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阮玉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曾雅倩表情凝重,淡淡的说道:“我也不知道,爷爷说那女人的心思,千万别去猜”。
抬头看向海东来和阮玉,陆山民不禁有些担心,但也并不打算去拆散这对正处于幸福当中的人,每个人都有争取幸福的权力,阮玉也一样。幸福之所以让人绝对弥足珍贵,很大的原因在于得来不易,唾手可得,又何谈幸福。只得默默祝福,希望他们最终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作为一个优秀的猎人,有时候会为了守候一头猎物,埋伏在丛林中几个小时,哪怕有其他猎物经过,也不会轻易动摇。贪多嚼不烂,陆山民非常清楚这个道理,所以一开始就没打算去听所有的课程。坚持听老教授的课,并不是打算一下就能听懂,而是让自己习惯那种氛围,在感官上触摸到经济学的影子。以他的情况,当务之急,仍然是打好一定的基础。
吃完午饭,陆山民没有继续呆在金融高专,打算回去把初一上学期的数学课本重新温习一遍,这一个星期时间,在左丘的指导下,已经把整本书学了一遍。
牟东云从东海体育大学毕业后,就来到了金融高专,担任体育老师。这位散打专业毕业的中年人一生沉醉于散打这项竞技体育中,年轻的时候也想过成为职业的拳手,不过和大多行业一样,能靠爱好养活自己的人毕竟是少数,能功成名就的人就更少,最后迫于生活和父母的压力,成了一位体育老师。
不过他并没有放弃自己的理想,来金融高专后,除了正常的上体育课,还自讨腰包买了不少器材,成立了散打协会,期望能从学生中挑出几个好苗子,不求能培养出什么全国全市冠军,只要能有那么一两个能打进正规比赛,也就感到满足了。陈大成就是这些年他很看重的一个好苗子,不过没想到的是,就这样一个好苗子,竟然被人一拳打断了三根肋骨,足足在床上躺了三个月,实在让他很是好奇。后来也问过陈大成,打他的那人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任何武术基础,完全是凭着超人的力量和反应击败了他,这更大的激起了他的好奇心。他是连散打出身,一般人要是练习一年,两三个普通人根本无法近身,陈大成练习了两年多,并且有着一般人难以比拟的身高臂长和力量,竟然被一个普通人一招打败,那人的身体素质的确强悍得匪夷所思。
散打协会的成员只是些利用业余时间练习的业余爱好者,主业仍然是学校的课程,唯有中午和晚上有着充裕的时间。今天中午,牟东云本召集学员进行一次集中训练,刚开始吃午饭,兜里的手机就嘀铃铃响个不停。打开手机一看,十几条短信,全部来自于这些学员,内容也出奇的一样,请假。
散打协会总共不过二十来人,突然之间竟有一半的人请假,牟东云第一感觉是愤怒,然后是不解。身为散打教练,在学员中一直很有威望,这些人齐刷刷的顶着自己的怒火请假,事情必有蹊跷。草草吃完午饭,来到男生宿舍楼下,躲在一颗大树后面,牟东云想看看这群兔崽子到底在耍什么花样儿。
十一二个散打协会的成员在陈大成的带领下走出了男生寝室,一个个杀气腾腾。牟东云皱了皱眉头,抬脚跟了上去。
民生西路除了主要的几条巷子人流较多之外,还有不少人迹罕见的小巷道。走进民生西路,牟东云看见了骆成正等在那里,他认识这个学生,经常开着宝马车在学校穿梭,比学校的老师还拉风。他很好奇陈大成什么时候会和骆成走到一起,这个骆成在这学期开学之初可是到散打协会踢过馆,两人当时还打了一场。
“骆成,你说有天大的好事,到底什么事情”?陈大成有些不满的看着骆成。
骆成笑了笑,“替我打一个人,给你们五万块,算不算得上好事”。
五万块,对于一群还在上大学的普通学生,那绝对不是个小数目,就算是这十一二个人平分,每个人也有好几千块,能抵得上一个学期家里给的生活费。
陈大成皱了皱眉头,并没有把事情看得这么简单“你的跆拳道不是很厉害吗?还用得着我们”。
骆成眼露寒光,他并不觉得打不过陆山民,但上次手劲的较量中,自己彻底败北,心中多少有些担心。更何况叫来一群人教训陆山民,会有更大威慑力,更能让陆山民知难而退。
“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那人的实力比我差不了多少,单打独斗虽然能胜,但也免不了会受点伤”。
陈大成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我们都是大学生,违法犯罪的事情可不会做”。
骆成摇了摇头,自傲的说道“没那么严重,不过是吓唬吓唬那小子,如果真出了什么岔子,不就是钱的问题吗,我会出钱摆平,绝对不会牵连到你们”。
陈大成转身看了看身后的一群人,一个个都流露出急切的表情。
“既然你们都没意见,那就说定了,不过呆会儿动手的时候都悠着点儿,别把人给弄死弄残了”。
陆山民没有过多的去想海东来和阮玉的事情,他不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没有那么多慈悲心,更没有那能耐。怀里抱着《经济学基础》,脑袋里全想的是今天曾雅倩所讲的那些形象生动的知识。
“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陆山民抬头,骆成正带着一脸的得意看着自己。
“这位同学,你不用再劝我,曾雅倩是我朋友,我不会因为你的一句话就放弃自己的朋友”。
骆成呵呵一笑,“这里人多,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谈谈”。
陆山民觉得骆成这样的人很无聊,在他看来,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去努力获得对方的芳心,而不是整天想着怎么减少竞争对少。
“对不起,我没有兴趣跟你聊”。
骆成强压着心里的怒火,张开双臂,直挺挺的挡在陆山民身前,挡住去路。
陆山民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要是不解决掉这只讨厌的苍蝇,以后免不了要经常在耳边嗡嗡作响,还不如看看他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是你”?
陆山民和陈大成双目接触,异口同声。
陈大成呵呵冷笑,“还真是冤家路窄”,看了一眼骆成,“今天就是分钱不收,我也会打得这小子满地找牙”。
陆山民扫了一眼前后左右团团围住的十几个人,明白了骆成所谓的聊聊是什么意思。
缓缓的脱下外套,把手里的书和笔记本裹得严严实实,找了个角落放下。陆山民的眼神渐渐变得冰冷。
骆成双手环抱胸前,笑呵呵的看着陆山民可笑的举动,大敌当前,竟然还有心思收好一本破书。
“好好考虑下我说的话,只要你答应从此以后不再出现,我保证你可以安然无恙的走出去”。
陆山民呵呵冷笑,“我以前一直认为大学生都是谦谦君子,现在看来君子与小人之分与一个人的学识并没有多大关系”。顿了一下,仿佛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或者说一个人有没有学识,跟是否是大学生也没有什么关系”。
骆成哈哈大笑,“你说得对,我老爸常说什么狗屁君子小人,金钱和权力才是永恒的真理,想不到你一个山野村民也懂得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