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答应,转身把他买给我的钻石项链换成了钱。
我看着卡里的存款余额从三位数飞升到六位数,心里的安全感就像坐了火箭一样直飞冲天。我把弟弟的旧衣服全扔了,一整套一整套新衣服给他往宿舍里拿,我笑着对弟弟说:“苦日子终于过完了。”
我本来把弟弟接到港城来上学,就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能在港城做手术。可是现在我发现我能挣更多的钱,于是我对弟弟说,“再过五年,等你十八岁的时候,我们去美国做手术。一定要把你的病治好。”
想到这里,我轻轻地一声叹息,五年,真的好漫长。
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我回头看去,阿若穿着酒红色的真丝睡衣倚在门框上。苍白着脸,轻轻说道:“小小年纪,竟学会了叹气。”
我起身倒了杯水递给她:“怎么样了?”
阿若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懒洋洋地倒在沙发上:“头疼。”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水杯,慢条斯理地灌了半天。
她的规矩我懂,于是今晚在帝宫发生的事,她不说,我不问。
我坐在她一边看着她的侧脸发呆,脑子里却在想着那个男人。经过了今天晚上这些事,我印象不深刻都不行。
阿若放下水杯就看到我的痴呆样,她抿着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手搭上我的肩,凑近我,小声说道:“想吻我?”
淡淡的香水味扑了过来,带着一点点苦涩,一点点清新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娇奢,明明是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偏偏钟爱的香水是澄澈大气的尼罗河花园。她说我让人难琢磨,其实她比我更难看透。
也恰恰是因为我们都不好看透,所以默契的不问彼此过往。我们见识过对方最糜烂堕落的一面,可是唯有过去的种种,我们像约定好一般,绝口不提。
我看着她虽然苍白,但是依旧妖艳的脸,目光直直地盯着她,淡淡说道:“你知道我不排斥和女人的。”
阿若半个身子倚在了我身上,柔软的胸部紧贴着我的右臂,一边嘻笑着,一边伸了食指轻轻地刮着我的脸颊:“试试呗。”
眼神猫一样。
我挑挑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这家伙是药效还没过吗?
阿若将脸逼到我眼前,带着酒气的呼吸羽毛般扫着我的鼻尖,我呼吸一窒,皱着眉头看她。
她一手按住我的腿,着力点没找准,身子险险滑下去,我稳稳扶住她,瞪着眼睛喝道:“有完没完。”
阿若另一只手攀上我的颈项,把头埋在我的耳边,一边舔着我的耳垂,一边像猫儿一样小声央求着我:“试试!试试!”
身子却赖在我的怀里蹭来蹭去,拿对付男人那一套对付我?她忘了我那一套还是她教的呢。
阿若绝对是个让男人着迷的女人。
不过可惜我不是男人。
她迷不住我。
我握着她的肩膀一把把她扶正,盯着她发丝凌乱的脸不耐烦地说道:“你坐好我再亲你。”
阿若听话地坐好,眼巴巴地看着我,我哑然失笑,这女人今晚是怎么了?药效没过需要我给她解解吗?
我轻轻咳了一下,严肃地对她说:“我开始了。”
阿若嘴一抿,闭着眼睛说道:“快点……”
她最后那个音还没发完,我的吻就轻轻落在了她的唇上。
跟女人接吻的感觉就好像——在舔一粒水果糖。除此之外,什么感觉也没有。
我不排斥,也不反感。
也许只是因为对象是阿若,我对她太了解了,她甚至什么技巧也没用,动作像个青涩的小女孩。
我用阿若教给我的那一套技术来对付她,虽然没实践过,动作些许有些僵硬,可是对付此时的阿若,却足够了。
我在心中想着,她这是在检阅我的学习成果呢。
我睁着眼睛轻轻地吻着她,好笑地看着她认真投入的样子。
我的脑海中忽然想起了那个男人接吻时的样子,强势而霸道,整个人被他扑天盖地的气息所包围,让人胆颤心惊。
一想到那个男人,想到他的吻,我整个人都不好了,鸡皮疙瘩密密地起了一层。接吻的心情顿时没有了。
我刚刚有停止的迹象,阿若像是感应到了一般,一手撑着我的肩膀,用力的回吻起来。
唇上抽疼,我嘶地一声往后退了一下,瞪着眼睛看着阿若。
阿若一下子睁开眼,眼神中有些许慌乱,也只是一闪而过。
她皱眉看着我的嘴唇,伸了食指就要碰,我头一偏:“疼。”一边吸着气一边扶着她的腰把她挪到一边。
刚刚还像小猫似的阿若一下子冷了脸,抱着手臂抬着下巴问我:“怎么回事?”
她知道我有不和男人接吻的怪癖,今天竟然伤到嘴唇上,也却实奇怪了些。
我伸了舌尖轻轻舔了舔,妈的沾了唾液的伤口还真疼!
阿若又凑过来,掰着我的下巴仔细看了看:“伤的不大,到底怎么回事?不会是今晚的客人用强了吧?”
我一把拍开她的手,一边答应着一边往洗手间走。
阿若蹭地一下从沙发上跳下来:“妈的欺负到老娘头上了!废了他丫的!”
阿若一边气急败坏地说着,一边到处找她的手机。
我站在卫生间门口不耐烦地对她说:“别找了,不是那个帕萨特,我上错车了。”
阿若刚刚还骂骂咧咧的,一听我这话,站在原地一下子呆住了,半天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我扒着下唇在镜子里看来看去,含糊不清地说道:“我看错车了,上了个辉腾,结果发生了点误会,就这样。”
其他的事我不想再提,提了也没用,过去了就过去了。
阿若阴着脸看着我,问道:“然后呢?”
我慢慢走出来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仰头看她:“没然后。”
阿若站到我面前,低头看着我,恶狠狠地说道:“你一上去什么也没做他就把你嘴给啃了?你是碰到丧尸了?”
我撇撇嘴:“你跟客户解释一下吧,不行约明晚,钱不少呢。”
阿若瞪着我没说话。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快三点了,我闭着眼睛对阿若说:“给我下碗面,伺候了你半晚上,饿死我了。”
话一说完,我自己噗地一下笑出了声,这话怎么这么让人遐想万千呢。
第二天一早阿若开车把我送到了学校。我叫她起床的时候她发了半天脾气,我知道这女人起床气贼大,这是我多次伺候醉酒的她,所得出来的经验。
于是我忍。
等我把打好的果汁拿给她的时候,她的脸色才多多少少好看点。
还没到北门口的时候,我对阿若说:“把我放这吧,我去买点早餐。”
她这橙色卡宴太拉风,我感觉有点降不住。
阿若斜了我一眼,起床气还没散,她冷冷地哼了哼:“我又不是男的,你怕什么!”
我用手收着群摆,一边开门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女的我也怕,你回去的时候慢点开,有事再给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