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让你们统统付出血淋淋的代价!我要让你们全都为我的孙子去陪葬!!!”足足过了半分钟,才传出了道勒夫的声音,声音凶狞,杀机漫天,就像是能直冲人的灵魂一般,让人胆寒心惧。
陈六合面不改色,目光坚毅,语气十分沉稳的说道:“道勒夫先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深表歉意和衷心的悲痛,但是,我还是希望您能冷静一点,谁都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意外。”
“我不想听任何解释,你们应当为此付出惨重代价!我古丁家族的人,绝不会白死,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肆意杀害我们古丁家族的成员。”道勒夫声音阴戾,依旧在怒火中烧的状态。
陈六合没有动怒,更没有去跟道勒夫争执什么,他表现的极为镇定,接下来,他用一种很低沉且平稳的语态,把奥克。古丁的死因,一五一十非常详细的告诉了道勒夫听。
当然,他说的,都是经过他修饰过的话语,总之就是一句话,奥克。古丁的死跟旁人没有关系,不是死于谋杀与他杀,而是死于自食可咔因过量而死,所有的证据,都完全能够证实这一点。
听到这样的话,道勒夫自然是不可能相信的,这让他的怒火更加汹涌,他认为,这是对整个古丁家族的羞辱!
“道勒夫先生,我再次为此深表心痛,我也代表炎夏对您表示深彻的歉意,还请您能节哀顺变。”陈六合一口流利的英文说的十分标准。
不给道勒夫说话的机会,陈六合就道:“我知道,您现在的心情肯定非常糟糕,我完全能够理解,我也知道,您对奥克的死因,也抱着万分的怀疑,站在您的角度,是一万个不相信自己的孙子因此而死。”
“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事实发生了,我们能做的只能是面对事实,接受事实,正视事实。”
陈六合语气低沉的说道:“如果,道勒夫先生对此有任何疑问和质疑的话,我们炎夏方面随时欢迎古丁家族的成员亲赴炎夏调查奥克的死因,对此,我们炎夏方面定然会全力以赴、无条件的全力支持,尽最大的努力做到让古丁家族满意为止!”
陈六合的一席话,说的非常得体,可谓是滴水不漏,根本就不给道勒夫任何找茬的机会。
“这件事情,古丁家族一定会死究到底,绝不会让任何人在我孙子的死因上做什么手脚,一旦让我发现了,跟这件事情有关的所有人,都要死,全都要为我孙子陪葬,包括你们炎夏在内,也别想好过!”
道勒夫那凶怒的声音在电话中响起,没有咆哮,但无比的阴鸷与浑厚,具备着冲击心灵的杀伤力:“即便是付出再大的代价,我古丁家族也绝对在所不惜!”
丢下这句话,还不等陈六合开口,电话中就传来了忙音。
拿着电话,陈六合的脸色倒是显得非常平静,没有什么惶恐与怯懦可言,这种情况,是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的。
要说心慌?陈六合还真的一点都没有,因为他很清楚,当一个人处于极度愤怒的时候,言行举止都是非常不理智的,等恢复了冷静,自然就会去沉下心来思考一些关键性的问题。
更何况,是道勒夫。古丁那种极度狂妄自大且自负的风云人物呢?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恐怕也让道勒夫措手不及了吧,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他的孙子,会暴毙在炎夏。
在他的心中,奥克。古丁这次来炎夏,充当的是一个猎人的角色,绝不是猎物,在古丁家族的眼里,奥克的安全是绝对不需要担心的,他们不相信有人敢对奥克下什么死手,此行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风险!
然而,现实总是容易带给人惊喜,每天都在发生着一件件充满了意外的事件。
再次点燃了一根烟,陈六合沉浸在思绪当中,他在盘算着整件事情,到底会不会按照天赐。神恩的剧本去走,这其中,又有没有可能出现什么意外和突变。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极低极低。
除非,道勒夫怒极攻心失去理智,一怒之下抱着破釜沉舟鱼死网破的决心。
但道勒夫是那种人吗?恐怕不是,能成为古丁家族的执掌者,其大局观和智慧,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一个越聪明的人,在重要事件的抉择面前,都会非常的谨小慎微,都会有一个瞻前顾后的通病。
因为,到了那种位置的人,他的一个决定,代表的已经完全不是自己了,很可能是整个家族的运势与走向,关乎到了存亡兴衰。
点燃一根烟,陈六合坐在车里吞云吐雾,烟雾在车内缭绕着,顺着夜风,缓缓从窗口飘出。
就这样惊呆了很久,直到一根烟燃尽,陈六合才缓过神来,他嘴角轻轻勾起了一抹冷厉的笑容,或许,奥克的死,真的并不一定就是一件坏事呢。
只要为此所付出的代价极小,显然就会利大于弊,能用如此渺小的代价,除去一个劲敌,何乐不为?
启动车子,陈六合一脚油门下去,转眼就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今晚虽然发生了这么重大的变故,算得上是噩耗,可这个夜,还远远没有过去,只要没有过去,就不会绝对的安全,所以,此时此刻,陈六合还不能放松警惕,更不能把所有心思都沉浸在奥克的死之上。
回到了指挥部,陈六合了结了一下其他出行贵宾的情况,一切如常,没有什么惊奇发生。
这让陈六合不由的暗自松了口气。
他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于此同时之间,炎京,一条有些年头的老旧胡同口,出现了一个身穿唐装的青年,不对,看他的样貌身形,应该只能算得上是一名少年。
消瘦的身躯,一头齐眉的乌黑短发,黑白分明的深邃眼眸,黄色的皮肤,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模样,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十分的沉着,有着与年龄极不相仿的稳重。
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更是给人一种存着皓月的惊奇感,他看似普通,但又非常特别。
他迈着步伐,走进老巷,步伐轻盈且稳重,如果仔细的人能发现,他迈步间,似乎有一种非常诡谲的节奏感,能无形中牵动人心,并且,他迈出的每一步,距离都是一模一样的,必定分离不差。
少年形单影只,背影在灯光的印射下,在青石板的地面上,拉出了长长的倒影,仿若伟岸。
前方,是一座老旧的宅院,宅院的木质大门敞开着,院内昏暗,没有灯光,显得沉寂。
少年来到了院门,他抬头看了一眼悬挂在门厅之上的牌匾,上面只写着一个字。
沈!
一个沈字,苍劲有力,宛若游龙奔辉,无形中透露出一股厚重的磅礴之气,让人情不自禁的心生肃穆!
没错,这,便是沈家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