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而入,阮玉正站在玻璃墙旁,马尾辫变成了披肩长发,学生装变成了成熟的职业装,一脸的严肃,身上散发着精英气质,一身的英姿飒爽,美得不可方物,比当年更加有魅力。
海东来看得出神,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开口,想好的台词一句也记不起来。
“看够了吗”?阮玉淡淡的问道,声音平淡毫无情绪。
“阮妹妹,我每一天都在想你”。
阮玉微微笑了笑,这一笑倾国倾城,看得海东来心潮澎湃。
“你还真不要脸”。
海东来聂了聂嘴,“为了你,我连命都可以不要”。
“阮妹妹,以前是我不对,我不是个男人。经过这几年的痛定思痛,我想通了,我不会再逃避,我不会再当一个懦夫,哪怕是天塌下来也阻挡不了我。这一次,我不会再逃跑”。
阮玉嘴角翘起一丝淡淡的微笑,“你姐怎么样了”?
海东来挺起胸膛,一脸豪迈的说道:“她管不了我,以前我怕她,现在我下定决心反抗她的暴.政,不管他如何阻挠,我发誓和她抗争到底”。
“阮妹妹,我现在是个真正的男人,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懦夫”。
阮玉轻轻笑了笑,“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幼稚”。
海东来着急的说道:“阮妹妹,请相信我,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放弃。我知道你恨我姐,其实我也恨她,这么多年她一直管着我,这也不许那也不行,我什么都可以忍,但忍不了她要剥夺我的爱情”。
海东来声情并茂,“阮妹妹,如果因为我姐的原因你不原谅我,我可以脱离海家,可以断绝与她的姐弟关系,陆山民说得对,我该做个真正的男人”。
一番深情表白,海东来并没有从阮玉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感动,反而从她的笑容中看到毫不掩饰的不屑和鄙夷,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失望,这和他预想中的剧情完全不一样。
阮玉笑了笑,“你误会了,我问你姐怎么样了,不是问你打算怎么处理你们姐弟俩的关系。到了我这个位置,还会因为私人恩怨记恨你姐吗,海东来,你是真的很幼稚”。
海东来脑袋嗡嗡作响,一时间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
“阮妹妹,你,你不恨我姐”?
“我不恨她,我可怜她”。
“可怜她”?海东来脑袋更加混乱,为
什么要可怜她,提前海东青三个字,东海人都是怕她,从未听谁说过可怜她。
阮玉轻蔑的看着海东来,“作为一个女人,独自撑起海家,你知道有多不容易吗?深受重伤躺在医院里,自己一心保护的弟弟不但不去陪伴照顾,却在背后说要与她抗争到底,要与她断绝姐弟关系,还要脱离海家。你说,她可不可怜”?
海东来出了一身冷汗,他突然意识到现在阮妹妹不仅穿着打扮变了,连灵魂深处也变了,甚至隐约感觉到站在她面前有种站在他姐面前的感觉。
阮玉面带微笑看着海东来,“现在明白了吧,现在的你已经和我不在同一个层面上,你所自以为是的成熟,所自以为是的男人,在我眼里可笑得犹如三岁小孩儿卖萌耍宝”。
海东来脑袋嗡嗡作响,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良久之后低下了豪迈的头颅,连连苦笑两声,转身朝门口走去,走出门口,拔腿飞快的跑出了大楼。
.......
.......
陆山民坐在藤椅上机械的翻着电话号码,茫然间竟不知道白灵已经来到了身边。
“山民哥”!
陆山民放下手机,笑了笑,“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
白灵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笑道:“你我之间如果要说谢谢的话,我不知道该向你说多少谢谢才够”。
陆山民咧嘴笑了笑,抬头望着蓝天白云,没有再说话。
“山民哥,想打电话就打吧,说不定她正等着你的电话呢”。
陆山民眉头微微皱了皱,笑道:“我只是随便翻翻”。
“山民哥,你昏迷的时候说了很多胡话,除了说你死了之外,还喊了别人的名字”。
陆山民尴尬的笑了笑,“是吗”?
“嗯,曾雅倩我见过,很好的女孩儿,你喊了她很多次”。
“她是我女朋友”。
白灵哦了一声,脸色显得有些不自然,随即又说道:“还有个叫海东青的,我没听说过,应该也是个好女孩儿吧”。
“和她分别的时候,她正遇到些麻烦,可能是因为担心她吧”。
白灵笑了笑,“叶梓萱是谁”?
陆山民内心震动了一下,“我也叫了她的名字吗”?
白灵咯咯笑道:“不仅叫了,还叫了很多次”。
陆山民转过头,怔怔的沉默了半晌,“她是我的一个朋友”。
“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陆山民苦笑了一笑,“她是个天使般的女孩儿,就是那种不应该出现在人间的女孩儿”。
“你喜欢她”?
陆山民沉默了半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良久之后问道:“白灵,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很花心的男人”。
白灵微微笑道:“像山民哥这样优秀的男人,自然会有很多女人喜欢”。说着苦笑道:“是我自己不懂得珍惜”。
江州还是那个江州,但江湖已不再是以前那个江湖。
现在的江州三分天下,以陈敬为首的新洲商会、以段一红为首的晨光系,再加上以陈大成和胡明为代表的晨龙系,三方联合成立了晨光集团。以刘长河为首的山西商会也顺势成为江州最大最有影响力的商会。当然,薛家倒下最大的受益者还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夏知秋,现在他不仅是豪园的大当家,还收购了大部分薛氏集团的产业,包括薛氏集团的大楼和旗下最大的酒店光宇酒店都被她收入了囊中,现在的夏知秋隐隐成为了江州另外一个薛家。
曾经的薛氏集团大楼,如今的江夏大厦,夏知秋迎来了一位老熟人。
夏知秋还是喜欢粉紫色的旗袍,玲珑的身躯扭着腰肢给马鞍山倒上一杯茶。
“马局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马鞍山一双鹰眼直勾勾的盯着夏知秋,仿佛要透过旗袍看到里面的光景。
夏知秋嫣然一笑,悠然靠在沙发的靠枕上。
“马局长的目光好吓人,吓得我小心肝扑通乱跳”。
“都说夏总是江州的百事通,黑的白的没有你不知道的,马某今天来是想问一些事情”。
夏知秋呵呵一笑,“在马局长面前哪敢称得上百事通,黑的白的整个江州谁有您清楚”。
马鞍山眉头微皱,“我今天没穿警服”。
夏知秋媚眼如丝,“其实我挺喜欢传制服的男人,特别有魅力”。
“没有上级的批准,没有任何调查令,也没有立案”。
“那马局长不会是来找我闲聊的吧”。
“我想聊聊当年晨龙集团的事,想和你聊聊陆晨龙这个人”。
夏知秋呵呵一笑,“马局长,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陈年往事了,那个时候我才只有几岁,哪能知道啊”。
马鞍山没有因夏知秋顾左右而言他有任何情绪波动,淡淡道:“十年前,有
个叫夏秋的女孩儿从云南农村来江州打工,在一家电子设备厂当流水工人,她很聪明能干也很吃苦耐劳,很快从一线工人升任了组长,期间还遇见了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