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山民只是普通朋友,你能为他做这么多,作为他的女朋友,理应向你说声谢谢”。
海东青转头看着曾雅倩,虽然戴着墨镜,但眼中的冷意依然清晰可感。
“你在向我宣示主权”?
曾雅倩忍住心中的怒气,淡淡道:“你想多了”。
海东青冷哼一声,“你也想多了,只有你们才把陆山民当个宝,我不想他死,是因为从他身上能查出害死我父母的凶手”。
办公室里,山猫擦了擦汗,喃喃道:“山民哥认识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厉害,也只有山民哥这样的男人才能降服得住”。
阮玉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容,“海东青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到头来还是败在山民哥手上”。
山猫愣了一下,惊讶得张大嘴巴,“阮姐,你不会是说海东青喜欢上山民哥了吧”。
“不可以吗”?
“这,这,不是不可以,是,太不可思议了”。
阮玉冷冷一笑,“本以为这辈子没希望抱当年之仇了,想不到山民哥已经替我报了”。
说着冷哼一声走出办公室,“海东青,你等着,难受的日子还在后头”。
山猫愣愣的呆在原地,喃喃道,“女人真可怕,这三个女人碰到一起更加可怕”。
曾雅倩没有理会门口的秘书,直接闯进了叶以琛办公室,身后保安和秘书赶紧跟了进来。
叶以琛看了眼曾雅倩,朝秘书和保安摆了摆手。
门关上之后,叶以琛摇了摇头,“真不知道陆山民那小子有什么好,值得你一再放弃尊严来求我”。
“叶先生,求您再帮他一次”。
叶以琛眉头紧皱,“我凭什么要帮他,你又凭什么以为我能帮得了他”。
“因为您上次帮过他一次”。
叶以琛笑了笑,像是听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上次帮他不是因为我想帮他,而是我与纳兰家有私仇。上次能帮他,那是因为他占了大义。这一次他犯的谋杀,我怎么帮他”。
“我相信他没有杀人”。
“他有没有杀人你我说了都不算,法律自有评判”。
“我求您帮的忙不是要您违背法律,正是要让法律有个公平公正的评判,以朱家老爷子在天京的声望,只要他老人家说句话,我相信任何人也冤枉不了陆山民”。
叶以琛冷冷一笑,“你走吧,我没有理由帮他”。
曾雅倩毫不退缩,“我有一个你必须帮忙的理由”。
叶以琛对曾雅倩的执着颇为震惊,“任何理由都没用”。
曾雅倩冷冷一笑,“是吗?如果你不愿意帮忙,我就找叶梓萱,相信她知道陆山民的处境后,会哭哭啼啼的找到朱老爷子,效果比你还好”。
叶以琛浑身震了一下,冷冷的盯着曾雅倩的眼睛,“梓萱是我的逆鳞,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她”。
曾雅倩毫不示弱与叶以琛对视,“陆山民也是我的逆鳞,我了他,我可以伤害任何人”。
陆山民所走过的这一条路叶以琛看得清清楚楚,也完全印证了他之前的判断,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和这样一个危险分子纠缠在一起。
曾雅倩眼中的坚决和执着直戳他的痛点。
“你和梓萱好歹也是朋友,你忍心让她遭受和你一样的痛苦”。
曾雅倩面色依然坚决,“叶总,我是个自私的人,我不希望梓萱和陆山民产生任何纠葛,不仅仅因为是朋友,更因为我是个女人。他们俩的感情如何你我都心知肚明,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会告诉梓萱关于陆山民的事情,但是牵扯到陆山民的安危我别无选择,我求求你不要逼我”。
叶以琛眉头紧皱,他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儿逼到退无可退。
“朱老爷子最痛恨家里人利用他的影响力,上一次已经是破例,这一次不一定肯再次出面”。
曾雅倩见叶以琛做出了让步,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叶总放心,我并不是逼你或者是逼朱老爷子以权谋私偏袒陆山民,只是想借助他的影响力让纳兰家无法对陆山民使阴招,至于陆山民是不是真的犯了罪,让法律有个公平公正的评判就行”。
叶以琛叹了口气,怔怔的看着这个倔强的女孩儿,发自内心高到佩服。
“我试试吧”。
曾雅倩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感激的弯腰鞠躬。
“谢谢叶总”。
叶以琛淡淡道:“东海的女人,我以前只服海东青,现在多了一个你,不过我提醒你,摊上陆山民,是你这辈子最大的不幸”。
曾雅倩抬起头,“谢谢叶总看得起,千金难买心头好,在你看来的不幸,雅倩乐在其中”。
叶以琛心头震动了一下,曾雅倩的话勾起了他年轻时候与朱春莹的回忆,那个时候他们又何尝不是面对千难万险乐在其中。
曾雅倩离去后,叶以琛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禁想到了远在英国的女儿,‘我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很快他又摇了摇头,‘我没有错,梓萱决不能和陆山民这样的危险分子产生任何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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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证据逐渐汇拢,平阳县麻将馆的黄麻子以及麻将馆里的人都看见陆山民天天去麻将馆,足以证明陆山民不是去平阳县旅游,洪成武手下的张邈提供了洪成武带着十个荷枪实弹的人进入平阳县的证据,现场的勘察包括对庞胜招尸体的尸检也证明陆山民和庞胜招交过手。这些证据都证明陆山民有巨大的杀人嫌疑。但是单凭这些证据还无法最终提起公诉定他的罪。
本来宋挺的证词可能会起到关键的作用,但偏偏这个时候又畏罪自杀。
季铁军的压力很大,尽管他之前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但依然没想到压力会如此之大,动一个陆山民就像捅了一个天大的马蜂窝。
纳兰家的人动用各种力量要求严办陆山民,这几天每天至少能接到十几个电话,每天至少要接待好几波人,一天什么都不做只是应付这些人都耗费了他大量精力。
纳兰振山坐在沙发上,淡淡道:“季局长,我们纳兰家为天京、为国家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不谈其他,单是纳税就超过了绝大多数企业。现在我们家的人被枉杀,你不能让我们这些纳税人心寒啊”。
季铁军压力虽大,但在天京当了几十年丨警丨察,各种各样的大人物都见过,应对起来不说得心应手,但也不会发憷,面带微笑的说道:“案件正在审理中,相信很快能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纳兰振山眉头微微一皱,“现在的证据还不够吗”?
季铁军叹了口气,“现在的证据确实能够证明陆山民有最大嫌疑,但是还不足以提起公诉”。
纳兰振山毫不以为意,淡淡道:“这种事情过来点过去点不是什么大问题,这样的案件以前又不是没审理过”。
季铁军苦笑道:“要是普通人,现在的证据确实可以提起公诉了,但是东海的晨龙集团、海天集团、浩瀚集团,还有江州的晨光集团,都在密切关注这个案子,而且他们请了最好的律师团队,这些人可都不是善茬,这个案子要是不做成铁案,出了纰漏要是追究起来,我可吃不了兜着走。你就别为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