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刑宿海的虎口,都被震裂了开来,有鲜血渗透而出。
这一幕,再次震惊众人,让人倒灌了一口凉气。
是谁在出手?实力竟然这般强劲,能让妖化境圆满的刑宿海,都如此不堪!
“刀下留人,他,杀不得!”一道浑厚到极点的声音,猛然从人群后方响了起来。
这声音太过浑厚,仿若在整个区域回荡,传进每个人的心里。
人群发生了骚动,快速的向两边散了开来,让出了很宽敞的一条道路。
抬眼看去,只见一名身穿白色锦袍的中年男子,正不紧不慢的迈步而来。
男子一出现,赫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并且所有邢家人的脸上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尊敬的目光!
因为,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邢家当代家主,刑揽空!!!
一个在邢家人心目中,神一般的男人!
也是被称为邢家这近百年来,天赋最为出众的男人。
他现年五十出头,但在十五年前,他就已经达到了妖化境圆满的恐怖境界。
至今,他到底是什么境界,又有没有突破妖化境圆满的桎梏,谁也不知道,邢家人也不知道!
总之,他很强,是邢家当代最强者,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看到是这个男人出手阻拦了刑宿海,众人心中的惊骇情绪才消散了一些。
是他出手,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就不足为奇了!
全场寂静,所有人都对刑揽空行使着注目礼。
刑揽空看似很慢,但转眼间,就走过了数十米的距离,来到了广场之上。
“族长,你怎么来了”看到刑揽空,刑宿海神情一惊,开口问道。
刑揽空没有去理会刑宿海,低头看了眼躺在地下已经惨不忍睹的陈六合。
他下意识的皱起了几分眉头,眼中多了几分凝重之色。
过了几秒钟,刑揽空才再次开口:“此子,不能死。”
“为什么?族长,他犯我邢家,伤我邢家儿郎,盗我邢家珍宝,还大闹我邢家,简直罪该万死!如此猖獗放肆之人,应当处死。”刑宿海疾声说道。
刑揽空淡淡的审视了刑宿海一眼,道:“很简单,因为我们邢家不能杀他。”
“凭什么不能?如果这都不杀,我邢家还有什么颜面可言?”刑宿海怒气冲冲的说道,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委实接受不了,他也没想到刑揽空会出现阻止。
“杀了他,我们邢家只会付出更大的代价,这个理由够充足吗?”刑揽空淡声问道。
刑宿海面色一变,阴沉至极。
不等刑宿海开口,刑揽空接着道:“族规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因为一个规矩,而要冒着让我们整个邢家都遭受劫难的风险,那这个规矩何必再守?”
“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量?能让我们邢家如此畏惧?”刑宿海狠声说道。
刑宿海的话音刚刚落下,刑揽空就说道:“他身后站着的那个老人!那个老人已经参与进来了,他让人传信给我!”
“就凭他的一个信,就能让我们整个邢家如此憋屈吗?这说不过去,我们邢家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小怕事了?”刑宿海不服气的说道,他对陈六合杀心深重,颇有一种今日必杀的决心。
刑揽空轻轻的摇了摇头,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刑宿海,一字一顿的说道:“不止是一个信而已,他来了!正在途中,不出意外的话,日落之前就能赶到。”
此话一出,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刑宿海,瞳孔剧烈的收缩了起来,脸上浮现出了难以抑制的恐慌。
而刑揽月,反应亦是如此!
那个老人来了?
这一瞬间,他和刑宿海两人,内心都禁不住的抽蓄了几下,有惊惧油然而生。
没有达到一定层次的人,是绝对难以想像那个老人的恐怖之处的!
而直到那老人恐怖之处的人,无不对其敬畏至极!
二十多年前的那一战,很多人虽未亲眼目睹,但都听说过其中传奇。
那只能用惊天动地四个字来形容!
也是那一战,那个老人彻底与恐怖两个字划上了等号!
那个老人的威势,是常人难以想像的!
刑揽空深深的看了刑宿海一眼:“现在,你还觉得此子能杀吗?”
“若是那个老人到了,我们却又交不出人的话,后果,你可曾想像过?”刑揽空问道。
刑宿海心脏颤抖,面色不断的变换,他咬着牙说道:“他来了又怎么样?凡事都要讲个理字,这件事情我们并没有做错,是陈六合不知天高地厚的触犯我们在先,他落得如此下场,是咎由自取!”
“更何况,族长,凭我们邢家现在的实力,真的会怕了他一个人吗?”刑宿海目光凶狠,道:“更何况”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刑揽空打断了,道:“二叔,你记住,小看谁,都不能小看他!他的身上,令人恐惧的不单单是他那恐怖至极的实力而已,而是他手中所掌控的权利和能量!”
“世俗中,任何试图把他激怒的人,都是在自取灭亡,都是在自掘坟墓!不然的话,你以为,他凭什么一个人以一己之力,保下此子二十余年无祸事?”刑揽空凝声反问。
“如果你只是觉得他是一个巅峰强者,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刑揽空冷漠摇头,又道:“还有,二叔,你私心太重了,不要因为你的私心,而害了整个邢家!”
刑宿海咬着牙关,不愿意屈服,道:“但我们邢家站在理上!”
“对于足够强大的人来说,不是什么事情都必须跟你讲道理的!讲道理的前提,是要你自身有着能够跟对方抗衡的实力才行!当实力形成了碾压,道理二字,毫无意义。”刑揽空说道。
刑宿海沉默在那,脸色阴沉到了极点,虽然不甘,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在邢家,他地位再高,也高不过刑揽空。
况且,那个老人要亲临邢家了,他的内心,填满了难以驱除的恐惧!
刑揽空迈步来到了陈六合的身旁,他低睨着奄奄一息的陈六合,他发现,这个满脸鲜血的年轻人,此刻竟然还在笑着,他的嘴角是微微上扬的,他在努力的扯着嘴角。
那一抹弧度,似乎是劫后余生留下来的庆幸,又似乎是陷入疯狂而流露出的阴鸷。
总之,透露出一种令人心胆发毛的森寒之意。
刑揽空皱了皱眉头,这个年轻人,太不寻常。
不寻常的,不单单只是他身体内的特殊,还有他的心性与意志。
今天留下这个年轻人,对邢家来说,当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你把他四肢都废了?”刑揽空发现了陈六合身上的惨状,他的眉头狠狠的拧了起来。
刑宿海硬着头皮说道:“此子盗了九叶草,并且誓死不说,我就略施了一些酷刑!”
刑揽空的眼神闪动了几下,惊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