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陈六合开口,刑天又道“不要以为周围没发现邢家的眼线,我们就是安全的,邢家在这片区域的掌控力,远远不是你能想象的!我保证,我们这些天的一举一动,全在邢家的掌控之中!”
听到这话,陈六合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心绪都下沉了几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更加难办了,可以说什么都做不了。”陈六合凝重的说道“到时候别等我们还没接近邢家,就先被邢家人给截胡了,那可真的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丢脸丢到家了。”
“没错,所以这次行动,难度系数非常的高!本来我是想着,如果我们能够杀了刑厉,邢家肯定会乱,会派出大量人手来追杀我们,到那时候,我们反而可以趁乱潜入邢家,趁虚而入。”
刑天说道“可是现在,我心中的那套方案显然行不通了。”
顿了顿,不等陈六合开口,刑天又道“如果你能有办法摆脱邢家的眼线,甚至让邢家误以为我们都已经离开了这座小镇的话,我倒是有办法带你潜入邢家,行动够谨慎小心的话,甚至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九叶草给偷出来。”
闻言,陈六合眼前一亮,道“你没骗我?快说说,你有什么办法。”
“这些你就先不用管了,还是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漫天过海的方式吧,如果不能误导邢家的眼线,现在说什么都是毫无意义的。”刑天泼了盆凉水。
陈六合沉默了下来,一只手捏着下巴,一只手捏着眉心,陷入了思忖当中。
他脑中思绪飞快旋转,想着一个个的方案和可能性,但最终,都被他给推翻了。
这里是邢家的地盘,如果真的被邢家给完全掌控了的话,那他们的行踪想要不被察觉,无疑是难如登天的,况且,他们现在已经被邢家的人给盯的死死的了。
房间内一片安静,沉闷的像是空气都快要凝固了一般,没有一丁点的声音传出。
窗外的夜幕降临,房内没有开灯,显得漆黑一片,唯有窗外的月色印射进来,有那么几分微微光亮。
陈六合眉头紧锁,眼神不停闪烁,在房内来回度步着。
而刑天,则是平静异常,盘膝坐在床榻上,闭目养神,像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般。
终于,陈六合像是想到了某种可行的方案,目光逐渐变得坚定了起来,主意已经暗自敲定。
“我有一个办法,可行度很高,但能不能瞒天过海,就看我们的运气了。”陈六合开口打破了沉默。
刑天睁开了眼睛,看了陈六合一眼,道“说来听听。”
“很简单,你不是说我们现在已经被邢家盯的死死的吗?那好,我们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的离开这里,离开这座小镇。”陈六合说道。
刑天皱了皱眉头,很快明白了陈六合的意思,冷笑了一声说道“你想了这么久,就想出了这样一个笨拙低劣的方法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我们表面上装着离开这座小镇,来迷惑邢家的双眼,然后出其不备的再偷偷摸摸的赶回来,来个暗度陈仓。”
不等陈六合说话,刑天就接着道“你也太小看邢家了,邢家怎么会被这么简单的障眼法给迷惑了?这个方案太简单,你能想得到,邢家也一定想的到,千万不要小看邢家,这关乎你的生死。”
听到刑天毫不留情的打击,陈六合一点也不沮丧气恼,他反而勾起了一抹玩味的弧度,道“我又没说只是离开这座小镇,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真的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陕西域,离开陕安市。”
刑天眉头深蹙了起来“真的离开?你不要九叶草了吗?”他有些搞不明白了。
陈六合咧嘴直笑的说道“对啊,如果不是真的离开,又怎么能让邢家相信吗?”
刑天愣住了,他怔怔的看着陈六合,看着陈六合那意味深长胸有成竹的表情,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一刻,刑天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都想要对陈六合竖起一个大拇指了!
这个世界上最能让人相信的是什么?眼见为实的事实!
而陈六合,就是想让邢家人看到一个事实,看到他们彻底离开陕西域的事实!
在那种情况之下,谁还会怀疑,他们没有离开呢?
“陈六合,你是我所见过的人中,最阴险狡诈的一个。”半响后,刑天才由衷的说了一句。
陈六合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道“多谢夸奖。不过我这也是没办法,为了生活而已,见笑见笑。”
刑天鄙夷的看了陈六合一眼,冷笑道“我必须承认,你的计划很高明,但其中仍旧有很高的风险,一个环节出错,就满盘皆输。”
陈六合说道“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一场豪赌不是吗?只要收益和风险是成正比的,这笔买卖,就值得去做!你也知道,九叶草对我来说有多重要,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我志在必得。
“仅仅是为了让沈清舞能够站起来?而且还并不是一定就能站起来,有了九叶草,只是有机会有概率而已!为此,你真的愿意不惜一切代价,把命豁出去?”
刑天深深的看了陈六合一眼,道“要知道,你的命可是很值钱很值钱的。”
“别废话了,既然做出了决定,咱们就赶紧行动吧。”陈六合口吻很不客气的说了句。
刑天没有理会,依旧看着陈六合,道“有时候,你真的是个爷们!”
陈六合翻了个白眼,道“这句话不需要你来说,哥们心中早就对此予以肯定了。”
说着话,陈六合直径走到门口,拉开了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刑天没有思虑什么,紧跟着陈六合离开。
他们来的时候就很简单,什么东西都没带,走的时候自然也很简单。
两人大摇大摆的走在夜晚的镇子上,通过刑天的关系,找到了一辆黑车,直奔就近的城市而去。
用陈六合的话说,那就是连夜赶路,才会给人一种惶恐离开、逃之夭夭的感觉。
走的越急,不就是侧面证明胆子越小心中越怂吗?
到达就近城市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多小时之后了,此刻已是深夜凌晨。
陈六合跟刑天两人没有在城市里停留,马不停蹄的买了张火车票,直奔陕安市而去。
到达陕安市后,两人又直奔机场,抵达机场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八点多钟了。
整个晚上,他们都在舟车劳顿,没有片刻停歇,给人的感觉,无比仓皇,就像是两只丧家犬一般。
机票是中午十二点的。
陈六合跟刑天两人早早就过了安检,进了候机厅。
对于身负未愈重伤的人来说,这样的劳命奔波,无疑是很吃力的。
陈六合倒还好,整个人看起来跟没事人一般,面色如常精神旺盛。
而刑天,就有点扛不住了,脸色发白精神萎靡,委实是他的伤势还远远没好。
当感受到陈六合那旺盛的精气神时,刑天都禁不住骂了陈六合两声变汰,心中又不禁感慨一声,陈六合果然是陈六合啊,陈家遗留下来的血脉,太过恐怖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