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纳兰子建有合作,通过收集与影子有过交集的家族信息,让叶梓萱这个数学天才帮你们顺藤摸瓜找出影子的那张大网”。
见陆山民脸色冰冷,金丝猴淡淡道:“这就是我今天为什么要亲自来见你的原因,我们能调查到这一步,相信影子同样能调查到这一步,至于叶梓萱是否真有那个能力找出影子,或者说影子是否相信叶梓萱有这个能力找出他们,这就不好说了”。
金丝猴继续说道:“所以我说这件事情对于我们来说是好事,如果叶梓萱真能通过琐碎细微的线索找出来影子,那是天大的好事”。
陆山民眼神凌冽,“那么你们应该多派些人手保护她”。
金丝猴摇了摇头,“说实话,反正我是不太相信。我们暗中调查了这么多年都扯不出那张网,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儿怎么可能。而且,即便影子真的狗急跳墙对她下手,我们也不会出手”。
陆山民眉头紧皱,明白了金丝猴的意思,“你们乐见其成,想利用叶梓萱引朱老爷子出手”。
金丝猴点了点头,“如果叶梓萱出事,我相信朱老爷子这头避世不闻不问几十年的猛虎总该出面了吧,以他的能量,找起影子来总比我们要容易得多吧”。
说着带着歉意看着陆山民,“这是我们的立场所决定的,还请你理解”。
陆山民下意识握紧拳头,“那你知不知道是谁在暗中操纵买叶梓萱上热搜”。
金丝猴摇了摇头,“查了半天,最后查到一家境外的空壳公司就断了线索”。
说着拍了拍陆山民肩膀,“看得出你很在乎这个女孩儿,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忧,一来影子未必会相信叶梓萱有这个能力,二来,他们也未必敢挑战朱家老爷子的威严”。
叶梓萱的安全,陆山民不得不担心,但让他更心惊的是有人把叶梓萱当成了棋子摆上了棋盘。这到底是一盘怎么样的棋他最清楚不过,一旦上了棋盘,谁也别想轻易脱身。
三四年前,他之所以断然决然的和叶梓萱划清界限,就是不想这么干净的女孩儿陷入到这里面,没想到最怕什么,反而就来什么。
陆山民把书放下,豁然起身就往外走。
“你上哪去”?金丝猴在身后问道。
“找人”!!!
“哐当”一声门被推开,正在看书的贺章吓了一大跳。
“小师弟,你这是怎么了”?
陆山民没有回答,径直走进卧室。
贺章见陆山民杀气腾腾,脸色很难看,赶忙跟进卧室,正好看见陆山民翻开床边,取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放进大衣。
“小师弟,你要干嘛”!贺章吓得立刻冲过去拉住陆山民的手,相处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见陆山民如此沉不住气。
“杀人”!陆山民一把甩开贺章,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贺章这小身板哪里扛得住陆山民的力量,直接被陆山民甩趴在床上,等他爬起来的时候,客厅传来‘砰’一声关门声。
贺章急急忙忙冲出去,打开门,哪里还有陆山民的身影。只得大喊一声,“小师弟,你别乱来”。
陆山民打开门,小妮子正坐在沙发上看蜡笔小新,笑得前仆后仰。
“山民哥,小新太搞笑了”。
陆山民直接关掉电视,“跟我出去一趟”。
见陆山民满脸杀气,小妮子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换之浓浓的兴奋,腾的一下跳下沙发。
“要去打架吗”?
“杀人”!
小妮子眼中迸发出精光,舔了舔舌头,拉住陆山民的手就往外走,“那还不快走”。
陆山民虽然是纳兰家最大的外敌,但纳兰振山从没有把他当成真正的心腹大患,至少他并不认为陆山民能把纳兰家怎么样。
但是,一个大家族的没落,决定性因素往往不在外敌,祸患,大多起之于萧墙。
不仅是他,恐怕纳兰文若在世,恐怕也想不到纳兰家会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
他高估了纳兰子冉的能力,低估了他的野心。同时,他也高估了纳兰子建对家族的忠心,低估了他的任性妄为。
多事之秋,刚开始布局针对晨龙集团的吞并计划,天京这边也刚开始打响了战争的枪声。但是,纳兰家却是内乱不止,老大甩手不管,老三只盯着自己的利益,纳兰子冉已经失去理智,他的行为很可能给家族带来危险,所有的压力全都压在了他一个人身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纳兰子建竟然干出了一件差点气死他的事情。
从文景大学回天京的路上,已经被纳兰振邦气得差点吐血,刚到天京还没下车,一个消息直接气得喷出一口老血。
没有回公司,也没有回家,直奔纳兰子建所在的新耀集团。
纳兰子建似乎早知道纳兰振邦山要来,笑呵呵的端上茶杯,“二伯,你来得正是时候,上好的雨前龙井,香江那边的朋友送的,您尝尝”。
纳兰振山一把夺过茶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畜生”!“你怎么对得起你爷爷”!
纳兰子建若无其事的笑了笑,“二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沈阳的两家制药厂设备老化,研发投入又高,回报又慢,不如卖了投资点别的,况且香江那边的老板出得起价,溢价超过百分之二十,我可是狠狠赚了一笔”。
纳兰振山气得浑身发抖,眼眶通红,颤抖着说道:“那是祖业!是纳兰家的根!纳兰子建,你这个逆子”!!!
纳兰子建一边拍着纳兰振山的后背,一边安慰道:“二伯,别生气,管他祖业不祖业,我们是商人,只要能挣钱就行。”
“坐,坐,纳兰家还靠您顶着呢,气坏了身子我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纳兰振山一把推开纳兰子建,狠狠的指着纳兰子建的鼻子,“早知道你是个畜生,我当初就不应该犹豫,直接送你去见老爷子”。
纳兰子建嬉皮笑脸的说道:“二伯,一家人说这种话很伤感情的,您先消消气,等您气顺了,我还有件事情要告诉您”。
纳兰振山心头狂跳,布满血丝的眼睛狠狠瞪着纳兰子建,“逆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纳兰子建挠了挠头,后退两步,说动:“是这样的,沈阳的化工厂和炼油厂产能不足,体制机制陈旧,我估摸了一下,要彻底改革的话成本太高,所以我也卖掉了”。
“噗”、、纳兰振山气血攻心,直接一口血喷了出来。这些可都是纳兰家的祖业,是经过几代人经营的根基,就这么没了。他只感觉眼前一黑,头晕目眩,身体摇晃,差点摔倒。
纳兰子建赶紧上前扶住,不再嬉皮笑脸,脸上终于流露出担忧,,“二伯,您要注意身体”!
“啪”!纳兰振山抬手就是一耳光打在纳兰子建脸上,“孽障”!
纳兰子建摸着被打的脸颊,目送纳兰振山跌跌撞撞走出去,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纳兰子建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满脸落寞,自言自语道:“阿英啊,本少爷是不是太心狠了”。
“不是吗?在你看来我什么都好”。
“哎,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听不懂?哎,就是要心狠手辣的意思,对别人狠,对亲人狠,对自己狠,狠到没有朋友,狠到冷漠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