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傻瓜!”孙晓茹泣不成声,捂着嘴流泪,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说,她都会自责,认为我混是因为她,事实上,我混的确是为了孙晓茹,可我无怨无悔,只是看她伤心的样子,我就问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
我们再无言,只是相视一笑。
之后的三天,我都在杂货店养伤,伤口愈合的不错,但还不能剧烈运动,不过慢跑应该不是问题,在这期间,我找李刖辰聊了聊,他说他们兄妹俩是乡下来的,他在小区当保安,妹妹在饭店当服务员,据说是一个社会大哥看中了妹妹,就打算用强,却被李刖辰给恰巧撞见,他把大哥给砍伤了,带着妹妹躲了一夜,但还是被人找到了,后来的事儿,我就都知道了。
我跟李刖辰说,也别去干保安了,跟着我去上学算了,一个月给他开五千,这货马上就答应了,妹妹李初也就顺理成章的留在了杂货店。我在五中虽然算是打开了局面,可崔敏浩和李旭那伙人一定会找机会报复我,身边跟着个能打李刖辰,我也能安心的多。
这三天后,晨跑继续,动作大了还是会疼,但已经没大碍了,不过黑椒没有让我站桩,只是教了我一套步伐,飘飘忽忽的,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用,但我还是练的很用心,黑椒不会无聊到教我没用的东西的。
晨练之后,我带着李刖辰去了学校,五中有不少人都已经认识了我,但看到我胳膊缠着绷带,就问我是不是被崔敏浩给暗算了,我也懒得一一解释,笑笑就当是默认了,于是我被崔敏浩暗算的事情传遍了学校。
这天下午,哈气连天的大奎回到班级,劈头盖脸就问:“阿策,崔敏浩什么时候暗算的你?只要你一句话,咱们就去干他,草泥马的,这帮高丽棒子,就喜欢玩阴的,因为还阴过我一次呢。”
大奎勉强算是兄弟,我就说:“没有的事儿,是跟外面的混子干起来了,被人家砍的。”
“我草,哪个混子啊,这么牛逼,把你砍这样?”大奎问道。
我摇摇头,尼玛,我也想知道是哪个混子,可李刖辰和李初都不知道,凯子去饭店打听,也没问出什么,只是听说是某个省城的社会大哥,这会儿已经不在大延了。其实像这种级别的大哥,我打听出来也没有用,根本玩不过人家,只是好奇而已。
我们在班级拍了一会儿扑克,鹏飞突然来了,跟我寒暄了一会儿,才说:“阿策,有人要见你,拿着这个,去体育馆的天台,人就在那里等你。”
黑封皮,是体育馆的许可证,打开后,里面有编号,还有我的名字。
我投去询问的眼神儿,鹏飞却说:“别问了,是好事儿,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带着李刖辰离开,在体育馆门口亮出了许可证,然后在那人的带领人,坐电梯上了天台,而李刖辰则被留了下来,我只能自己上去。
推开天台的门,迎面吹来了凛冽的风,还真是高处不胜寒。
我看到一个单薄的身影,仰着头,长长的头发下是一张苍白的脸,尖尖的下巴,还有纤长的脖颈。那天与棒子混战时,我曾被这个身影注视过,当时没有什么感觉,可后来回想时,却总觉得不舒服,就像是被蛇盯着的感觉,像是随时都会被咬一口。而我,也大概猜出这人是谁了,只是不知道叫我来有什么目的。
很安静,这人显然是察觉到我来了,但却没有动,仍然发着呆。
我走过去,仰着头,闭上双眼,风刮在脸上略疼,阳光则温暖的令人舒服,突然觉得很放松。
“你在干嘛?”沙哑性感的声音。
“晒脸,你呢。”
“我也是,真巧。”
我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人,离近了,才发现这人有一双狐狸般狭长的双眼,很病态,很美,但却模糊了性别,这让我想起了林青霞扮演的东方不败,不是长得像,而是那种妖孽般的气质。
“你是苏姀。”我淡淡的说,没有惊讶,事实上,有资格发给别人许可证,只有苏姀一人,高三唯一的老大,五中名副其实的霸主,苏姀令人惧怕,因为苏姀杀过人,在火车站与暴徒搏斗,出了三招,三人毙命。
这可能是被夸大的传说,但苏姀真的杀过人。
“你还知道些什么?”苏姀问道。
我笑笑说:“还听说你的性别是个谜。”
“那你猜猜?”苏姀看了我,神情玩味。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苏姀,撇嘴说:“看胸是男的,看脸是女的。不过,你是男是女跟我无关,你是男的我不想草,你是女的又不会给我草。”
苏姀呵呵的笑了起来,听着有点神经质,“先不说草不草的问题,先告诉我,你来五中的目的是什么?”
我不打算隐瞒,直说道:“我只想闷声发大财,来五中是为了打开销路,想要把永力堂的便利店开起来,至于跟棒子们干,我也只是回应他们的挑衅而已。”
“想要把杂货店开起来,又不让其他老大眼红,你就要自己做老大,而在五中,想要做老大,就要逐个老大挑战,不算我,五中有八个老大,你能打赢四个,就有了做老大的资格,崔敏浩算一个,你还需要打赢三个。”
苏姀说着,点了一支细细的女士烟,仰着头抽着:“你想在五中打码头,凭你自己的拳头,我是不会插手的。但今天叫你来,是要警告你,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在五中闹事,特别是不要动那些棒子!”
“就这样?”我问道。
“是的,你可以走了。”苏姀平淡的说。
苏姀不让我动棒子,一定是存在某种目的,但绝不是崇洋媚外就是了,这货可是在火车站杀了暴徒的人,爱国心自是不用多说,我也不想打听苏姀为什么不让我动棒子,还是那句话,我只想闷头发大财。
下了天台,和李刖辰一起回班级,这货除非是在妹妹面前,否则很少说话,更不爱笑,我曾试图跟他扯蛋,但看他那操蛋的表情,我就感觉我好像真的扯到了他的蛋,于是就打消了念头,牛人也许都这样,有怪癖。
回到班级后,鹏飞还在等我,脸色不太好,看样子是没少输,大奎笑的最欢,这就是个没什么心眼的,一看就没少赢。看到我回来,鹏飞忙过来,问道:“阿策,那个人都跟你说什么了?”
我笑笑说:“苏姀跟我说,开便利店的话,就让我先打码头。”
鹏飞眼神儿变了变,随即说:“打码头没法作假,就算是我想跟你合作,也不能放水,因为输了就会丢威严,没了威严,就离被赶下台不远了。”
“我懂。”我笑笑,而且压根就没打算让谁放水,倒不是真的觉得没人会给我放水,而是觉得没有那个必有,我现在已经打开了局面,现在已经没有人把我当成是外人了,这就完成了第一步。
路要一步步走,步子迈大了,容易扯到蛋。
而且我现在有伤在身,全身共有四处刀伤,站桩都不行,就别说跟人单挑了。再者说,我压根就没打算自己去打码头,人各有司职,永力堂红棍双花红棍一大把,我真心没必要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得给兄弟们表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