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棋淡淡的说道。
“屁话不要太多!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陈六合冷哼一声,就要挂断电话,心中怒火躁动,恨不得把李观棋的脖子给生生的拧下来!
就在陈六合要挂断电话的时候,李观棋忽然又道:“陈六合,不要强撑了,王金彪都不一定能熬得过今晚,你强撑着还有什么意义?你手中无牌可打了,你败了!相信我,用不了很长时间,一切就会结束,龙殿只会属于我李观棋一个人!”
“是吗?只要我陈六合还没死,咱们就还有得玩!”陈六合狞声说道。
听到这话,李观棋发出了讥讽的笑声,异常嘲弄:“你?陈六合,你告诉我,你怎么玩?在龙殿这块棋盘上,你有资格跟我下棋吗?没了王金彪这枚棋子,你连入局的资格都没有!”
“好歹王金彪是龙殿的人,是两大龙王力挺的新秀,他再怎么样,也算是龙殿的一部分,我和他,是内斗!”
李观棋说道:“而你呢?你算什么东西?你会加入龙殿吗?你不会加入龙殿!因为加入龙殿后,你就彻底毁了,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穿回那身戎装!孰轻孰重你能分的很清楚!”
“在你不会加入龙殿的情况下,这个局,你踩都踩不进来,名不正言不顺的,你认为龙殿有人会支持你?所以,你告诉我,这盘棋你怎么下?陈六合,你已经被踢出局了,你已经输了!“李观棋冷笑连连的说道。
闻言,陈六合沉闷了下来,目光中阴戾闪闪,李观棋说的话一针见血,说到了关键所在,让陈六合难以反驳!
因为这席话,说的都是正确的,情况就是这么一个情况,王金彪只要一死,龙殿这盘棋,就真的没得玩了,必定以失败而告终!
陈六合是不可能加入龙殿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他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在扶持一个王金彪出来!
别说他自己没这么大的本事,就算有,唐望山和纪天褚也不可能允许了!
“输不输,不是你说了算的!时间会证明这一切,我们拭目以待就是了!”陈六合阴沉沉的说道:“不过,李观棋,你最好祈祷王金彪抗不过这一劫,只要他死不了,我保证,最后死的那个人一定会是你!”
“有必要吗?事已至此,再挣扎已经失去了意义!就算王金彪不死,他也难扛大势,目前的龙殿,已经大势所趋了,没有人能斗得过我的!会呈现一面倒的局势。”李观棋自信满满的说道。
“不是声音大就有用的!王金彪是我兄弟,我这个兄弟啊,最大的特点就是命够硬、心够狠、人够稳!我相信他不会让我们大家失望的。”陈六合说道。
“陈六合,到此为止吧,不管王金彪是死是活,让他滚出炎京,从此不得再踏入龙殿半步!我给他一条生路!”李观棋忽然说道。
陈六合明显没想到李观棋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眉头一凝,眼中瞬间出现了思忖之色,在想着李观棋的心思。
很快,他便明白,道:“你真是狼子野心啊,你就这么着急上位龙主吗?啧啧,好一个仁义宽容,好一个同门放生啊!在建立自己仁义威望的同时,还要以此来制衡唐望山和纪天褚吧?让他们不得不支持你坐上龙主之位?”
“这就叫做废物利用,输都输了,有些事情又何必太过在意呢?这个位置,迟早都是我的,没人能够阻拦。”李观棋道。
“很可惜,你的如意算盘要打空了!在你心中,你觉得我陈六合是个容易妥协的人吗?别说是我了,只要是王金彪还留着一口气在,他也不会允许我这么做!”
陈六合凝声说道:“不然你以为,王金彪担着九死一生的风险,离开了汴洲来到炎京,是为了什么?金彪北上之后,跟我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一役,要么生要么死,没有第三种可能!但即便是死,也要死在炎京!不吃下龙殿,他绝不苟活!”
这席话,是何等的霸气,悲壮之中又透露出了王金彪的决心和野心!早在北上的那一刻开始,王金彪就已经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了,只要他侥幸还能吊着一口气,他就绝不会后退哪怕半步!
电话另一头的李观棋,都禁不住呼吸一滞,心脏颤颠了那么一瞬间!
他嗤笑道:“大话空话谁都会说!说不定这一次,我就如他所愿了呢?他死了,倒也一了百了!”
“那你可要跪在佛像前,虔诚一点的叩拜祈祷了!就算不能愿望成真,那至少也能欺骗自己,不是吗?”陈六合嗤之以鼻。
听到陈六合那充满嘲讽的话,李观棋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又道:“还是考虑考虑我刚才的建议吧!你手下那条土狗已经变天了,我觉得你应该多关心一下你的后方大本营,如果王金彪能侥幸不死,说不定还能回汴洲帮你多强撑几天。
“好啊,等你死了,我就让金彪南下去跟老黄好好玩玩。”陈六合不温不火的说道。
“错误的决定,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让王金彪死无全尸了。”李观棋凝声说道。
“拿出本事来跟我对话!”陈六合不屑的说道。
“三天之内,我让你们一败涂地!”李观棋放下了一句狠话,旋即,不等陈六合开口,就挂断了电话!
陈六合满脸阴森的冷笑,目光中杀机凛凛,看之就足以让人头皮发麻!
他捏着电话,长辈青筋突显,暴露出他此刻心中的燥怒,一个曾经被他踩在脚掌下的蝼蚁,如今都跳到他头上来冷嘲热讽耀武扬威了,这是不可原谅的!
这盘棋想要好好的走下去,这个李观棋,是必须要铲除了!不然太碍事了一些!
“哥,一个智者,可是不会被一个自以为是的人扰乱了心神的。”沈清舞对陈六合轻声说道。
陈六合没有说什么,但已经在极力的压制心中的怒火了,半响后,他才平息了一些,对沈清舞耸了耸肩膀,道:“总有一些煞笔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不可一世,这口气金彪要是争不下来,可就太让我失望了。”
沈清舞轻轻扬了扬眉头,忽然道:“哥,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胆怯呢,这不像你。”
陈六合一楞,苦笑了一声,沈清舞又道:“我知道,这丝胆怯不是来自李观棋的压力,也不是在担心你会输了这盘棋!你是在担心,如果王金彪真的进了鬼门关,你无法向远在汴洲的王金戈交代吧?”
陈六合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一般,嘴角的苦涩更加浓郁了几分,张了张嘴巴,哑口无言。
话题被这么一转,看到陈六合的心绪似乎不在那么悲观和沉重,沈清舞浅浅一笑,没再多说什么,静静的坐在旁边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