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医生，我妈妈去了好多医院，都被拒绝了。说手术风险很大，我们看了节目后，抱着最后的希望来茶素，求您救救我妈妈。”

患者的女儿一脸的希望。

说实话，遇上这种患者，很多医生头都会麻的。

别看肚子上横七竖八的已经让人咋舌，可进了肚子才会让人无措。

各种粘连，各种组织结构的改变，这种手术，进入腹腔都已经是高难度手术了，可手术后，还面临着粘连的危险，一旦粘连到重要器官，手术没救人，反倒术后杀了人。

而且，肝肿瘤手术，又是切口特别大的手术，所以，很多医院遇上这种患者，就会建议患者要不去上级医院看看，要不就保守治疗。

门诊病房里，很多患者站在一边静静的瞧着，瞧着张凡会不会拒绝这位患者！

“把你们科室没上手术，现在不忙的医生全叫过来！”张凡一边检查，一边脸上没有一丝丝的表情的说道。

副主任不知道，可王红已经发现张凡的不高兴了。这半年，王红活生生的让张凡给收拾的有了眼色，王红一看张凡的面无表情，她就立刻进入万分注意的模式了，她可不想别人的锅最后砸在她头上，虽然她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了。

一会的功夫，不光普外的医生们来了，连赵京津都来了。

有些的事情，不光张凡觉得真的很奇怪，毛驴子也觉得奇怪，比如养驴的拉个眉清目秀的小黑驴到公驴面前，不是为了让公驴高兴高兴的，而是要做金钱肉。

茶素医院，上了访谈节目后，一下火了。张凡觉得医疗行业这玩意是靠着做节目做广告能强大的吗？不过又一想，他也就无奈了，连某大台都不要脸的擦黄呛的说你好我好他也好，由不得水嘴嘴的访谈节目后的火爆了。

主要是医疗这个行业，虽然日日和群众密切接触，其实骨子里面有一种脱离群众的感觉。早些年的不为良相则为良医，感觉好像一副波涛汹涌的胸怀，其实还是想要在人上面的味道在里面。

就算现在其实也一样，能好好说人话的医生有几个？所以，群众需要引导，需要熟悉内行的人去引导，结果内行的人不愿意干，让某娘联手某田把人命当儿戏了。

对于这种火爆，张凡骨子里带着的是谨慎，或许是天生缺乏安全感或许是职业的敏感性，本来就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而且茶素医院还没牛逼到科科都有能杵天杵地的医生存在的，一旦被这种火爆局面冲昏了头脑，医生们觉得自己也能翻云覆雨了，这就麻烦了。

这也是很多三甲医院的通病，三甲医院专家多，可未必个个都是真专家，所以，本事没到位，脾气个性先到位，这就导致一个医院全尼玛是鞋拔子脸的原因之一，最后也就只能发展成一个群众眼里的死要钱！

张凡可不想茶素医院还没雄起呢，就被一点点胜利迷惑给拉去做了金钱肉，这尼玛想哭都没地方去哭了。

“赵院，你不是有手术吗？”张凡问了一句，老赵一听，立刻就明白了，“我是路过的，瞅着这里人多，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现在就去手术了。”

说完赵京津立刻就走了，他也明白了，张院这是要收拾人了。要是没这点智商，他在鸟市中心医院，也混不到几个肝胆科室龙头老大的位置上。

等赵京津走后，张凡对着患者说道：“你介意不介意让其他医生们都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不介意，不介意！”中年女性患者躺在床上，甚至都没了下意识拉衣服的动作，健康人说实话是无法理解患病后的这种心情。

“马逸晨，你来，你来诊断。比如这个患者交给你，你要怎么治疗。”

马逸晨藏了半天还是没藏起来，他心里叫苦，“我的老天啊，怎么又发飙了，我可没惹您啊，您非要拉我出来当靶标干嘛啊！”

如果张凡知道马逸晨的心里活动，肯定会说一句，批评你是爱护你！当然这也是张凡真正的想法。

职场上，真的复杂，有时候新人真的明白不了其他人对他是好还是坏。张凡在轮转的时候，有一个记忆相当深刻的事情。当时呼吸科来了一批床旁呼吸机，也算不上高端，可当时网络不发达，没有老师带真的没地方去找这个仪器的学习手册。

有一天下班后，老医生们都走完了，只有张凡还有一个刚晋升主治的男医生，另外一个是刚定科的女医生。

三个人，也没闲聊，各自写病历，忽然女医生哥哥的喊这个主治医生，想让主治医生给他说说呼吸机的用法，可这个主治呢，愣是哼哼哈哈的就是不起身，最后女医生甚至用波涛汹涌摩擦着他的胳膊了。

一边摩擦一边撒娇，因为第二天主任查房的时候肯定会问，呼吸机怎么用的，所以，成年人谁都不容易，一定要记得曾经对自己援手的人。

马逸晨虽然躲躲藏藏，不过被点名后，也就大大方方的走了过来，然后仔细的开始查体，茶素外科的查体，除了一些老医生，其他医生走的都是张凡的路子。

“术后瘢痕明显，肋下可触及肝脏，考虑肝肿瘤。”

“如果你是她的管床医生，现在怎么办？”张凡看着马逸晨的手法，心里点了点头，这小子还是很扎实的，查体有自己五六分火候了。

“手术！”

“这台手术让你主刀，你怎么做？”

“首先明确各项指标后，如果无明显手术禁忌症，给与患者正中切口，按照张院对肝脏肿瘤的手术方式，给与患者……”

张凡不停的点着头，马逸晨觉得自己回答的不错，心想：“师父今天的要求好像很低啊，是不是想让我给大家做个榜样啊。”

虽然有点疑惑，不过看着张凡不停的认可，越说越高兴，越说越激动，从手术步骤开始说，最后说患者的恢复。

说完，一脸渴求的看着张凡，想让夸夸他。

张凡看着马逸晨的肉脸蛋，心里哼哼了一句，你以为你是欧院？

夸是不可能的，张凡嘿嘿一笑，问了一句：“说了这么多，你能做下来吗？”

“额！”马逸晨知道自己得意忘形了。

“同志们，现在我们离头部医院还很远，可看看你们一个一个，现在已经有骄傲的苗头了。说句不好听的话，人家夸咱们，但是你们心里要有数，别以为自己已经也是头部医院的医生了，差的远了去了。

王主任，下两周的院务会议不开了，请欧院长开个课，专门给大家讲一讲，讲讲毛老爷子的将革命进行到底!”

“好的！”王红刷刷刷记录了下来。

张凡说完，扫了一下站在门诊的普外医生们。

说完后，对着患者笑着说道：“你来对了，这种手术，在茶素不算什么手术，这几天要好好配合，等你营养上来了，我就给你做手术。”

说完，在不经意间对着患者的女儿微微点了点头。

等张凡出去后，患者的女儿也跟了出来，看来住院都有了经验了，知道医生有话要说。

“你妈妈的手术很困难，术前术中术后，都有大麻烦。术前，现在患者营养不良，本来就是弱病体质，所以这几天必须要提高患者的白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