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现在还不知道”?陆山民坐下问道。
吴晓宁抬手在空中划了划,薛家犯的事儿,“这一层楼的人都心知肚明,虽然不少人不想薛家倒下,但谁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跟薛家有过密的接触。”
陆山民双眼放光,薛家声望在江州连连下跌,连股价都蒸发了不少,这个时候不管是为了恢复声望给外人秀肌肉,还是为了啃下这块肥肉,绝对会不遗余力的去争夺。正如纳兰家在江州利用棕榈泉这个契机来开战争一样,这也将是一个在江州和薛家一决生死的契机。
陆山民抑制不住兴奋的问道:“这些地什么时候开始打造,以什么样的方式出让”?
“明年五月,以竞拍的方式”。
陆山民感激的看着吴晓宁,“晓宁市长,谢谢您”。
吴晓宁淡淡道:“这个消息很快就会放出去,我只是多给了一两个月准备的时间而已”。
“商场征战分秒必争,一两个月已经是天大的优势了”。
说着感激的看着吴晓宁,“您能冒着风险给我提供信息,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吴晓宁淡淡道,“薛家杀了十几个人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说着顿了顿“你不用替我操心,他省里有人,难道我就没有”。
说着又接着说道:“记住,我只是和你随便聊聊天而已,什么都没做”。
走出市政府大楼,寒风一吹,刚才的激动和兴奋顿时散去。东海那边能不能扛过去还不知道,那么大一块地至少也得准备上百亿的资金,短短一两个月时间,他去哪里找这么多钱。
抬手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不早,赶紧又上了辆出租车赶往江州人民大礼堂。
陆山民到的时候晚会还没正式开始,但大礼堂里差不多已经座无虚席。
循着入场券的座位号,陆山民在右侧靠后角落处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陆山民坐在最外面一侧,右边是过道,左边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
男子五十多岁,白面无须,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瓜子脸上带着一副玳瑁黑框眼镜。他的西装一看就很昂贵,深灰色的丝质领带,上面别着一枚金质的树形领带夹,树干、枝叶乃至树根,全部雕刻得栩栩如生。
男子笑着和陆山民握了握手,“陆先生好”。
陆山民含笑看着这个儒雅男子,确信从来没见过。“先生贵姓,我们认识吗”?
男子淡淡一笑,笑起来给人一种春风和煦的感觉,陆山民敢肯定他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风靡万千少女的大帅哥。
“我叫赢恬,至于为什么认识你,呵呵,陆先生最近可是江州的风云人物,我岂能不知”。
陆山民淡淡的笑了笑,虽然江州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并没有全都见过,但至少都从收集的资料上看到过,这人一点没有印象,想来在东海政商两届并不是什么有影响力的人。看他斯文儒雅的样子,应该是高文学创作的。
“赢先生是作家”
赢恬笑了笑,“我是个画家,不过文学艺术不分家,我偶尔也写点伤春悲秋的无聊文字”。
陆山民哦了一声,在他的印象中画家都是一头长长的的乱发,满脸的胡须,这位画家的形象巅峰了之前对画家的印象。不过想到左丘那样的大才子都可以长得像流浪汉一样,心下也觉得很正常。
一个画家,陆山民没有太放在心上,礼貌性的寒暄几句之后就看向舞台方向。就在他转头的那一刻,余光扫到了赢恬的眼睛,猛然间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本能转头再次看向他,发现赢恬依然带着儒雅斯文的微笑,除了眼睛比一般五十多岁的人明亮一些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
随着美妙的音乐响起,舞台上的幕布缓缓分开,只见舞台上五颜六色的的灯光随着音乐忽明忽暗,令人眼花缭乱。红光像火,粉光像霞,黄光似电……随着主持人高亢的声音响起,晚会正式开始,台下响起阵阵掌声。
帷幕拉开之后,舞台呈现了出来,宽大无比,富丽堂皇啊!
一群豆蔻年华的少女踩着音乐的节拍,以轻快而有节奏的步子走到脚光灯前面。灯光射在她们身上五颜六色的丝绣和头饰上,激起一片金碧辉煌的彩霞。
少女们头戴金叉,手提灯笼,身着薄纱长裙,在舞台上翩翩起舞,时而婉转,时而优雅,时而激荡,灯光闪烁之下,像一只只蝴蝶穿梭在七色的花海之中。
这是陆山民第一次在现场看到如此盛大的晚会,相比于薛家的团拜会,这场晚会是要上江州卫视直播的,场面和档次自然也要高档得多。
再加上与上次抱着闹事的目的不一样,今晚更多的是作为一个纯粹的观众。在音乐和灯光的感染下,陆山民不禁感到一阵震撼,不知不觉中被舞台上的舞蹈和耳畔的音乐所吸引。
一场喜庆欢快的开场舞之后,后面的节目陆陆续续出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尽管其中大部分叫不出名字,但知道他们都是经常活跃在电视媒体上的明星。他们的出场更是引得台下观众热烈的掌声。
陆山民对于这样的娱乐节目兴趣本就不高,在起初的好奇和惊喜之后,渐渐的失去了兴趣。便开始留意今晚的来宾,虽然礼堂很大他又坐在靠后的角落,还是看见了不少熟人。
江州市政府的几个领导,山西商会的新任会长刘长河,江州萧家的萧勇、王家的王俊、包括刘奇志、秦双、王宏也在,当然薛宇也在其中。甚至还看到了陈敬和陈逊父子。
陆山民和身旁的画家除了刚见面时候有过交谈之外,中途很长段时间都没有交流。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节目单,还有一个节目就轮到蒋琬上场。
“你有朋友要演出”?赢恬一直保持着古井不波的和善微笑,显然这种规模级别的晚会他并不是第一次观看。
陆山民礼貌性的点了点头,“是她邀请我来的”。
赢恬微笑道,:“陆先生年纪轻轻不仅在政商界声名鹊起,还结交了娱乐界的朋友,真是后生可畏令人佩服”。
“赢先生过奖了,我只认识她一个人而已,并且是在很偶然的情况下认识,和娱乐界搭不上关系”。
赢恬淡淡一笑道:“外界传言陆先生是个飞扬跋扈蛮横无理的人,今日一见陆先生谦逊有礼,与传言中大相径庭。”
陆山民笑道,“就算是亲眼看见也并一定能当真,更何况是传言”。
赢恬点了点头,缓缓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陆山民,“我在云台区有间画室,陆先生要是有空的话,可以来坐坐”。
陆山民略微好奇的看着赢恬,有些画家为了卖画或者开画展,常常会削尖脑袋结交一些商界中人,这本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但他既然知道自己和薛家闹得不可开交还敢接触自己,就有些不太理解。
赢恬似乎看出了陆山民心中所想,笑着道:“我是个艺术家,不需要像商人一样顾虑太多”。
陆山民想想也是,笑了笑接过名片。名片是烫金色,设计很简洁,正面是‘赢恬工作室’和一个电话号码,背面印着和赢恬的领带夹一模一样的金色树形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