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山民眉头紧皱,他实在想不通。
“付亮现在在什么地方”?
“死了,我们在地道里发现了他的尸体,死得很惨,死之前应该被折磨过”。
陆山民眉头皱得更深,有些自责的说道:“是我害了他”。
褚明远站起身来,“如果没什么要问的话,我与何局长先出去,佟警官有几句话要与你私下聊一聊”。
褚明远和何为民出去后,陆山民盯着佟梁。
“你是缉毒警”?
“你眼光不错”。佟梁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与柴正身上有着一股相同的气质”。
陆山民疑惑的问道:“你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公丨安丨局”?
“我带着手铐进来的”。佟梁的话语很简洁。
“常赞的案子已经结了”。
“对,但是为常赞提供原料的毒贩还没有落网”。
“我很佩服你们缉毒丨警丨察,但,我的兄弟已经死了三个,还有几十个躺在医院”。
“你误会了,我的事情你帮不上忙”。
“那你找我干什么”?陆山民不解的问道。
“我追踪毒贩到东海,顺道替一个朋友来看看你”。
“你朋友?看我”?陆山民更是不解。
“他希望我这次任务完成之后,带你过去见他一面”。
“他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你去见他”?
“他说你听到大黑头三个字,一定会去”。
陆山民惊讶的张大嘴巴,大黑头这个称呼只有小妮子和自己才会叫。
三年,整整三年没有大黑头的消息,没想到会在这里从一个陌生人嘴里听到这个熟悉又亲切的称呼。
陆山民激动得半天说不出话。
过了半晌,激动的问道:“他也是缉毒警”?
佟梁摇了摇头,“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等我完成这次任务”。
“那你什么时候完成任务”?
“不知道”。
“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需要”。
“你能给我讲讲大黑头现在的情况吗?
“不能”。
“他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不知道”。
“是机密吗”?
“不是”。
“那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我很久没见过他了,我也不知道他近况如何”。
“额,那........”?
“等等”,佟梁不耐烦的打断陆山民的问话,“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有什么问题等你们见面了自己问”。
“最后一个问题”,陆山民伸出一根指头,忍不住说道。
“问吧”。佟梁很是无语,本来对陆山民刚才不畏高官敢于直斥何为民的行为对他高看一眼,现在被他一连串的问题把这种好感打消得荡然无存。
“他有没有托你给我带个什么话之类的”?
佟梁拍了下脑袋,“对了,他让我告诉你不要对别人提起在老家时候身边最亲近的人”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光盘递给陆山民。
“还让我把这张光盘给你,让你有空的时候多看看”。
陆山民高兴的接过光盘,拿在手里反复的看了看,“你怎么不早说”。
佟梁皱了皱眉,“你一直问个不停,我有机会说吗”。
走出会议室,褚明远并没有走,朝他招了招手。
“褚厅长”,陆山民笑着打了声招呼。
“你不是要去见江涛吗,我带你去”。
陆山民愣了一下,他本以为会是一个小丨警丨察带他过去,没想到褚明远这么大的官儿会亲自带他去。
“褚厅长,你这么大的领导,不太合适吧”。
褚明远笑了笑,“现在知道我是大领导了,刚才你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可没把我这个领导当干部”。
陆山民尴尬的笑了笑,“刚才,额,生起气来没控制住情绪”。
褚明远哈哈一笑,“走吧,能在我面前横眉冷对的年轻人,这些年也就遇到你这一个”。
“你杀死了柴正”?
“你又不是丨警丨察,为什么这么在乎他的生死”?江涛声音平淡。他换了身囚服,但整个人看起来从容淡点,没有半点颓废之色。
“他是个好人,不应该早死”。
“该怎么死与是好人还是坏人没有关系”。
“为什么,你明明已经投靠丨警丨察”?
“我杀死他与是否打算投靠丨警丨察也没有关系”。
“你是担心瞒不过常赞假戏真做”?
江涛淡淡笑了笑,“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信仰,你不懂,他来找我的时候就抱定了必死的决心,我只是成全了他而已。”
陆山民低下了头,心沉到了谷底,心里残存的那一丝侥幸随着破灭。
“他真的死了”。陆山民喃喃低语。
沉默了片刻,陆山民抬头问道,“你会被定什么罪”?
江涛笑了笑,“那是法官的事情,用不着我来操心”。
“你看起来很轻松”?
“这么多年,现在最轻松”。
陆山民站起身来,“那说明你的良知还没有完全泯灭,不过很多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我相信法官会给你一个公正的判决”。
江涛淡淡的笑了笑,“你还是多操心你自己吧,毒贩的报复心理很强,我在里面比你安全得多”。
陆山民冷哼一声,“我到希望他们能来找我,免得丨警丨察还到处找他们”。
神色黯淡的走出看守所,秦风正等在外面。
“山民哥,柴正真的死了?”
陆山民呼出一口气:“真的死了”。
秦风叹了口气,“可惜了一条汉子”。
“对了,昨晚巷子里的枪战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秦风点了点头,“嗯,我知道,我不会出卖大嫂”。
陆山民斜眼看了一下秦风:“谁让你叫的大嫂”?
秦风愣了愣,“山民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都默认了,你还不承认”。
默默的走出几步,“她?、、真的默认了”?
秦风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嗯,我叫她大嫂,她没有反对,不就是默认了吗”。
陆山民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走,去医院看看唐飞和胡明他们”。
胡惟庸坐在床头,一脸的心疼加生气,一边削着苹果,一边黑着脸训斥。
“你傻啊,打架的时候不知道往后躲一躲,你倒好,还死劲儿的往前冲,你想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也难怪胡惟庸会生气,胡明全身十几处刀伤,特别是背部那一刀,要是再往左边偏移五公分就会插入肺部,还有脑袋上的一棍子,差一点就打中后脑勺。
胡明昨天晚上就醒了过来,整个人被包成了一个人形粽子,只留下眼睛鼻子嘴巴在外面。看起来虽然吓人,其实除了脑袋上那一棍,其他地方伤得并不重。
“爸,那种情况之下不能退,退路就守不住了”。
“守不住就守不住,总比命没了好”。胡惟庸不满的说道。
“爸!”胡明有些不耐烦,“我们守不住山民哥就会没命,他为了兄弟不顾生命危险深入虎穴,我们怎么能拖后腿,相对于我这么点小伤,山民哥才是九死一生”。
胡惟庸虽然心痛和生气,但同样也很欣慰,儿子以前从来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现在竟然学会了用生命去保护别人,儿子真的长大了不少。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胡惟庸淡淡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