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玉婷看了看四周,冷冷道:“你这个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混蛋”。
陆山民皱了皱眉,“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少装蒜,他为了赌上自己的一生,冒着多大的风险,你竟然这样对他”。
陆山民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他把你当成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你把他当什么,你这个白眼狼,王八蛋”。
陆山民淡淡的看着罗玉婷,没有回话,任由她破口大骂。
罗玉婷义愤填膺的骂了半晌,见陆山民不接招,心里更加来气。
“你就打算就这么算了吗”?
陆山民苦笑一声,“那你想怎么样”。
“去跟他道歉”。
“为什么要道歉”?
罗玉婷恨不得一耳光打在陆山民脸上,“你难道认为你做得很对吗”?
“我错在哪里”?陆山民昂起头淡淡道。
罗玉婷咯咯冷笑,“我真为他感到不值”。
“我也为他们俩感到不值”。
“两个微不足道的无名小卒,你竟然拿他们和他相提并论”。
“错”!陆山民面色冷毅,冷冷道:“他们有名有姓,是我陆山民的兄弟”。
“你”!罗玉婷指着陆山民的鼻子,气得七窍生烟,一时竟不知道拿什么话语骂陆山民。
陆山民淡淡道:“我和他之间的感情用不着你来操心”。
“混蛋!畜生!垃圾!白痴、、、、”,罗玉婷一连将所有脏话都骂了出来。
陆山民擦了擦被罗玉婷喷了一脸的口水,“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你在继续耍泼下去,暴露了他的身份,才真是个白痴”。
说完转身朝大街上走去,留下罗玉婷一个人站在原地气得面红耳赤。
转过街角,小妮子拿着一个冰淇淋转了出来。
“山民哥,我觉得那个大凶姐姐说得没错,这次是你错了”。
陆山民心里有些乱,他何尝不知道不该这样对左丘,但两条活生生的人命,还是从民生西路开始跟着他走过来的兄弟,怎么能坦然接受。
“小妮子,我到不是真生他的气,我是担心”。
“担心什么”?小妮子仰起头问道。
“今天是他们两个,明天呢,又会是谁。上次他对我说担心我恨他,当时我信誓旦旦的说不会,但现在我不确定了”。
小妮子不以为意的说道:“打仗总会有牺牲嘛,只要最后能赢就行”。
陆山民叹了口气,“他现在也应该不好受吧”。
小妮子眨巴了下眼睛,“山民哥,你什么时候变得像女人一样婆婆妈妈,以前怎么没发现”。
“有吗”?陆山民看着小妮子。
小妮子嘿嘿一笑,把冰激凌递给陆山民,“尝尝,很甜”。
陆山民会心的笑了笑,“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
“嘿嘿,爷爷说的,没心没肺才符合天道自然”。
陆山民笑了笑,“这点你倒是得了老神棍真传”。
“对了,刚才我去了趟云水涧,梅姐说纳兰振邦到天京来了”。
陆山民停下脚步,“他在哪里”?
“应该是去小篮子那里了,这老头儿说来也奇怪,自己的儿子一点不上心,对小篮子倒是情有独钟”。
“走”。
“去哪里”?
“去纳兰子建家”。
“你找小篮子干嘛”?
“我找纳兰振邦”。
“哈哈哈哈,大伯,想死我了”。纳兰子建迎出门外,一把搂住纳兰振邦。“到天京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纳兰振邦推开纳兰子建,“你小子还是这么没正行”。
纳兰子建挽着纳兰正邦的手往屋里走,“整天在公司装得一本正经,累得我不行,看见那帮点头哈腰的人就无趣”。
走进大厅,纳兰振邦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高昌。
高昌朝纳兰振邦点了点头,对纳兰子建说道:“三公子,我先出去一下”。
纳兰子建挥了挥手,把纳兰振邦让到沙发上,亲自倒上一杯茶,“大伯,我俩说说体己话”。
纳兰振邦翻了翻桌上摆着的一本《道德经》,“还算不错,读书还没落下”。
纳兰振邦喝了口茶,淡淡道:“我也想和你说说体己话,事到如今,很多事情你都猜到了,不过我还是想完完整整给你讲一遍”。
纳兰子建含笑道:“就像我小时候,您给我讲故事一样”?
纳兰振邦点了点头,“对,就和以前一样”。
纳兰子建双手捧着茶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纳兰振邦深吸一口气,脸色变得深沉,渐渐回到了回忆之中。
“那一晚陈素突然发作,羊水破裂,比预产期提起了半个月,陆晨龙带着她急急忙忙赶往医院”。
“虽然他和我们家存在竞争关系,但私下里,我和他们夫妻俩感情都很好,出发之前,他给我打了个电话”。纳兰振邦停顿了一下,像是在解释他为什么知道那一晚的事情。
“那一夜电闪雷鸣、狂风骤雨,天地漆黑、一片肃杀,路上没有一个人影,只有昏暗的路灯在瓢泼大雨中闪烁”。
“桑塔拉风驰电掣,在马路上溅起雨水飞溅,陈素疼得大汗淋漓,紧紧抓住陆晨龙的手。陆晨龙一脸焦急,不住的催促黄冕加快速度”。
“还有四五公里就到医院,迎面来了两辆并行而来的黑色轿车,来车速度极快,不在他们的速度之下”。
“陆晨龙大喊一声停车,汽车划出去十几米停下”。
“大雨之中,他雄壮的身躯带着铺天盖地的杀气冲向来车”。
“两辆汽车像是撞到铜墙铁壁般树立而起,抛向空中。陆晨龙被撞出去十几米半跪在地,几乎没有间隙再次往前猛冲。半空中的两辆车车门打开,三个人从空中落下,两个易髓境后期巅峰,一个搬山境后期巅峰”。
纳兰子建皱了皱眉,“你说的黄冕,是黄金刚的儿子,黄九斤的爸爸”。
纳兰振邦继续说道:“两个搬山境后期巅峰组合,走在天京城里,有谁敢轻易动手,对方一开始的目标就陈素母子”。
纳兰子建淡淡道,:“杀不了陆晨龙,杀掉他的妻儿,足以逼得他方寸大乱,这个计划不错”。
“陆晨龙以一敌二不落下风,黄冕也能挡住另外一个人,但车里的陈素等不了”。
“后来呢”?纳兰子建问道。
“我先一步到了医院,在没有看到人之后就知道和可能出了事情,当我带人赶到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说着露出悲痛之色,“陈素胸口重了一拳”。
纳兰子建淡淡道:“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这一拳很可能会要了命”。
“当医生问保大还是保小的时候,我永远无法忘记陆晨龙那时的表情,那是我自打认识他开始就从没见过的表情,这个豪迈爽朗、坚决果敢的男人脸上布满了纠结痛苦”。
纳兰子建笑了笑,“我也很好奇他会怎么选择”。
“他选择了保大,但是陈素不同意,以死相逼非要生下那个孩子”。
纳兰子建含笑道:“大伯当时一定很痛苦,心爱的女人宁愿死也要给别的男人生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