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看,我不保证其他人能不能活,但你白胜雪,一定会死!”奴修的声音铿锵,震荡在大殿之中。
白胜雪眉宇间有怒意腾起,道:“你在威胁我?就凭现在的你?也有资格威胁我?”
“正是因为现在老夫实力大不如前,所以才会站在这里跟你讲道理,跟你谈交易,不然的话,你觉得你有资格在我面前开口?我借你白胜雪十个胆子,你又有那个胆量动我奴修的徒弟?”奴修斥声。
白胜雪怒不可遏,但他却极力隐忍了下来,压制着心中的杀念与怒火。
如奴修所说的那样,黑狱的格局太过复杂了一些,人心险恶,没有一个是善茬。
他白胜雪并非一家独大,所以做很多事情的时候,也必须思前想后权衡利弊。
在黑狱中生存,如履薄冰,哪怕到了他这个层次也依旧如此,否则的话,一失足成千古恨。
在内心做了良久挣扎与权衡之后,白胜雪还是压下了杀机,他道:“三天太久了,陈六合不可能活下去,他必须死在黑狱中!”
“把断剑留下,我欠你的不杀之恩,就此不在。我只给陈六合两天的时间。两天后,不管他是死是活,你们都必须把人给我交出来,否则的话,杀无赦。”白胜雪一字一顿的说道。
最终,他还是做出了妥协,不是惧怕奴修,而是权衡了各方面的因素。
其中包括了奴修藏在手里那不为人知的底牌,也包括了梁王府的态度,更包括了斗战殿的态度。
出头鸟不是那么好当的,白胜雪没有那般激进。
站的越高的人,其实活的往往都越发小心谨慎了。
因为一个错误的决定,都很有可能会导致万劫不复的结果。
听到白胜雪的话,奴修冷笑了起来,一句废话都没留下,直接把断剑给甩在了大殿地下,随后便昂首阔步的走出了这座大殿。
白胜雪凝视着奴修离去的背影,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冷笑。
今天这个结果,是在他的预计之中的,奴修带来了梁王,带来了断剑,这笔交易,基本就已经成了。
之所以刚刚还要说那些话,只是为了给奴修一个下马威罢了,只是为了试探奴修的深浅罢了。
两天的时间,那又能怎么样呢?扭转不了乾坤,改变不了大局。
陈六合之事闹得满城风雨,声势如此浩大,他想不死,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这样的交易在白胜雪心中,其实是不伤大雅的。
陈六合就算再古怪再惊艳,那也只是一个连半步殿堂都没达到的弱者罢了,弱者永远不可能逆天,无法逃出他们的手掌心。
死亡对陈六合来说,也只是个时间问题罢了,仅此而已!
走出大殿,奴修跟梁振龙与王霄两人照面,王霄赶忙上前询问:“如何了?”
奴修摇摇头没有说话,直径前行,梁振龙和王霄两人也不再多问,跟在奴修身后。
直到三人彻底离开了南域域主府,奴修才长长的舒了口气,面色瞬间变得煞白了几分,他的身上,已经淌满了汗水,一闪都被浸湿了。
“老疯子,你没事吧?”王霄眼疾手快,赶忙上前扶着微微有些摇晃了奴修。
奴修摸了摸额头汗水,说道:“没事,白胜雪不至于那么愚蠢,敢在南域域主府对我动手。”
“只不过,殿堂境的威压实在是太强大了......当年的手下败将,已经可以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了。”奴修苦笑连连的说着。
“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当年你在至强巅峰的时候,也不想想有多少人被你压得喘不过气来。”王霄没好气的说道。
梁振龙则是道:“怎么样了?”
奴修道:“得到了一个可以接受的结果,争取到了两天的时间。”
“在这个节骨眼上,白胜雪能做出这样的让步,已经很让人震惊与意外。”梁振龙道。
奴修道:“那把断剑,是我曾经横在他脖颈上的利剑。”
听到这话,梁王和王霄两人这才恍然大悟,不怪如此,白胜雪为了收回那把给他带去无尽耻辱的断剑,应当做出些许牺牲与让步。
“走吧,去下一个地方,北域域主府。”奴修深吸了口气,说道。
“用那根断裂的银项圈,去跟程镇海做交易吗?”王霄脑子转的很快。
奴修没有说话,大步而行,梁振龙跟王霄两人也没有对奴修产生什么质疑,他们已经相信了奴修的胸有成足。
当奴修、梁振龙、王霄三人从南域域主府安然而出的时候,殊不知,整个黑天城都炸开锅了。
这可是一个令人震惊的劲爆消息。
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三人到南域域主府做什么?又跟白胜雪说了什么。
为什么白胜雪会让他们安然无恙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
这里面充满了令人惊奇的疑问。
而奴修一行三人下一站所到之地,更加让人震惊,震惊的无以复加。
他们从南域域主府出来之后,竟然毫不停滞的去了北域域主府!
来到北域域主府之外,奴修三人所碰到的情况跟去南域域主府的时候大相庭径,有人迎接奴修,并且把奴修恭恭敬敬的带进了域主府。
这个情况,无疑又是令人充满震惊的。
此时此刻,外界都在纷纷猜测,这个奴修,到底是有什么魔力,为什么能在这样的节骨眼上,成为南北两域的座上宾,为何能够如此大摇大摆的走进南北两域的域主府!
北域域主府大殿之内,奴修看到了一个沧桑老者,老者一身青衫长袍,相貌平平之中,却又有着如峻峰山岳一般的英伟气息,无形中,会给人带来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此人便是北域域主,程镇海!
“奴修,好久不见。”程镇海看着奴修,声音平缓,没有剑拔弩张的意思。
奴修面无表情,看着程镇海点了点头,道:“是好久不见了。”
“你去见了白胜雪?”程镇海道。
“明知故问没有意义。”奴修道,语态不算客气,跟恭敬没有半毛钱关系。
程镇海也不介意,道:“看样子你从白胜雪那里要到了你想要的结果。”
顿了顿,他又道:“奴修,当年你在黑狱横行的时候,看来是真的留下了不少东西啊。”
奴修没有多说什么废话,直接把黑色包裹打开,丢在了地下,里面的银色项圈呈现出来。
“我来这里的目的你应该很清楚,这东西你也一定记得,当年那个人情,可以还给我了。”奴修道。
程镇海低睨了断裂的项圈一眼,平淡道:“你想要什么?想让我放过陈家那个余孽吗?”
奴修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会放过他吗?”
“你知道这不太可能,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陈六合手上沾染了我北域强者的鲜血与性命,他必死无疑!况且,我和太上家族已经做了交易,他的命可是很值钱。”程镇海说道。
“不需要你放过他,只需要你给他两天的修养时间即可。”
奴修凝视着程镇海说道:“当年我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你那还在襁褓中的儿子一命,这项圈便是最好的证明,这样的一个恩情,如今只需要换取两天的时间,不算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