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黄家还是有一个黄云霄的!”陈六合叹了口气说道。
他刚刚正是在故意激怒黄玉楼,要让黄玉楼失去理智,只要黄玉楼敢开枪,陈六合就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把黄玉楼打残当场!
面对一个想要开枪射杀他的人,他还有什么废话好说?打残了,也是情理之中!!!
“陈六合,你不得好死,总有一天会碎尸万段!”黄玉楼疯狂的怒骂道。
陈六合耸耸肩,说道:“可惜嘴巴不能杀人,不然的话,我还真有点危险。”陈六合冷嘲热讽的说道。
“陈六合,你太过了!你是不是当真以为我们黄家无人?能任由你在这里胡作非为无法无天?你当真以为,我们黄家不敢把你留下来吗?”黄云霄阴鸷的声音传出。
“说对了!我还真是这么觉得的,不然我怎么敢如此的肆无忌弹呢?”陈六合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把狂妄继续持续!
黄云霄跟陈六合的目光交织在一起,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火药味与萧杀气。
现场的气氛仿佛到了一个临界点,好像随时都可能爆开了一般。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杜月妃轻轻张开了红唇。
“黄云霄,如今你儿孙皆死,我做为青帮的一份子,理应来送最后一程。”杜月妃的话语打破了这种紧张的氛围。
“情理之中。”黄云霄深深吸了口气,强忍着心中的屈辱,对杜月妃说道。
杜月妃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了一抹森寒的弧度,迈动脚步,来到了灵堂之前!
她没有上香、没有烧纸、没有叩拜,就那般身躯挺拔的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灵堂内的遗像与棺椁,几秒钟后,才道:“一路走好,下辈子投好胎,不要再做黄家人!”
“杜月妃!”黄云霄怒视杜月妃,杜月妃的这席话,显然是对黄家最大的侮辱。
“我有说错吗?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黄云霄,要真的论起来,他们不是因为别人而死,正是你黄云霄亲手所害。”
杜月妃语气铿锵的说道:“他们在为你的错误抉择而埋单!”
“混蛋!你们不要太过分了!今天我们黄家已经给足了你们面子!你们再如此不知深浅,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们也会跟你们拼了!”坐在轮椅上的黄银楼放声大骂。
“拼了?怎么拼?把我和陈六合都杀死在这里吗?”杜月妃转过俏脸,静静的看着一脸阴戾的黄银楼,语气平淡。
“你觉得我们没那个能力吗?”黄银楼双目爆瞪。
“你们黄家是不是真的想让这两口棺材一直放在这里?”杜月妃淡淡说道:“只要我一句话,我保证,三天之内,这两口棺材都抬不出黄家公馆!”
“你敢!!!”黄银楼愤怒的差点没从轮椅上摔下来。
“要不我跟你们试试?”杜月妃说道,她从来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今天来,也没抱着什么好的心思来,就是来给黄家难堪的!
这个时候,黄云霄再次开口,他捂着胸口,一脸的苍白,像是在这瞬间,又老了几岁一般,连脸上的精气神都退散了几分。
有气无力的摆摆手,黄云霄说道:“杜月妃,陈六合,你们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走吧!不管怎么说,死者为大,出殡时辰将近!”
陈六合满脸讥讽的耸了耸肩,看向杜月妃道:“我觉得再待下去也没什么好玩的了!走吧?难不成还真要送两个死鬼最后一程不可?”
“黄云霄,今天我就看在两个死人的份上,不做太多的事情,你好自为之!”杜月妃深深看了黄云霄一眼,随后转身迈步,跟陈六合一起,当着众目睽睽的面,大步向黄家公馆外走去。
所过之处,没有一个人敢跳出来阻拦.......
今天,黄家的脸可谓是丢尽了,甚至可以说,黄家的脸面与尊严,被陈六合跟杜月妃两个人踩在脚下狠狠践踏,而黄家,还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试想一下,让两个仇人站在黄家死者的灵堂前大闹一场,黄家的人还不敢有任何做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屈辱?
陈六合跟杜月妃两人的做法,看上去虽然很残忍很无情也很过分,但是,对于两人来说,他们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也不觉的这有什么过分的!
比起黄家人对他们两个所做的事情来说,这一点,又算得了什么呢?
走出了黄家公馆,陈六合回头张望了一眼,脸上挂着一抹讥讽的笑容,对杜月妃说道:“这个黄老狗,真能沉得住气啊!本来我以为,我们今天可以放开手在这里闹一场的!可是,每到关键时刻,硬是被黄云霄给收了回去!”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这可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对手!他懂得在什么时候应该隐忍,即便憋出了心血,也不会失去理智。”杜月妃说道。
“今天虽然美中不足,但也算是解了一口恶气!看到黄家满门那种悲痛愤怒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我心里就会莫名的畅快起来!”陈六合笑吟吟的说道。
杜月妃斜睨了陈六合一眼,道:“你也是个残酷的人,无毒不丈夫这句话用在你的身上,一点都不觉的过分!”
“理应如此不是吗?给敌人留下尊严与余地,那是愚夫才会做的愚蠢行为!如果我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恐怕坟头的草都三尺高了!”陈六合耸耸肩说道。
顿了顿,陈六合又道:“其实你也别说我,咱们两半斤八两,最毒妇人心、无毒不丈夫!咱两天生绝配。”
“这算不上得上是狼狈为奸?”杜月妃打趣的看了陈六合一眼。
“粗鄙,低俗!这为什么不能是双剑合璧?或者说成是龙飞凤舞也可以。”陈六合恬不知耻的说道。
杜月妃淡如止水的说道:“只能说,我的脸皮还没有厚到你那种天下无敌的程度!”
陈六合洒然一笑,再次回望了一眼,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我们的冷酷无情,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不恰恰证明了黄家的该死之处吗?”
“走吧。”杜月妃对陈六合说道,两人向着车队走去。
杜月妃的车队还停在黄家公馆外的公路上,几十个杜月妃带来的保镖都站在车外严阵以待。
正当陈六合跟杜月妃要上车的时候,陈六合兜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陈六合掏出一看,脸上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他接通!
电话里的声音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陈六合的眼睛下意识的微微眯了一下,目光不露痕迹的在周围打量了一圈。
随后点了点头,道:“知道了,谢谢提醒!改天一起喝酒,这一回,必须你请了。”
挂断电话后,陈六合不动声色的把电话揣进兜里。
而心思缜密善于观察的杜月妃,显然是看出了些许什么,她轻声问道:“怎么了?”
陈六合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摇摇头道:“没什么,上车再说吧。”
杜月妃不疑有他的点了点头,两人钻进了那辆奢华的劳斯莱斯当中。
车队驶离黄家公馆,在公路上平缓行驶,车内,陈六合跟杜月妃并排而坐。