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纳兰子建亮明了野心,家族里支持纳兰子建上位的人千方百计想阻止他在东海立下大功,时间拖得越长反对的声音越大。尽管有爷爷和父亲压着,家族里的人和那些股东翻不起浪。但叶以琛的突然加入,让他忧心忡忡。
现在这种忧心已经演变成害怕。叶以琛去了天京,他去天京干嘛,肯定是去找朱家老爷子搬救兵。朱家老爷子是谁,那可是能通天的人物。
随着东海各界对这场价格战的关注度越来越大,反对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东海市委市政府之所以还没有直接出面干预,是因为怕担上过度干预市场经济的责任。但是,一旦天京方面也关注此事,不说直接书面下文,哪怕就是给出一个信号,就难保东海市委市政府不会出面。
一旦价格战被迫叫停,他动用了那么多家族资源又没打垮山海集团,将如何向家族交代。到那个时候,即便爷爷和父亲不追究他的责任,他也没有脸面继续呆在现在这个位置。
纳兰子缨眉头紧皱,“还是小瞧了子建啊”!
柳依依秀美微蹙,“子建自己不出面,利用叶以琛出面去找朱老爷子,一方面让家族中人看到他的力量,另一方面也成功洗脱了他干预东海价格战帮助敌人的罪名,哪怕纳兰老爷子和其他人怀疑是他在搞鬼,拿不出证据也拿他没办法”。
“是啊,这就是子建的高明之处啊,四两拨千斤,貌似他置身事外,实则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柳依依皱了皱眉,“但是子建在东海的时候我好像听他说过叶以琛并不喜欢他”。
纳兰子缨笑了笑,“在利益面前哪来什么喜欢不喜欢,只要子建向叶以琛许诺等他上位后给他足够的利益,一切的恩怨都不是问题”。
一旁的楚天凌淡淡道:“你也不必太过忧心,听说朱老爷子为人正派,从来不利用权势干涉外边的事情。当年纳兰振海想上位去求他,反而被他臭骂了一顿。叶以琛带着利益前去,他未必会愿意出面干预”。
纳兰子缨深吸一口气,“但愿吧,短则三个月,长则半年,这场价格战必将结束。只要熬过这几个月,前方将是一片坦途”。
文景大学,漫步于明月湖畔。纳兰振邦背着手,淡淡道:“老爷子不是允许你呆在天京吗,怎么舍得又到我这清苦之地来”?
纳兰子建嘿嘿一笑,“大伯这里可不是清苦之地”,说着指了指来往的学生,“这么多青春靓丽的学生妹儿,比天京好”。
纳兰振邦瘪了眼纳兰子建,“你是为了避嫌吧”。
“呵呵,大伯,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么嫌可避”。
“在我面前就别装了,你小子轻描淡写就把子缨和子冉耍得团团转,还硬是让老爷子和老二一句话也说不出,整个纳兰家被你轻轻一拨就暗流涌动。你是怕把老爷子逼急了收拾你吧”。
纳兰子建无奈的叹了口气,“太优秀了也是件苦恼的事,我明明什么都没做,硬要把屎盆子扣我头上,百口莫辩啊”。
“你敢说你什么都没做”?纳兰振邦轻哼了一声,“建议家族对薛凉见死不救是不是你搞的鬼”?
“嘶,大伯,我可不敢贪功,那明明是子冉给子缨提的意见,然后子缨又向二叔提的意见,跟我半毛钱关系没有”。
纳兰振邦哼了一声,“我的儿子我了解,子冉也就是个读死书的料,哪能想到这些。如果是你提出这个意见,子缨和老二都会怀疑你是不是别有用心,所以你小子故意拿子冉当枪使”。
纳兰子建反问道:“大伯,这是莫须有啊!我让子冉出面,难道他就不会怀疑我别有用心?你这个儿子可没你说的那么笨,也没你想的那么纯洁”。
纳兰振邦皱了皱眉,“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你小子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子冉按照你的思路走”。
纳兰子建嘿嘿一笑,“大伯,心疼你儿子了”?
纳兰振邦哼了一声,“你不说我也懒得问,这小子自以为才高八斗,也该长点教训”。
纳兰子建无奈笑道:“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对薛凉见死不救激起薛家疯狂报复,纳兰家坐收渔翁之利恰恰符合了家族利益,说不定子缨本来就有这个想法,子冉出面力挺,不过是让子缨更加坚定决心而已”。
“你小子最擅长的就是顺着别人的想法把别人往歧路上引,最后让别人输都不知道怎么输的”。
“嘿嘿,不过话说回来,陆山民这小子命真大,一头发疯的野兽都没能咬死他”。
“你就不怕一不小心真的把他给弄死了”?
纳兰子建哈哈大笑,“我的表妹夫哪有那么容易死”。“这叫绝处逢生,风险越大收益越大嘛,现在的薛家,该头疼了”。
纳兰振邦淡淡道:“薛家到死都不会知道背后还有你这个黑手在捅刀子”。
纳兰子建无奈的叹气道:“是啊,真寂寞啊,要不是必须得躲在暗处观察影子的踪迹,我真想当面告诉薛宇,是我,是我捅了你一刀。想想这种装逼的感觉就爽”。
纳兰振邦皱了皱眉,“影子并不是没有踪迹,只要有心多少都能找到新蛛丝马迹,难就难在找不到最终牵着线的那个人或者是那个组织,所以你小子还是低调点好”。
纳兰子建一脸憋屈道:“大伯,我还不够低调吗,天京那么多美女我都放弃了,跑到你这里来坐牢读书,你还不让我泡你们学校学生妹儿”。说着指着脸上冒出的一颗青春痘,“你看我内分泌失调,火气都涌到脸上了”。
纳兰振邦瞪了他一眼,“嬉皮笑脸没个正行,叶以琛现在正在天京,你小子跑我这里不过是不想让老爷子怀疑你和他有勾结”。
“啥勾结,小姨父恨我爹妈,连带着把我也恨上了,他不抽我就不错了,还能听我的”。
纳兰振邦白了纳兰子建一眼:“叶以琛这个凤凰男自以为有骨气不屑于靠朱家,处处想证明自己有本事,其实就是个小心眼儿,你早就算到他会参与进来吧”。
纳兰子建向路过的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学生抛了个媚眼儿,惹得那个女生双颊通红。
“高知分子的通病,更何况他是个穷人家出身的高知分子,清高是难免的。骨气这种在我们眼里看来很可笑的玩意儿,在他看来就是立身之本。他对我爸妈的恨那是深入灵魂。更何况他坚信他站在正义一方,这种人犯起横来十头牛都拉不住。”
说着嘿嘿一笑,“最讲道理的是读书人,最不讲道理的也是读书人”。
纳兰振邦眯着眼看着纳兰子建,“有时候我很怀疑你是否真的只有二十四岁”。
纳兰子建笑着叹了口气,“哎,大伯!高处不胜寒,天才的寂寞你不懂,真寂寞啊”。
纳兰振邦砰的一声敲了下纳兰子建,“夸你几句还真忘了姓什么了”?
“朱老爷子向来不过问俗事,叶以琛想请他出面几乎不可能,你小子是不是还有什么后招”。
纳兰子建揉了揉头,故作神秘的说道:“不是后招,是前招”。
纳兰振邦皱了皱眉,“朱老爷子去年九十大寿,你小子就埋了伏笔”?
“伏笔不敢说,不过是想讨外公开心,其实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纳兰振邦淡淡道:“这么看来,你到真是什么都没做,老爷子和老二怀疑你也拿你没办法”。
说着顿了顿,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