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差不多十几二十分钟,我靠着墙正在小憩,突然听到从门外的走廊似乎传来了脚步声。
声音距离我们还很远但是我能确定,脚步声很沉,随着越发的靠近才注意到那一步步有频率的动静就好像是一个人刻意每一步都将腿抬很高后再重重的踩到地面上一般。
再随后,在那脚步声中又听到了别的脚步,逐渐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我猛地坐了起来,此刻外面单单听脚步声已经分辨不出到底有多少人了,总之咚咚咚的伴随着回声只觉得外面好像塞满了来人一样。
陈缘他们自然也已经注意到了那动静,全都起身看着门边有些戒备起来。
在这种地方出现别的人,第一时间就能肯定的就是对方绝对是来者不善。
陈缘他们当然也明白这些,很快就做出了反应,纷纷掩护起来准备先观察情况,但这小屋子总共也就那么大,之前大概是确定这里绝对不可能会有别的人进来,所以一窝蜂的全都进了屋里,外面连个守门的都没有,这会陈缘只怕是悔的肠子都青了,万一对方准备充分来势汹汹那么很有可能他们队伍的人全都会群坑在这。
现在的情况简直就是现实版的瓮中捉鳖。
想到这里我甚至还有些开心,让你们打陈洺!!完全没想到自己现在也是那翁中的鳖。
脚步声一直是保持着我们之前听到的动静匀速靠近,丝毫没有加快速度的意思。
陈缘发现了这点后,立即让周围的人埋伏到了门边上,这样起码一会还能趁机将来人打个措手不及。
刚开始的注意劲过去后,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在这地方制造出那么大的动静本就很不正常,更何况声音本就怪怪的,加上外面的人就算是痴呆应该也知道自己早已经被屋子里的人给发现了,但是他们却仍旧不急不缓的走过来...这一点无论怎么想都让人觉得奇怪。
终于...脚步声已经逼近了门边。
我担心那些人进来后就是一阵没命拿枪乱扫所以早早的躲到了刚刚挪开的书架后面去了,不是我怂吃子丨弹丨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陈洺那么能忍的人都疼的脸色发白,我实在不想尝试。
眼看着有救了,死在这太冤了。
其余的人都紧张了起来,见我自己找地方躲起来也懒得理我。
脚步声已经出现在了门口,我缩着脑袋不敢看外面的情况,只能通过我前方面对着门口的陈缘表情来判断来人的实力。
我注意到陈缘在看到来人的一瞬间先是怔住了,是那种万万没想到的发愣,紧接着脸色立即比刚刚要紧张一万倍,整张脸上的肉几乎全都绷紧了。
甚至跟旁边人下命令都来不及,她就拖着枪对着门口突突突突的猛扫了去。
没想到对方没动手她反而那么突然,枪声猛的出现吓得我抱着脑袋就趴地上去了,这样做主要还有一点是觉得她既然都动手了,对方肯定会还手的,身前这书架只怕挡不住子丨弹丨,趴下是最安全的选择。
可陈缘全队的人都对着门口扫了半天,都没听到对面传来哪怕一声的回应,门口处是死一般的安静,看不到门口的动静我甚至一度以为陈缘他们是疯了在对着一面墙不要钱似得扫子丨弹丨。
随即...门口处传来了两声沉重的脚步声让我知道陈缘他们扫的并不是堵墙,那脚步声顶着这样的枪林弹雨竟然还在朝着屋子里进发过来,和之前一样慢的脚步,我数着来人的脚步声,甚至来奇怪他到底是怎么躲开这些子丨弹丨都来不及,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了一阵骨头碎裂的咔咔声,紧接着一阵男人发出的惨烈哀嚎传了过来。
声音惊的屋子里的枪声骤然停了下来,一瞬间周围竟然安静的可怕,只剩下了那男人持续的哀嚎声。
我身子猛的一抖,又往后缩了缩,就算什么都没看到心里这时候也已经猜到了些许情况。
陈缘他们此刻正面对的一定不是什么正常‘人’。
在短暂的安静之后,门外的脚步声也陆续开始朝着屋子里进了来。
全都是一样的慢腾腾。
陈缘的脸色我已经没工夫去看,只是心知大事不好了。
那惨叫的男声终于停止了,在停止之前,又响起了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随即几滴鲜红的血喷溅到了我面前的地面上。
屋子里悄无声息的染起了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
我视线内所能看到的所有人全都在不自觉的后退,但屋子实在太小,他们根本是退无可退,那几十厘米纯粹就是心理安慰而已。
趴在地上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安详的睡在容器中的女尸,刚刚那么多枪声,都没听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想必她应该还在那容器中好好的睡着。
想到这个我立即在身边摸索起来,很快,就摸到了那个开关,赶紧挨个给关上,不一会就听到地下传来的轰隆声,随后就是地面微微的晃动,没错的话那容器此刻应该已经回到地下去了。
想看一下确定确定,又不敢直接露出脑袋,我干脆直接将脸贴在地面上,透过书架下面的缝隙看之前那容器所在的位置是不是平整了下去。
这一看,没看到那容器的位置,却看到了几双没穿鞋的青紫大脚正站在屋子里静静的跟陈缘他们对峙着。
原本埋伏在门边的几个人此刻都躺在不远处的地面上不知死活,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那些人的身影和屋子里地面上一片片的血迹。
不过心里头也清楚,这回真的是来者不善,那些人还能活着的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
陈缘站在原地似乎无计可施,又徒劳的领着人突突突开了几枪后似乎是认命了,知道子丨弹丨没有什么用处,干脆一咬牙似乎是准备直接从那来人之间直接冲出去。
这个时候我还有心情风凉的想,无论是装的多牛逼的人,自认为头脑多么的发达一旦情况不利于自己失败其实也就是几秒钟的事情罢了。
比如陈缘,刚刚仗着人多欺负我们俩,此刻不也像是条准备最后反扑一下的狗试图为自己和队伍里的人杀出一条血路来活下去,多狼狈。
不过陈缘这最后的反扑倒真的有了些许的效果,起码她自己带着最后剩余的两个人真的成功冲出了门。
看着被他们留下惨遭毒手的那些人的尸体,我后知后觉的才想起自己这会的处境已经性命攸关了。
我仍旧趴在地上,刚刚有陈缘他们在前面挡着倒没什么感觉,这会这里只剩下我一个人面对这些冷冰冰的不知道是不是人的怪物,我紧张的呼吸都开始发抖起来,透过地面的缝隙我看到他们除了刚刚准备拦住陈缘他们略微动了下步子外,整体的顺序和之前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他们仍旧是站在原地跟屋子里的墙一声不吭的面对面站着。
怎么回事?他们知道还有个我躲在这里?
就这样,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发现了我,跟他们僵持了几分钟后,就在我忐忑的几乎尿裤子的时候,屋子里发出了一阵浓重的喘息声,紧接着在一顿一顿的沉重脚步声重那几个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