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笑呵呵的说道:“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怕我吃了你家少爷不成”。
纳兰子建笑嘻嘻的拍了拍阿英的手背,“阿英啊,两杯咖啡换一个打火机,这家伙明显就是个傻缺,别紧张”。
男子含笑看着纳兰子建,“都说纳兰家一门人杰,其中尤以三公子最为突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纳兰子建品了口咖啡,叹了口气,“都说你们是一群见不得阳光的小鬼,如今却频频走在阳光之下,也不怕灰飞烟灭”。
“纳兰公子的一张毒嘴真是一点也不饶人”。
纳兰子建长叹一口气,“天地
有轮回,不信看苍天,何时饶过谁”。
男子淡淡一笑,“纳兰公子才高八斗,嘴皮子功夫我甘拜下风。言归正传,公子既然看出我是谁,就应该知道我的来意”。
纳兰子建嘿嘿一笑,“怕了,自然就来了”。
男子呵呵一笑,“这句话曾经不止一个人说过,可惜他们都不在了”。
纳兰子建哦了一声,拍了拍脑袋,“让我想想,是陆晨龙、海中天,还是金半城”?
“纳兰公子既然知道他们,就应该知道你过于自大了”。
纳兰子建哈哈一笑,对着阿英说道,“阿英啊,他说我自大,你告诉他别人是怎么评价我的”。
阿英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男子,“少爷自大人尽皆知”。
纳兰子建笑嘻嘻的说道:“听到没有,我自大人尽皆知,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男子皱了皱眉,面带不悦,“停止你愚蠢的行为,我可以保纳兰家万世辉煌”。
纳兰子建再次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阿英啊,我突然发现我一点也不自大,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比本少爷不要脸的人”。
男子脸上渐渐浮现出怒意,“纳兰子建,你还没认清你的处境吗,纳兰振山已经对你有了杀意,纳兰子冉早晚也会对你下手,你要是再逼得我们出手,你将是四面楚歌。
纳兰子建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抖着脚,含笑看着男子,“阿英啊,能打过他吗”。
阿英满面寒霜,“我出手必杀人”。
男子面色铁青,“纳兰子建,你太目中无人”。
纳兰子建呵呵一笑,“别紧张,开个玩笑嘛,光天化日之下杀人是要偿命的,你又不是只鸡,又不是只鸭子,哪能说杀就杀”。
说着拍了拍阿英的肩膀,“这家伙忒小气,开个玩笑都开不起”。
男子冷哼一声,“把金不换交出来”。
纳兰子建一脸疑惑的反问道:“谁是金不换”?
男子耐着性子冷冷道:“金半城的孙子金啸天”。
“哦....不认识”。
纳兰振海提着一壶老酒在胡同里徘徊不前,在门口来回转了几圈,才终于抬脚走了进去。
朱老爷子正在院子里慢慢悠悠的打着太极拳,撇了眼纳兰振海,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淡淡道:“老远就闻到了陈年老酿的香气”。
“爸,您的鼻子真灵,这是我家老爷子生前窖藏的好酒,有几十年了”。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朱老爷子缓缓收势,淡淡的说道。
纳兰振海有些尴尬,二十多年前他也是提着一壶老酒,酒是留下了,人却被赶了出去。
朱老爷子坐在椅子上,指了指一旁的凳子,“坐吧,纳兰文若的丧事都办妥了吧”。
纳兰振海松了口气,诶了一声坐在凳子上,“不劳爸操心,都办妥了”。
朱老爷子喝了口茶,“纳兰文若也是个人物,就这么走了”。
纳兰振海面露悲戚,“父亲走的时候很安详”。
“想当年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都还正值壮年,风度翩翩气质儒雅,迷倒多少女子,羡煞多少旁人,转眼间就不在了,我也朽朽老矣”。
纳兰振海抹了抹眼泪,“父亲为了这个家操劳了一辈子,做儿子的又不争气,不能替他分忧,每逢想到,都感不孝。”
“你也不必太过哀伤,活了九十多岁,也够了。人一辈子不管是王侯将相还是升斗小民,总归是要走这一条路,我也快了”。
“爸,您要保重身体,没能给父亲尽孝我倍感自责,以后我多来陪陪您”。
朱老爷子笑了笑,“你才五十多岁正值壮年,我这个糟老头子就不必浪费你的时间了”。
纳兰振海苦笑道:“爸,我已经辞了家族所有职务,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就是时间有一大把”。
朱老爷子哦了一声,面色依然,并没有感到太多意外的样子。
“也好,断了你的念头,省得一天到晚瞎想”。
“爸”,纳兰振海深情喊道。“我这辈子是完了,但子建还年轻”。
“听说了,纳兰文若精明了一辈子,临死倒是成了个糊涂鬼”。
“我自觉才能有限,不管是大哥还是二哥当家我都无话可说。可是下一辈明明子建是最佳人选,偏偏却选了最平庸的子冉。爸,我并非是个贪恋权势之人,我也是为了整个家着想”。
朱老爷子看了纳兰振海一眼,淡淡道:“当年你也是这么说的”。
“爸,那不一样,当年是年轻气盛看不清自己,但现在我是明明白白的认为子建是最能担当大任的人,我想子建上位,并不仅仅因为子建是我儿子”。
朱老爷子眉头微微皱了皱,“振海,我就当你是心有不甘在我这里发发牢骚”。
“爸”!
朱老爷子摆了摆手,“这是你们的家事,况且已经尘埃落地,多想无益”。
“爸,子建可是您的亲外孙”。
朱老爷子叹了口气,“振海啊,爸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这种事不能帮,我也帮不了”。
纳兰振海来之前就知道朱老爷子会是这样的态度,但他还是来了,就要做最大的努力。
“爸,你能帮。子建在家族里有一批支持的人,这些年我在家族里也拉拢了一些人,现在子建正高调的行动,已经有些人开始动摇,您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站出来说句话放出一个风声,传递出一个信号就够了,其他的我和子建自己想办法”。
朱老爷子双目微闭,“子建不是个贪恋权势的孩子,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这么做”。
纳兰振海被朱老爷子的话问得一愣,这个问题他从没想过,因为在他看来这个问题不用想,他的内心深处并不认为子建对纳兰家的大权没有想法,只不过是像子冉那样隐藏起来了而已。
朱老爷子淡淡道:“人总会拿自己的模样去看别人,殊不知这人间百态,人人都不一样”。
“爸,不管子建怎么想,他现在确实有想当家主的愿望”。
“把酒放下,你可以走了”。
“爸,我不服”,纳兰振海激动的说道:“为什么你可以帮叶以琛就不帮我,不帮我就算了,连自己的亲外孙也不帮”。
“那不一样”,朱老爷子缓缓睁开眼睛。
“爸”!!
朱老爷子再次闭上眼睛,淡淡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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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不换这几日寝食难安,住在这栋别墅里收不到外边任何消息,照理说平阳县的事情结束后,吕清风会来找自己,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了还没有了,他的心中涌起一阵很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