次声明,我从来没有标榜过自己是英雄。我非常了解大黑头的战力,大黑头曾经说过,他所在的部队不是一般的部队,个个身经百战,杀人无算。吴峥是大黑头的战友,绝不是普通搬山境巅峰可比。更重要的是,对于这种特殊部队出来的人,他们非常清楚该怎么样去完成任务,山上埋伏的人,若论单打独斗,未必是我们对手,但是打消耗战,即便我们三个不会全军覆没,到最后也必有损伤,我不想你们受到伤害”。
“那个带墨镜的男人说得没错,瞻前顾后、优柔寡断,临战先虑败,气势上就弱了半分”。
小妮子看了眼车内后视镜,撇了撇嘴,“打不过就跑不是很正常吗,以前我们山里的陈大壮,仗着长了一生横肉,碰见熊瞎子也敢硬上,结果被熊瞎子撕成了肉片,村里没有人说他是英雄,都骂他是个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