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壳侧头望了望钟明回道“：他小子被惯坏了，嘴不干净。我一直让着他，他却不知好歹，认为我是不敢打他。”说完，他目露凶光地盯着萌妹纸。倒在铺板上捂着肚子哭的萌妹纸一见钟明出手帮自己，马上破口大骂大脑壳十八辈子祖宗。听着萌妹纸骂的大脑壳，用眼望着钟明扬起拳头说：“明哥你叫他住嘴，否则我会打残，打死他。”对钟明说完这些后，他接着对萌妹纸吼道“：你鬼孙子也算男人，又哭又骂的，像个泼妇，有本事不骂了随你爷爷去风坪单挑，看老子怎么样收拾你这个小子。”说完他双拳捏出了水。

钟明用脚轻轻踹了一下萌妹纸笑道：“别哭了，骂也骂够了，一个男人像女人骂街，成什么样子。起来，再骂，他打你，我就不管了，起来。”说完，他一边弯腰伸手去拉倒着的萌妹纸，一边侧头对大脑壳说：“吃饭了，站门前打饭去。”大脑壳头一例说了句“：让他别骂了，不然，我的拳头可不认人了。”说完他咬牙切齿地瞪了萌妹纸一眼，摆着拳头走向了前铁门。双手拉起了萌妹纸的钟明一边推着他向后面走，一边说“：别哭，別骂了，洗个脸，好吃饭。男子汉，又哭又闹，又骂像什么样？走，走，洗个脸去。”钟明刚将萌妹纸半推半哄到水龙头边，就听打饭车的声音已到了十二号门前停止了。

随着一个声音喊：“谁是钟明，到前面来。”号里马上有人传：“明哥，明哥，粱干部找。”风坪的钟明不知道什么事马上一边回“：来了，来了。”一边小跑进号。一到门前钟明笑问“：梁干部，请问什么事？”看守所五十来岁负责卖菜划帐的会计梁兵上下打量一下钟明问“：你就是钟明？认识王强？”钟明点头回道“：我是钟明与王强是同学，同案。请问什么事？”梁会计又看了看钟明才摸出锁匙将铁门打开一点，从饭车上取下一个黑色塑料袋，一边向里递，一边说“：今天过小年，你同案王强送点水果给你，并给你买了两个菜。”钟明接过袋子马上向梁会计说了两声：“谢谢，谢梁干部，麻烦您了。”梁干部问“：你有没有钱，如果没有王强可以转一些给你，他的钱太多了。”说完梁干部丢了一个眼神给钟明。

钟明会意地一笑“：谢谢您梁干部的好意，我有钱，不必麻烦你划了。也请您告诉王强以后不要给我买菜。”梁干部有点惊讶地说“：你有钱，我怎么从沒见你买过菜。无所谓的王强他家有的是钱，你为他出的事，他应该为你花钱，不要客气了。身体要紧，能吃一天是一天吧！你一直同谁吃饭？”钟明不好意思地回答“：以前一直同赵永钢，我同学吃。”梁会计“哦了”一声接着说“：那难怪，你与赵永钢同学，那家伙历害，居然今天从医院四楼跃下来跑了。有胆量！太不可思议了。”梁会计说完发出了“啧啧”两声；摇了摇他那有些灰白的头。发完菜，号里的人都将自己的碗放在铺上，一字摆着后望着大脑壳。

大脑壳连忙望着钟明问“：明哥，今天每个碗里还有那么几块肉，我挑点好的！”钟明没有回答他，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站起来对大家一抱拳大声说“：今天是传统小年，不挑菜。以后只要是我干学习组长绝对不会挑菜了，大家有钱的可以放心买菜吃，我保证不会向你要，吃饭吧！”他的话一完，一个个像抢似的一下端起自己的碗狼吞虎咽起来了。钟明看着大家吃饭了，才下铺从刚才王强送过来的袋子里取出两瓶酒向铺上一放。唐跃华，张明德两个老酒鬼一见，一人捧着一个瓶子闻了起来，心里乐开了花。

中午五个人将两瓶酒喝了个底朝天，开心极了。有点喝高的钟明在号里人还在议论下午江神经会不会再来号里提人去他办公室讯问的热议声中呼呼大睡了。他一直睡到下午两点多才在大脑壳的摇晃中打开眼睛。他一睁开眼只见号里十几个人在收拾东西，门外的赵永明则在不时催：“快点呀！不要磨叽，不要乱拿别人的东西，只能拿自己的；不要等到了十八号，又来报告我说什么忘了拿什么？老子才不管你，老子给你们五分钟足够了。快，快点清理好出来。”刚打开眼睛的钟明不知道怎么回事，冒了句：“什么情况？”旁边的李文榜应道“：转监，转十几个人去十八号。”钟明又冒一句“：转这么多人去？”李文榜笑道“：这又不稀奇，有时整号转呢！”李文榜的声音一落，门外与赵永明一起的一个民兵大吼“：快点，又不是搬家，用得着那么久时间吗？你们少给老子磨了，列好队，有秩序地出来，出来呀！刚才点过名的人，快点！”随着他的声音，赵永明摸出了锁匙打开了铁门。

号里十几人一个个挟着自己的被子，拎着个小塑料袋，列着队鱼贯出了铁门，被转去了后面十八号。十几个人一下走了，顿时偌大的一个号子显得空荡荡的。沉不住气的大脑壳一下冲了起来，扳着手指，数人数。数完后，他一弓腰，一脸惊讶地问李文榜“：元老，只有八个人了，不会就让我们八个人在这号里过年吧！人太少了，太没有意思了！”李文榜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回道“：你想得美，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重新转一批人进来；二是：我们也转入别的号。”说完他手朝后面一挥说“：你们马上搬前面来，等下会转一些人进来。他们一来，就是新兵，以后你们也不用搞卫生了，统统由他们干。明哥你看怎么样？”说完他望着钟明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