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按套路出牌了,张凡张口结舌了。怎么好像自己是坏人一般,好像不收钱就会内疚一样。
“哪我给王总打个电话。”张凡想了想,他也懂对方的难处。
“千万不要,您打电话,王总虽然不说您什么,可一定会辞退我的。求您了!”
说实话,要不是有系统,就为这姑娘的不容易,张凡都把钱收了。
“放心,不会的,我会给他好好解释的。”
“真不行!求您了!”僵持,真的是僵持。张凡也不能翻脸,直接让姑娘走人,那也有点太不讲情理了。
僵持了十来分钟,张凡汗都下来了。这个姑娘真是一个人精,拿捏的太巧了。
“这样,不管这些钱有多少,我只拿两万,就当王总是单独清我来做手术的。”说完,张凡看到姑娘还要说话。
紧着张凡又说道:“这是我的底线,就当王总是个VIP,单独清我来为他父亲做手术。
其他人的手术都是顺带的,只能这样了,你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的难处,请你也体谅我的不容易,可以吗?”
“呃!”姑娘看着张凡,黑脸上好像带着一丝的正义,或是严肃。
她见过太多太多的职场精英,帅的,聪明的,有手段的,但是这种能想着别人的难,但又不打破自己底线的人,她见过的太少太少了。
“谢谢!张院,您是个好人,还是一个好医生。”说着话,姑娘好像想起自己曾今拼搏过的日子,微微带着有点发红的眼睛,轻轻的拿出两摞百元大钞。
起身,然后竟然给张凡鞠了一躬。也不多话,提着公文包和剩余的现金,转身走了。
张凡看人家鞠躬,手忙脚乱的要阻止,可又不方便,只能生受了。
“谁都不容易啊!”望着姑娘离去的背影,张凡心里轻轻的感慨了一句。
“王总,我没能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姑娘低着头,忐忑的站在办公室里,面对着坐在大班椅上的老总。
“怎么了?对方嫌少?”平时就很威严的王总,板起面孔来,还是非常能吓唬人的。
“不是,张院他不要,我好说歹说,他始终不要,我都快哭了,他才折中了一下,只收了两万。
说是当您父亲是VIP,单独请他来做手术。其他人算是顺带的。”姑娘已经准备好接受惩罚了。
结果,等了半天,才听到王总说了一句:“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呵呵,有意思,不想沾因果!有点小傲气!”秘书走了以后,王总看着桌子上的貔貅,笑着自言自语道。
都是小事,对于他来说,都是小事,只要做好他父亲的手术,这些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医路坦途
周天的早上,张凡早早的起床,和马逸晨就在酒店吃早饭。.la星级酒店的早餐竟然是自助式的。
好吃的很多,可惜因为要上手术,张凡不敢胡吃海喝,就连牛奶、包子都没吃。
只是喝了一点小米粥,吃了点膜片,想吃点热馒头,结果,人家倒是没有!
有手术,就怕吃点不干净的东西,关键时刻真要是肚子不舒服,哪就出大问题了。
所以,对于这一点,外科医生们都是非常的注意。宁愿不吃也不能因为自己的关系导致手术出现意外。
查房,雷打不动的术前查房。王总的父亲看的倒是挺开的,孩子事业有成,子孙满堂,也没什么可扯心的。
当张凡进病房后,老头还在念叨:“老了,老了,还要挨一刀,要不就别做了。虎子,要不咱别做了,爸就算现在走了也算是喜丧了,还能捞一个全乎不是。”
张凡没进来的时候,病房里面只有他们父子两人。老人觉得自己的病不是什么干净病,怕给自己的孙子传过去,也不让自己的大孙子们来医院。
不管在外是多大公司的老总,这个时候,王总还是儿子,一个孝顺的儿子。
“爸,手术很简单的,人家专家都已经在附属医院做了好多台了,上周做过手术的人都出院了,您就安心做手术吧。”
王总慢慢按摩着父亲有点水肿的小腿。肿瘤是消耗性疾病,也就是所谓的恶病质,老头都快消瘦成骨头架子了。
“我这辈子,也算圆满了。虎子啊,我这病我知道,都是年轻的时候喝酒给喝的。
你以后啊,也要注意,能不喝就不要喝了,你看看你都有白发了。岁数不小了,要知道爱惜自己了。”
老头说着话,慢慢的伸手,王总赶紧把头靠了过去。多少年了,自从儿子长大后,都再没这样摸过他的头了。
“爸,会好的,你放心,会好的!”老人如同交代后事一样的言语,忽然的让王总眼泪止不住的开始流淌。
“呵呵,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啊!不哭了,医生来了。”这个时候,张凡进了房间,看到这一幕,肝胆二科的主任,赶忙让其他医生都出去了。
“张院!”泪水满面的王总,站起来和张凡打招呼。
“呵呵,老爷子,手术不大,没什么可担心的。比你岁数大的我都做过好多台,术后人家照样打拳遛弯。”张凡对着王总点了点头后,对着老头说道。
“张院长啊,听说你是茶素市医院的,老乡啊!我老头子就交给小老乡了,我放心!你就放手干吧。”老头笑着拉了拉张凡的手。
“好的,您放心。”张凡看了看老人的精神状态,又做了最后一次查体后,对肝胆二科的李主任说道:“体征都很平稳,进手术室吧。”
“好的。”李主任点了点头,赶忙的去通知接送病号的护士。
王总拉着父亲的手,一步一步的陪着老人,送到了手术室的门口。“爸!我在门口等着你啊。”如同当年他放学回家后,给自己老子打招呼一样,他泪水肆孽的喊道。
“嗯!”没有当年的强壮的声音,只有无尽的虚弱、衰老。
老头努力转着头,望着远离的孩子,躺在平车上的他虚弱的抬起骨瘦如柴的胳膊向着孩子摆了摆手。
随着手术室大门的关闭,王总蹲在手术室的门口,止不住的想哭,多少身价的他如同孩子一样,无助的哭泣。
手术开始,有钱没钱,张凡一视同仁。进了手术室,穿上手术衣,拿起手术刀的时候,张凡眼里只有疾病,没有贵贱。
这是医者最起码的执业素养。“患者蛋白有点低,等会手术开始后,就把血浆挂上。”
张凡一边拿着酒精棉球,做着最后一道的皮肤消毒,一边对着巡回护士说道。
王总早上下令没让下属下来,他就想静静的送父亲上手术台,现在父亲进了手术室,他放肆的释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又成为了王总。
通知秘书,可以让一些高层来医院了,毕竟是人情社会。然后又让老婆带着孩子来医院。
患者年纪大,手术就不能再想着怎么去改良,必须快速做完。
张凡也不多话,刀在手中,胸中已有天地。肝脏如同血豆腐一样,在锋利的刀尖下一点一点的被割开。
疾病,二十年前世卫组织发布最权威的人类疾病分类手册中,当时只有一万五千多种疾病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