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缓缓打开精美的盒子,一尊一尺左右,金光闪闪的金佛呈现在眼前。
“然哥,这次我去泰国旅游,给您带了点小礼物”。
陈然笑呵呵的撇了一眼,“常爷,太客气了吧”。
常赞连连笑着摆手,“然哥这一声‘常爷’我起码得折寿十年,那是兄弟朋友们抬举我才称我一声爷,您可千万别当真啊”。
“好久不见,去哪里发大财了”?
常赞扶了扶金丝眼镜,笑着说道:“然哥又开玩笑了,我都五十岁了,早没了当年的雄心壮志,最近啊,都在泰国旅游,去潜潜水,晒晒太阳,年轻时候错过太多了”。
陈然呵呵一笑,眉毛一挑:“真心话”?
常赞笑着点了点头,“说实话,奋斗了一辈子,也就这段时间过得最舒心”。
常赞指了指金佛道,“这尊金佛是用万足金打造,工匠是泰国最著名的铸佛大师,经过曼谷玉佛寺得道高僧开光,灵验得很,我可是托了不少关系才得到”。
陈然皱了皱眉头,深吸一口烟,摇了摇头,“太贵重了,这我可不能收”。
常赞把金佛往陈然面前推了推,“然哥,我就跟你说实话吧,我今天是来给你赔罪的,您要是不收的话,我恐怕回去会难以入眠啊”。
“额”?陈然故作惊讶道:“赔罪,从何说起啊”?
常赞笑了笑,“我这段时间不在家,手下的人不识好歹,竟然和然哥的人产生了冲突,还请然哥大人不记小人过”。
陈然一脸茫然的问道:“是吗?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常赞扶了扶眼镜,很快的扫了一眼陈然的表情,接着说道:“然哥就别和我开玩笑了,李风和李雷两兄弟得罪了陆山民,这几天我是诚惶诚恐啊,本来打算在泰国再呆上一段时间,这不马上赶回来给您请罪”。
陈然哈哈大笑,“你说陆山民啊,这小子我知道,一年前左右,那小子在我ktv里砸了我的场子,还打伤了我的客人,后来还陪了我五万块钱”。
常赞眯了眯眼睛,微笑看着陈然,他当然不会轻易相信陈然说的话。试探的问道:“这么说,那陆山民不是然哥的人”。
陈然大笑着摆了摆手,“当然不是”。
常赞眼神变幻,脑袋里极速分析陈然说这话的各种意思。
最后笑了笑,“原来是场误会”。说着又指了指金佛,“不过,然哥,这金佛都已经送来了,你不会让我拿走吧,那我这张老脸可真没处放啊”。
陈然叼着烟,弯腰拿着金佛翻来覆去打量。
常赞眯着眼仔细的看着陈然的表情。
陈然深吸一口烟,把烟头放进烟灰缸里,接下来做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举动。
陈然把金佛的头放进嘴里咬了咬,呵呵一笑,“要是这个世界上真有佛,有些人就不该死,有些人早就该死了,所以我不信佛”。
常赞心里一沉,正当他认为陈然不会收的时候,陈然哈哈一笑,“不过金子我喜欢”。说着把金佛往桌子上一放。“我收下了”。
张莹莹正朝着陈然办公室走去,在走廊上遇见了常赞。
张莹莹风情万种,妩媚的笑着问道:“常爷,好久不见,这么快就要走”?
常赞笑了笑,“张经理好,我好久没回家,家里那帮兔崽子都闹翻天了,我得赶紧回去收拾收拾他们”。
张莹莹呵呵一笑,“那等常爷收拾完了,可要记得来这里喝两杯”。
常赞笑着点头,“一定一定”。
张莹莹推门而入,陈然正把玩儿着手里的金佛。
“常赞送的”?
陈然呵呵一笑,递给张莹莹说:“说是大师开过光的”。
张莹莹拿在手里看了半天,“还真阔绰”。
陈然点燃一根烟,“这也算阔绰,对他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这家伙这些年可挣得不少”。
张莹莹斜眼看着陈然,“你就这么收了”?
陈然深吸一口烟,“这是青姐的意思”。
张莹莹微微一笑,“那陆山民这次岂不是死翘翘了”?
陈然摇了摇头,“那到不至于,我虽然收了这尊金佛,他也不见得敢一下子就对陆山民下死手,这个老狐狸小心谨慎得很,反正现在陆山民对他也产生不了实质性的威胁,他有的是时间慢慢玩儿,逐步去试探我的底线,只不过这一次,陆山民肯定不会轻松,我到想看看陆山民这个骨头比钢铁还硬的小子怎么应对”。
张莹莹眉头微皱,犹豫了半晌,试探的问道:“这陆山民到底是什么人,值得青姐为他耗费心思”?
陈然脸上的笑容凝固,眼睛迸发出冷冷的目光。张莹莹不禁心里一颤,陈然的这种目光,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陈然一脸严肃,冷冷的说道,:“不该问的别问”。
唐飞挂完电话,呼出一口气。
“飞哥,山民哥怎么说”?
“晚上六点半,到小八仙订个包房”。
山猫嗯了一声,眉头微皱:“不提前给山民哥提个醒”?
唐飞摇了摇头,“山民太过妇人之仁了,现在告诉他,说不定事情就搞砸了”。
说着,唐飞整个人的气势突变,坚定的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就让他踩着我的身体往上爬吧”。
李风冷冷的坐在付亮对面,静静的看着付亮装模作样的审核财务报表。
付亮不敢明确的表态,在常赞身边呆了那么多年,非常清楚他的谨慎小心的性格。海东青是什么样的人物,虽然没有见过,但当年海中天的名号可是如雷贯耳,海东青能在海天集团大厦将倾之际力挽狂澜,这样的人物不是他们可以得罪的。
但也不好明确的拒绝,尽管对李风李雷两兄弟不感冒,那也毕竟是他的手下,手下出了事,当大哥的也不能完全不管,否则事情一旦传开,以后还怎么管理其他人。
李风也不说话,打定主意付亮不表态他就不离开。
手里翻着密密麻麻的财务报表,付亮一个字儿也没有看进去,眉头紧皱,心里很是烦闷,李风这个架势明显就是在逼宫,偏偏他还不能直接把他轰出去,这李风老奸巨猾,要是把他轰出去,还不知道在别人面前编排自己。
李风一根接着一根的点烟,李雷彻底被废了,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不管付亮同不同意,他都要对陆山民动手。
现在之所以坐在这里,不过是想制造一个动手的借口,至少能表明付亮是知晓这件事,而不是他李风私自行动,哪怕到时候常爷怪罪下来,他也可以反咬一口付亮,说他不顾兄弟们的死活,自己是被逼上了绝路。
正当付亮想着怎么找借口避开李风的时候,办公桌上的手机亮了一下。
付亮拿起手机看了下短信,胸中那口烦闷之气为之一松。
把手里的财务报表往旁边一扔,李风舒适的靠在老板椅上,悠然的点燃一根烟。
“李雷出了这样的事,我心里也是愤恨得很,这一个星期我就没睡好过,这几天每天都在像常爷争取,希望能替李雷兄弟报仇”。
李风淡淡一笑:“我替李雷感谢亮哥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