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山民心中颇为愧疚,笑道:“老板,您不用太担心,您不是说过我和其他生意人不一样吗,我确实和他们不一样”。
说着拍了拍胸口,“我的良心还在里面”。
远处公路边,出租车上下来一个人,修长的大腿,白皙的皮肤,一身雪白的羽绒服,左手一个保温盒,右手一束白百合,下了车急匆匆的往住院部大楼走去。
陶然之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丝讥笑,“这就是你说的良心,良心疼吗”?
陆山民只感觉被陶然之打脸了,还是打得啪啪作响,“有点疼”。
陶然之也无奈的摇了摇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辈子洁身自好,老来晚节不保。”
说着带着一丝恳求的目光看着陆山民。
“我相信你有良心,答应我,如果可以,尽最大的努力保证他们受到最小的伤害”。
陶然之的恳求语气让陆山民有些不知所措,更让他的内心感到浓浓的不安。安慰的说道:
“老板,师兄师姐们并没有答应帮我”。
陶然之苦笑一声,“马国栋说你是个性格质朴敦厚的山野村民,他就是个骗子,年轻的时候是个小骗子,老了十个老骗子”。
说着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们虽然个个都是天才,但要比玩弄人心人性,跟你比,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陆山民一阵委屈,“老板,这怎能叫玩弄人心,我是无比真诚的敬仰师兄师姐,想和他们打好关系”。
“少给我装了,不要欺负我是个学术专家就不懂你那些道道,我见过的达官贵人、妖魔鬼怪比你多”。
说着将手摁在陆山民的胸口上,“记住你的良心”,说完转身离开。
陆山民看着陶然之有些佝偻的背影,叹了口气,喃喃道:“老板,我没装”。
独自慢慢的上楼,刚走到病房门口,一道白色的人影猛的冲了出来,陆山民重伤在身,本能想躲,但是身体的速度却跟不上反应的速度,直接和来人撞了个满怀。
“啊”!两个人几乎同时叫了出来,韩瑶更多的是被吓了一跳,陆山民则是被撞得疼痛难忍,要不是手快扶住了墙壁,差点就被撞倒在地。
韩瑶脸色急速变化,先是有些羞涩,而后有些生气,在看到陆山民疼得冷汗冒了出了又瞬间紧张担心。
“怎么样了,没,没,没把你撞坏吧”。
陆山民倒吸一口凉气,“你说呢,我是病人,还是重伤病人”。
韩瑶着急得手忙脚乱,“怎么办,我去找医生”。
陆山民一手扶着墙,一手捂着腹部,“别瞎转悠了,赶紧扶我进去”。
“哦”,韩瑶赶紧将陆山民手臂架在肩上,扶着他往病房里面走。
陆山民虽然看起来不状,但里面都是货真价实的腱子肉,压得韩瑶直不起腰,拼尽全力将陆山民扶到病床旁,实在没了力气,砰的一声,两个人同时倒在了床上。
韩瑶在下,陆山民在上,上下贴合得密不透风。
温柔如软玉,清香如蔷薇。
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太累,还是此刻太过紧张,两颊红霞,呼吸急促。
两人的脸相距不足一厘米,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白里透红的脸颊,如精雕玉琢般小巧的嘴唇,还有天然去雕饰的耳朵。
彼此都能呼吸到对方的气息,韩瑶如兰的气息吹在陆山民脸上,清新扑鼻,神驰荡漾。
韩瑶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脸上也是惊慌,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傻了,大大的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陆山民的脸庞,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反抗。
两人足足对视了好几秒,韩瑶才反应过来,使出全身力气将陆山民一把推开,飞快的起身,拢了拢散乱的头发,白玉般的脸蛋像极了熟透的红苹果。
为了化解尴尬,陆山民故作疼痛的叫了一声。
韩瑶顾不得心里那头乱跳的小鹿,着急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又弄疼你了”。
韩瑶坐在离病床一米开外的椅子上,满脸通红,又羞又臊。
低着头,咬着唇,修长的食指不安的交叉在一起绕动,她知道陆山民在看着她,心头砰砰直跳,不知所措。
陆山民饶有兴趣的看着韩瑶,思绪却是飘到了九霄云外,想到了曾雅倩,敢爱敢恨,独立倔强而又不失善解人意。想到了叶梓萱,干净清澈不食人间烟火,仿佛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想到海东青的时候不禁眉头微皱,嚣张跋扈、野性暴力、心狠手辣,压根儿就不像是个女人。
再看看韩瑶,这算是他接触过最正常的女孩儿。
面对陆山民的灼灼目光,韩瑶从脖子红到了耳根,从未与男人有过肌肤之亲,那种感觉复杂得难以描述。
陆山民的思绪继续飘散,要是放在以前,脸红的那个一定是他,不知不觉中,剧情竟然反转了过来,看来自己真的不是以前那个山野村民了。
想着想着,陆山民情不自禁笑了起来,嘴角勾起,眉毛上扬。
稍微抬起头偷瞄的韩瑶刚好看到陆山民的笑容,脸蛋更加红了,再她看来陆山民这个笑容是一个占了她便宜后的得意笑容,是一个嘲笑她局促不安的笑容,说不定他此刻正在想着某些不堪入目的画面,总之这个笑容一定是不怀好意。
“不准想”!她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微微带蓝的眼睛狠狠盯着陆山民。
病房里的寂静一下子被打破,陆山民疑惑的看着韩瑶,“不准想什么”?
“不准想不该想的事情”。
韩瑶娇羞中带着怒意的样子让陆山民更加觉得好笑,忍不住失声笑了出来,“什么事情不该想”?
韩瑶突然感到一阵委屈,眼眶里泪珠打转,“不准想刚才的事情”。
见韩瑶要哭了的样子,陆山民见好就收,再逗下去就不好收场了。
安慰道:“哦,你误会了,我没想刚才的事情”。
在眼眶里打转的韩瑶眼泪啪嗒掉了下来,一股莫名的委屈油然而生,竟哽咽哭了起来。
陆山民这一下茫然了,愣愣的看着韩瑶,反复思量着刚才说的话,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哪里出错了。
韩瑶越哭越伤心,委屈的眼泪已经变成了伤心的眼泪,听到陆山民说没想刚才的事情,反而感到很伤心,他为什么不想呢,他怎么可能不想呢,他是不是压根儿就没把自己放在心上。
陆山民脑海里快速的思索着自己苍白的恋爱经历,想了半天还是没想明白,只当是韩瑶受了委屈,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刚才真不是故意”。
韩瑶泪眼婆娑,抽泣的看着陆山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语气中带着莫名的生气,说完一边擦眼泪,一边忿忿的离开了病房。
陆山民看着病房门,眉头微皱,喃喃自语,“几个意思,难道我该说是故意的”。
想了半天想不明白,倒头躺在床上,刚才还以为韩瑶是他认识的女人中最正常的,现在看来这个世界上压根儿就没有正常的女人。
躺在床上,陆
山民叹了口气,不管韩瑶因为什么哭,但他已经感觉到这个女孩儿对自己动情了,这说明计划很成功,不过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正如陶然之所说的那样,作为一个商人,他变得越来越没有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