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了李工的电话，出了卧室。我对母亲说：“xl他在外地，这几天回不来。”母亲冲过来拖着我往门口走。

我掰着母亲的手，说：“你干吗？放开我！”

母亲边拽我，边说：“去医院！”

我叫着：“我就不去！除非我死了。”

母亲松开我，冲进厨房拿了把菜刀出来，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恶狠狠地说：“你不用死！我先死吧！我不想看到你这幅不要脸的贱样子!”我慌了，进也不是退了不是，扑通一下跪在母亲面前，说：“妈，你别逼我！我喊他回来，我让他来见你。妈，你把刀放下，你死了我还有脸活吗……妈，我错了……你把刀放下……呜呜……”

我跪在地上，当着母亲的面拨通了四的电话。打了两次没人接。母亲一直把刀架在脖子上。我第三次打，四终于接了。没等四开口，我哭着说：“xl，我妈已经把刀架到脖子上了。我已经下跪了。你得回来见我妈！不然不是我妈死就是孩子死！”

四也慌了，问：“怎么个情况？怎么了？”

我边哭边说：“我妈要抹脖子了。如果你不现身，我也不肯打胎，我妈要自杀了。我现在还跪着呢！”

四说：“我明天回去！你跟她说我明天下午回去，跟她当面谈，解决这个事情。”

“好！我等你回来！”

我挂了电话，对母亲说：“他明天下午回来见你。你把刀放下吧！”

母亲把刀放回厨房，我一直坐在地上。母亲过来拉我起来，说：“你别以为我是吓唬你！如果你坚持过你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不要脸的日子，我是真的不想活了！我和你爸，你哥就都没法做人了，抬不起头啊！丢人现眼啊！”

我刚坐回沙发上，手机响了，是哥哥。

哥哥一开口就很暴躁：“sxx，你他妈的都跟你嫂子说了些什么话？”

我拿着手机躲进了卧室，关上门，说：“哥……你什么意思啊？”

“用你那卖b钱收买我和你嫂子？当你自己是什么？当我这个做哥的是什么？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要不是因为你是我们家的人。我和爸妈才懒得管你的破事！你那卖b钱来得干净吗？你嫂子那个不开眼的，就知道钱钱钱，我差点没揍她！”

我一听也火了，说：“你怎么满嘴喷粪啊？什么卖啊卖的？我是有工作的人。嫂子总怨你养不了家，我资助你们买个玉米收割机怎么了？你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你早不给我买晚不给我买？为啥现在要给我买？不就是怕我反对你跟老头儿乱搞吗？你当我不知道他是谁啊？妈都说了，你上学的时候就跟他搞在一起了。我能不知道他是谁？我是给你留脸呢，不想跟爸妈说你过去的破事！你还真当自己多能耐了？你怎么好意思拿钱收买我？我看那姓x的就是欠揍！我真后悔十年前当时没把他踹死！”

哥哥一提以前的事我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把人踹死！要不是我求情，你早就断了一条腿了！你以为现在这个社会是靠力气吃饭吗？先把你老婆孩子养好再来管我的闲事吧！你老大不小的了，成天想着给人当司机，瞧你那点出息，我都嫌你丢人！你配当我哥吗？你除了吹牛，还会做什么？一点都不像个男人！”

“我是不会赚钱，但我要脸！不像你！臭不要脸的丢我们s家人的脸！要不是因为你是我妹，我才懒得管你呢。别说50岁的，找七老八十的剩下半口气的，我也懒得管你……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人活脸树活皮的道理你都不懂？还收买我？我呸！你个挨千刀的……”

没等哥哥说完，我就挂了他电话。

母亲推开门，问：“你和你哥刚才说的话是啥意思？什么断了条腿？”

我没理母亲。母亲追问着。我说：“以前我上学的时候跟xl在一起，被我哥发现了。他把xl给打了一顿。棒打鸳鸯，我们就分开了。都是他干的好事！”

“你哥是为你好呢！不知好歹！”母亲说道。

母亲站在镜子前照了照，说：“今天下午你就别去上班了，请个假，带我去理个发，买个外套。你们这地方太热了。羽绒服不能穿了。”

母亲从来都不注重衣着打扮，这次竟然主动要求起来了。我知道她是在为见四做准备。

我带母亲来到街上，进了我经常做头发的那家店。一进店里，母亲又退了出来。我问：“怎么了？”

“这地方装修的这么好，看样子肯定不便宜。我就找一家小点的理发店，剪一下就可以了。短头发，在哪里剪都一样。然后我们再去超市买个染发剂，回家你帮我染一下。”

我说：“这个店里我有卡，不贵的，剪头发打五折，打完折也就25块。”

“25？还是打完折？”母亲惊得张大了嘴巴，坚定地说：“我不去这里！”

“我有卡啊，我卡里充了钱的，还有八百多块没花完呢。妈！就在这里剪吧。其它地方最便宜的也得15块的！”我劝道。

“咱们村里王春贵他媳妇开的理发店，才五块钱！早知道我来之前就剪了。”

我好不容易把老妈拉回了美发店。一个小伙子带母亲去洗了头发，又喊来了发型师剪头发。我坐在母亲旁边看杂志。母亲一声不吭坐在那里被摆弄着头发。发型师走开的时候，母亲悄声跟我说了一句：“怎么安排了个小伙子给我洗头发。我这还是第一次让别人给洗头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剪短了头发，我悄悄对发型师说：“给她染黑吧！等会我妈要问价格，你就骗她说染头发10块钱。”

发型师说了10块钱的价格，母亲表示还可以接受，就让把头发染黑了。结账的时候，我刷了卡，母亲也不知道付了多少钱。

从理发店出来，母亲又说：“这附近哪里有卖衣服的？”附近没有卖中老年服饰的，我就开车带母亲去了一家服装超市，卖中老年服饰的。我们看了件衣服要180元。母亲试了，还不错，但是觉得太贵了。我搞了搞价，店主降价到150元，母亲还是很难接受。最终，在经历了长达半小时的谈价后，花了135元买下了这件衣服。店主都快被我们搞哭了。我要付钱，母亲不让我付，自己掏了这135元。

回到家里，母亲把新买的衣服换上，在镜子面前左照右照。我知道，她要像模像样的见四。

晚上，我去接了睿睿。母亲做了顿丰盛的晚饭。睡觉的时候，祖孙三个人挤在一米五的床上，睿睿激动的一直睡不着，要跟姥姥玩儿。

谈判的这天上午，我跟四通了次电话。四说下午三点到c城，就去他家里谈吧。我说行。

我问：“你h城的事办完了？”

四说：“还没有办完。办了一半，剩个尾巴，交给其它人办了。你说的那么严重，我就准备下午赶回来了，什么事有你的事重要啊！哎……”四叹了口气，又说：“我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说我找你这么个女人，怎么麻烦事这么多啊！又是前夫，又是你老板，现在你妈要跑出来了，怎么没完没了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你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