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的笑容好邪恶”。
“是吗”?
“就像流氓盯着一个大美女”。
“那你觉得少爷是流氓吗”?
阿英愣了一下,脸色微红的低头轻声自语,‘要是是就好了’。
“少爷,那个猥琐男人就是上次我们在东海没追踪到的那个陆山民隐藏起来的高人”?
“嘿嘿,我倒觉得他长得有几分帅气,不过,当然不能跟本少爷比”。
阿英深以为然,不管从长相还是气质上看,她都认为自家少爷比那人好上太多太多,甚至觉得把他和少爷放在一起比较是对少爷的一种侮辱。
“我看他不仅长得猥琐,而且智商也不高”。
“哦”?纳兰子建得意的笑道:“说来听听”。
“第一,被少爷一眼就看出来了,他隐藏得一点也不好。第二,这么重要的人物身边也没个高手保护,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纳兰子建嘿嘿一笑,“我能发现他,是因为他现在已经不害怕被我发现。没高手保护是因为他不需要高手保护”。
阿英不解的看着纳兰子建,“为什么?重要人物不都有高手保护的吗”?
纳兰子建淡淡一笑,“阿英啊,作为一个普通人本就不需要有高手保护”。
说着淡淡道:“知道为什么我要在离这么远的人群中看他吗”?
阿英摇了摇头。
“阿英啊,因为我也不想他现在暴露身份,而他深知这一点”。
阿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们周围至少有三个爷爷和二伯派来监视我们的人”。
纳兰子建呵呵一笑,“所以你不能说他智商不高,他是难得让本少爷看上眼的人”。
阿英仰望着纳兰子建,她能感觉到曾经有一段时间少爷刻意瞒着她一些事情,她知道那是对她的一种防范和敲打。这曾让她感到伤心和失落,最近一段时间少爷又反过来和她讲很多事情,让她感到高兴同时又有些害怕。
“少爷,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纳兰子建没有转头去看阿英微红的眼眶,淡淡道:“阿英啊,我知道你也是爷爷派来监视我的人,甚至我还怀疑、、”说着闭上了嘴,没有继续说下去。
“少爷”!!阿英泫然欲泣,声音哽咽。
纳兰子建叹了口气,“哎,阿英啊,如果我连你的不能信任,我还敢去信任谁呢”。
阿英梨花带雨的望着纳兰子建,他的脸上带着深深的孤独与落寞,跟着纳兰子建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看见他流露出这种表情。不禁下意识捂着胸口,因为那里传来一阵心痛。
下了飞机,薛凉闭目仰望面向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东海的空气像是添加了兴奋剂,让他的大脑兴奋而愉悦。
双脚踩在东海的土地上,自下而上涌来一股源源不绝的力量进入他的身体,让他浑身充满了力量。
这种兴奋和愉悦之中还带着一抹宁静,那是一种看淡荣辱的豁达与安宁。这种心境甚至让他感觉到隐隐有突破但搬山境后期中阶的迹象。
这不是他第一次呼吸东海的空气,也不是他第一次踩在东海的土地上,但绝对是第一次从身体到内心产生这种奇妙而真实的感觉。
向问天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之前他还担心薛凉会从此一蹶不振,现在看来他已经跨过了心里那道坎。这不仅对他的武道突破大有好处,对他的人生更是有着非同一般的裨益。
上了汽车,向问天看了看时间,“时间还早,先去酒店还是随便逛逛”。
“向爷,我想去看看”。
向问天会心的点了点头。
民生西路已经进入拆迁阶段,房子虽然还在,所有的店铺已经关门,所有的人已经搬走。
整条街关门闭户冷冷清清,看不见一个人影。
薛凉站在破旧的店门前,抬头望着泛白的门头上写着的‘午夜烧烤店’几个字。尽管他从没到这种地方吃过东西,但他能想象到这里曾经的热闹。
走到门前,门上挂着一个锈迹斑斑的老式锁,想必这里面的东西已经搬空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留下,所以锁并没有锁死。
取下锁头,缓缓推开木门,木门发出咯吱的声音,灰尘飞飞洒洒的从门顶飘落下来。
薛凉抬手轻轻挥了挥,和预想中的一样,里面空空荡荡,地上常年累积的油污发黑发亮,告诉来人这里曾经也热闹过。
刚进门的时候眼睛没有适应光线,站了几秒钟才发现里面也并非什么都没有,角落的阴暗处放着一个破烂的烧烤架,可能是老板不打算烤烧烤了,也可能是因为这个烧烤架实在是太陈旧了,才把它遗弃在这里。
薛凉走过去,伸手摸了摸,抬手全是黑色的烟灰。
他怔怔的看着烧烤架,仿佛看见陆山民系者围裙在烟雾缭绕中翻腾着手里的烧烤,甚至隐隐能听到烤肉串在炭火的炙烤下呲呲作响。
不知道站了多久,走出午夜烧烤店的时候他感觉过了很久,但向问天告诉他只不过有十分钟。
“向爷,像薛家这样的家族子弟,比普通子弟见得多听得多,自然也比普通子弟也懂得多。这也是我一直自信的源泉,但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至少这种地方的人和事,我全然不知”。
向问天淡淡道:“二公子,这个世界上没有全知全能的人,再博学的人也有眼界的死角。总的来说你确实比普通人要有优势得多,这不是自大,而是事实”。
薛凉眉头微皱,“事实是我占据这么大的优势却败在了他的手中”。
“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时成败说明不了什么”。
薛凉摇了摇头,“如果只是败给他一次,或许是他的侥幸和我的不幸,但我每一次都败给了他”。
向问天眉头微皱,“二公子,不管是习武还是人生,挫折都是难免的”。
薛凉笑了笑,“向爷,你误会了。我不是丧失了自信,我只是更加看清了自己,也开始尝试着客观的看待敌人”。
向问天呵呵一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二公子能从失败中明白这一点,薛爷该彻底放心了”。
薛凉笑了笑,指向巷子的另一头,“那边是不是有个金融高专”?
“还想看看”?
“知己知彼,我得多了解了解这个宿命中的对手”。
来到金融高专门口,向问天淡淡道:“去学校还是低调点好,董力和韩山就在校门口等我们吧”。
身后的两个身着西装的中年男子点了点头,等候在金融高专门口。
薛凉和向问天走进校园,这样的三流专科学校,放在以往薛凉绝不会有兴趣走进去。但现在漫步其中,却充满了奇异的想象。
想象着陆山民抱着书本走在校园里的情景,想象着他走过脚下这条路奔赴教室的样子。
那个时候的他才刚出大山不久。第一次来到东海这座国际大都市,第一次见到真实的大学,他当时该是怎样一种心情。
薛凉尝试着尽量站在陆山民的角度去体会,他一定是满怀激动,一定是朝圣般的顶礼膜拜。从没想到能上大学的小学生,他比其他学生更懂得上大学的可贵,更饥渴的对知识充满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