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白经理面露笑容,这一次自己办成这么件事儿,绝对受重视了。
套房内一切都精致无比,白梅花看着如此漂亮的房间有些恍惚,从又脏又臭的宿舍,到酒店的奢华套房,前后不过十几分钟而已。
柯总坐在椅子上咒骂了两句陆峰,这人是真的阴险,居然给自己下套,站起身走到保险柜前,打开门把里面的两个账本拿出来看了一眼,防止自己不坚定,再动摇,拿打火机直接点着了。
白经理敲了敲,被里面的烟呛的咳嗽了两声,问道:“柯总,您烧什么呢?”
“没啥,你还有事儿?”
“就是之前安排进安保部的那两个人,还有用嘛?那两人工资可不低啊!”
柯丙想起了旧皮衣和络腮胡,这两人没用了,摆摆手道:“让他们滚蛋,工资一分没有。”
“好的!”
处理好了一切,柯丙打开窗户放着烟,看着外面的夜景,脸色格外的冷峻,阴沉道:“耍我,知道你这个人脑子好使唤,老子不跟你来这套,非逼着我下死手,是吧?”
次日,银行一开门,叶无声就去预约,约定好下午两点半来取款。
上午,陆峰醒来先给柯丙打过去电话,通知他晚上一块吃饭。
电话响了好几声,没人接,第二次打过去才接起来!
“喂!谁啊?”
“是我,陆峰!”
“哦,是你啊,怎么了?”
陆峰听他这说话的口气,心里咯噔一下,总感觉不对劲儿,他好像又狂了起来。
“今天晚上定个地方,我、何家乐、你,三个人一块吃个饭,我昨天给他打电话为你求情,人家答应了,这事儿不牵扯你,懂吗?”
“那我得欠陆总一个大人情了,陆峰啊,你是真的聪明,站在何家乐那一边,搞死我们,就能轻而易举的拿下一号厂,你也顺便成了何家乐的心腹,佳峰电子想在这里发展,必须找个靠山,我告诉你,这事儿来回拉扯了一年多,要不是账本丢了,会继续僵持下去!”
“你说这些干什么?”陆峰已经感觉到什么。
“干什么?我告诉你,一切都会恢复到你没来之前的样子,继续僵持下去,今天晚上,不见不散。”柯丙阴恻恻道。
“在哪儿不见不散?”陆峰问道。
“我会去找你的,你不是说有账本嘛,不是说铁板钉钉嘛,还给我求情?哼,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啊!”柯丙说完挂断了电话,接着又给本地几个惶惶不可终日准备跑路的朋友打电话过去。
这事儿不能他一个人干,得多找点人一块干!
陆峰听着电话里的忙音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心里纳闷,这事儿怎么会泄露出去呢?
不过他也不在乎了,真的账本,马上就到了。
二十万被装进了一个帆布包里,鼓鼓囊囊的放在桌子上,下午两点多,寻呼机滴滴滴响了起来。
陆峰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写着,人民公园东门,雕塑下!
陆峰下了楼,拦下来一个奔奔车,直奔人民公园而去。
公园的人不少,天气也算是秋高气爽,不少谈恋爱的漫步在林荫小道上,陆峰朝着四周环视了一圈,朝着雕像下面走去。
站在下面等了几分钟都没看到人,忽然背后有人拍了一下,陆峰掉过头看到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人,帽檐压的很低,看不到脸。
“跟我走!”
陆峰听出来是她的声音,又朝着四周张望一下,没发现她男人,毕竟这两口子可时候有‘手艺’的人,真要打起来,十个陆峰都不一定是人家的对手。
“去哪儿啊?”陆峰问道。
“跟我走就对了。”阿姨说着话朝四周张望着,问道;“你一个人?”
“对啊!”
在公园里转了个圈,到了西门的一个草坪上坐了下来,她摘下帽子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把帽子给陆峰戴在头上。
“给我戴帽子干什么?”陆峰纳闷道。
“戴着吧,我不知道你带没带人来,就算是带人来,他们不认识我,他们认识你,你把脸遮起来,一时半会发现不了,我也给自己留个空隙走人。”阿姨看着陆峰道:“到底是有钱人啊,拿着二十万一个人出来。”
陆峰真的被她这份心细惊到了,笑了一下道;“二十万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钱,你最近过的好吗?”
“你看我这样子好吗?”
“眼睛为什么那么红?”陆峰纳闷道。
“哭的,整夜整夜睡不着。”
“你们干这个的,也会良心难安嘛?”陆峰嗤笑一声,有几分不屑。
“不是因为偷,是因为其他事情,下了火车后,发生了太多太多事情,你那一刀,把我们所有偷到的钱包都洒在地上,其中也有我们的钱包,当时害怕极了,根本不敢停留!”
“那为什么没有白梅花的钱包?”
“白梅花?谁?”
“就是坐在我旁边的小姑娘!”
“她的钱是用一块布包着,我顺手放在自己兜里了,也是靠着她那点钱,我们离开了火车站,两个人差点饿死。”阿姨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难过。
“你们又不会失业,随便找个人多的地方,就能上岗再就业。”陆峰摸着兜,掏出烟点着一根,随手递给了旁边的阿姨,他感觉的出来,阿姨需要找个人倾诉!
阿姨接过烟,陆峰给她点上。
“你不懂这行,每个地方都有人,商场有商场的小偷,火车上有火车的小偷,贸然进去,只会被当地的小偷抓住打残废,我们是外地人,火车上还好,大不了提前下车,在商场、集市这种地方被抓住,真的就废了。”
陆峰点点头,也算是了解一下这个行业,问道:“那些贼威胁我的时候,你们为啥帮我?还把那个人的手割伤了。”
“偷这个东西,就跟变戏法似的,一来是手快,二来是注意力,你身边那个小姑娘的注意力全在你身上,被偷了钱也不知道,必须留着你,因为全车厢的人都怀疑你是小偷,他们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阿姨解释道。
陆峰瞬间恍然大悟,点点头道:“很有科学依据,学到了,那后面怎么就偷了账本呢?提前踩好点了?”
“也是走投无路,在火车上就遇见事儿了,我俩也不敢轻易动手,吃没个吃法,喝没个喝法,就想起村子里的二妮了,她是这家人家的远亲,在这当过保姆,二妮这人好显摆!”
“进了几天城,就在村里到处说,人家家里多有钱,保险柜的密码全村都知道,不是啥秘密。”
“他家保险柜密码为啥告诉一个远房亲戚保姆呢?”陆峰纳闷道。
“我哪儿知道去啊,正好来了这,也是没招,按照二妮说的地方,打听了一下就摸索过去,打开保险柜的时候,他都吓傻了,里面堆满了钱,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全扒拉到包里了,回去清点才发现有一些金首饰,还有一个账本。”
阿姨徐徐道来,就像是说着别人的事儿,可是目光之中却泛起一层涟漪,心中很是不平静。
“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